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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座皆寂,筑践左观右望,有心为李三儿添些善言馀惠,却顾及洛易之意,不好齿口。
洛易稍作沉思,缓缓开口:
“也好,此番事宜,正为山门落成后取水之用,届时一般繁杂俗事确需人去做,我观你天性秉正,为人机灵,倒也适合。”
“还不快快拜谢恩师?”不及李三儿有所反应,筑践却一脸欣喜,乐开了口。
“此事不急于一时~,”
洛易抬手虚按,
“山门未立,无以为道,道不成何凭人师。武馆乃我临业授课之所,来者习以为业,不以师承,遂以学生先生相称而不以弟子师傅相道。如今我记你为弟子,且待道成方可开山收徒~”
行言至此,洛易昂首眺目天际,而又颔首凝目李三儿,神色逐显深邃。
“何日道成,我亦不知,或三五载,或半生再或此生无缘。期间亦作考验,达我之意,你便为首徒,若不及我之期望,便是与我山门无缘。”
“弟子谨记!”
“嗯~”洛易点点头,“自明日起,我会暂歇武馆课业,你明日募齐石匠力士,后日便随我一道。”
“是~先生若再无吩咐,弟子就此告辞~”
“李三儿,你把吊钱携去,一吊犒你,一吊去驿馆为筑匠师等人落定寝居。若有余钱你自理便是。”
洛易不知从何处又取出一吊铜钱来,两吊沉重甸甸的铜钱悬于一手。
李三儿快速接过,退身而去。
“恭喜洛先生~得此佳徒”筑践起身一揖,而众人皆随。
“恭喜洛先生!”
洛易起身予众人还礼,“诸位请坐,我等之间还需稍加作议。”
“我等悉心聆听~”
“方才言至层土之下或遇虚垮,或以碎石为支撑,看似紧密敦实,刨之即垮。即便一时无虞,口井落成,但若至水季亦难长久。因而我计将以青石为条,首尾相抵,筑垒为壁。量之可行否?”
“自然可行,王城、国府之井壁皆为砖石所垒,可滤泥沙之用,蓄水清澈而无浑浊。只是耗价甚高,此法便不为广传。”
......
直至黄昏,人马皆去,青云武馆方才入寂。
翌日,恰逢一五,洛易例行赴身国府校场与同僚演武。
浓云翻涌,万丈金光破隙而出,阴霾尽褪,空无一木的校场尽染金芒,刺人目炫。
“拜见大剑师!”正在场外舒筋活骨的众人见洛易已至,齐齐抱礼。
洛易定身一抱拳,“今日为何仅你四人身此?”
涓国国府食奉剑客十七人,刀客三人,每逢二、五演武之日,皆至半数,却不似今日般,孤寡四人,却俱为武馆学员~。
“洛先生,海先生乃前日归乡探亲,路遥未归。他人为何不至,我等便不知晓,临见先生之面,正是议此。”
洛易听罢微微一怔,而即淡然置之,点了点头。
“皆随我来~”
洛易领四人至梅花桩阵,各人自以一桩而坐。
“今日再讲武馆技击之术。”
“技击素有六要,往来虽未明言,却已讲五要,孰可知否?”
四人左右互意,无敢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