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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展现出不少神异的龙渊剑,就极有可能是传说中的应劫神兵。
而根据应劫神兵与应劫星宿间,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必然特性,就变相佐证了自己的猜想。
但到底是不是,又或者是哪一位星宿,以他对易经和星象的掌握水平,还没办法确定下来,只能依靠实践来验证。
索性过几日就有一个试验机会。
因为从苏州城里的“报晓者”处得知(也就是宋朝官方天气预报),最近将有一场在冬日里,较为少见的雷雨发生。
耐心等到两日后的晚间,天空中的乌云,翻卷着将明月遮挡,慕容复赶忙回到茅屋,只有在这里,最不易被人打扰。
过不多时,淅淅沥沥的小雨开始落下,接着雨势越来越大。
听到云层里隐隐有雷声传出,慕容复将手中龙渊剑拔出,清亮的剑鸣久久不止,寒光闪闪的剑刃,更是给这冬日的夜晚,再添几分肃杀。
龙渊剑周身开始有丝丝电弧闪灭,伴随着风雷雨电不止,长剑竟从慕容复手中浮起,倒悬在离地两丈的空中,微微颤鸣。
慕容复眼见时机成熟,不顾雨水在全身拍击,笔直矗立,嘴里喃喃道“一字青纱脑後飘,道袍水合束丝绦;元神一现群龟灭,斩将封为角木蛟。”
一段口诀念完,无甚反映,却也不见他有丝毫气馁。
摇摇头再次念起“秘授口诀仗妖邪,顶上灵云天地遮;三花聚顶难成就,斩将封为翼火蛇。”也不对。
这些星宿归位口诀,都是慕容复通过叶媚娘的书信得知,算是与自己演算的结果,较为契合的几位星宿。
抬首看向天空,密集的雨滴抛洒而下。
轻呼口气,再次振作精神,念道“金丹炼就脱樊笼。”
谁知刚念了这一句,身旁龙渊剑就电光大作,在这漆黑的雨夜,撕开了个耀眼的光斑。
而慕容复根本无暇关心龙渊剑的异常,因为就在此刻同一时间,他徒感心脏猛然间,遭受了巨力撞击,身子一个踉跄,差点站立不稳。
紧接着,就有一阵阵听不清,道不明的诡异呓语,在耳边与脑海中交错回响。
即像是从漆黑一片的远方传来,又像是在灵魂深处迸发而出,让人听的头痛欲裂。
强忍着不适,慕容复继续咬牙坚持,将口诀念完。
“五遁三除大道通;未灭三尸夭六气,斩将封为亢金龙。”
当最后一个字念出,慕容复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颤动,仿佛经历着极度的痛苦。
而自龙渊剑引导而来的丝丝电弧,在触碰到身体时,那阵荡涤身躯的舒爽感,稍稍抵消了些痛楚。
可即便如此,钻心的疼痛,依然让这高大的男孩,无法完全忍受,不自觉的半跪在地。
当他缓过劲来,再次站起身时,疑惑地望向被乌云笼罩的夜空。
在那不知名的方位,他能感受到有几颗星星,异常闪耀,可明明眼前只有漆黑一片雨幕。
被雨水冲刷的双眼中,瞳孔已然出现了变化,漆黑的圆瞳上,竟被一朵花瓣细长的五色花占据。
那花朵又像极了一颗彩色五角星。每一片花瓣,都有各自的颜色,显得即绚丽,又神秘,将慕容复这位翩翩公子,衬托的睿智中带着些妖异。
春去冬来,时光荏苒。
眨眼间,慕容复来到这方世界已经两年半。
一日清晨,四大家臣因慕容复的要求齐聚而来,随便祭拜亡故的老家主。
几年来的风霜,在四人身上留下了些许痕迹,尤其是最为年长的邓百川,沧桑尽显。
仆从们携带着酒菜食盒,静立于四人身后。而他们四人则安静地等候着慕容复早课结束。
盘膝于墓前的慕容复,此刻的呼吸极为绵长,吐纳间身周气流鼓荡,而体内内息更是奔流不止。
与当初,刚习得小无相功时的涓涓细流相比,着实雄壮了不少。
一旁安静观察的四人,都能清晰听到,慕容复的内息在其体内,循环往复而产生的涌动声,顿时吃惊不已,纷纷扭头望向实力最强的邓百川。
“嘶,公子这是已经达到了二流上品,也就是朝廷新修编的武者等级里,地阶上品‘玉衡境’。”说道这里,邓百川颇为感慨。
自己这么多年勤练不辍,方到了如此境界,而公子小小年纪就赶了上来。
虽然知道以慕容复的天赋,这一天是迟早的事情,但如此年轻就已经达到,还是夸张了些。
“什么地阶上品玉衡境?”这时,完成早课收功的慕容复出言询问。
“哦,公子有所不知,在你最近闭关的这段时间里,朝廷不知怎么的,就开始大肆介入江湖中事。
甚至数月前,还推出了新的武者等级划分,以天地人三阶,对应曾经的一二三流。
而这天地人每阶,又划分上中下三品,以天璇境、天玑境、天权境、玉衡境、开阳境、瑶光境、洞明境、隐元境、知悉境九级对应。”
而在这之上,还有一个超然于天阶的天枢境。
目前从朝廷那流传出来的消息,只有少林的灵门禅师,和正一教的张天师,两位武林泰斗处于这天枢境。对应的也就是江湖上,所俗称的绝世高手。”儒生打扮的公冶乾,仔细解惑道。
“朝廷居然将手伸到了江湖之中,这是意欲何为。”慕容复仍是不解。
“是啊,他们甚至将数得着的江湖门派,和地方势力都登记造册了,连邓大哥的侠义楼也不例外。
现在江湖上人心惶惶,都觉得朝廷应该会有什么大动作。
尤其是最近有消息称,朝廷在明里暗里向几大门派透露了,要求其献出武学秘籍的意思。
据说道教之首正一教,将献出镇教至宝“天师秘典”,佛教之首少林寺,也会交出七十二绝技中的十四本。
甚至朝廷还借此机会,推出了武学秘籍的等级划分,为绝、甲、乙、丙,其中绝学和甲级武学划分了上中下三品。
天师秘典被定为上品绝学,那十四本少林绝技,则定为下品绝学。
现在大家都在观望丐帮的态度,毕竟论江湖影响力,丐帮在各大派中,仅次于少林和天师府。”
“当真是好大的手笔。”慕容复不由感叹。
“非也,非也,哪是什么大手笔,我看他们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现在他们就连,武者对于武学掌握程度,也开始指手画脚,弄出了个明确的等级划分。
什么初窥门径、登堂入室、融会贯通、登峰造极、返璞归真,五个阶段。
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个狗官,是如何瞧不起我等武林人士。”包不同撇了撇嘴,忍不住插话道。
“哈哈,先不去谈这些。话说回来,你们四人现在也都属于那什么地阶层次了是吧。
邓大哥经历了神山上人那一次,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到了的上品巅峰,公冶二哥的中品,如今就连风四哥也赶上了包三哥,到了地阶下品。
想想也好久没和你们切磋了,不如借此机会交流一番。”慕容复意味深长的盯着四人。
四人中最年轻,也最为好斗的风波恶,第一个跳出来,“好啊,我来和公子练练。”
就在这时,包不同狠狠地拍了下风波恶的后脑勺,笑骂道“非也,非也,老四你怕不是虎劲儿又上来了,就凭你那微末伎俩,能和公子单独切磋?还是我俩一起吧。”
只要一听有架打,风波恶就异常兴奋,也不理会包不同的调侃。
恭敬对着慕容复躬了躬身后,就立刻就沉腰扎马,提气直拳,那满是茧子的拳头,如出膛炮弹,裹挟着劲风,照慕容复胸口砸去。
原本他这一招灵猿献桃,是应该对着敌人面门的,奈何慕容复现在近七尺的身高摆在那,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慕容复见对方长拳势大力沉,想都没想同样是“象形拳”的一招灵猿献桃相对。
两拳相击,因为都外放了气劲,顿时震得空气轻微爆鸣,但又隐隐传出微弱的骨骼噼啪声,和肌肉撕裂声。
虽说两人都是二流水平外气境,但不管内力浑厚程度,还是身体素质而言,风波恶都吃了大亏。
同样的一式拳招比拼下来,风波恶尽然立时吃了暗伤。好在只是切磋,慕容复已经有所收力。
“你急着吃屁呢,说了一起上。”包不同自然看出风波恶的败像,赶紧出手解围。一双大手似鹰爪般扑击而来。
慕容复暂时不去理会错愕中风波恶,同样鹰爪翻飞应对包不同。
这包不同虽然嘴上是个杠精,但脑子活的很,自知不能力敌,虚晃一招又踢蹬两下,利用身法游走,为风波恶拖延时间。
别看包不同境界不高,但这一手身法却是可圈可点,让慕容复一时间追击不着。
这也是因为,慕容复有些不好意思动用凌波微步追击,那样太欺负人了些。
哪知,本应该在一旁稍事休息的风波恶,居然咬牙强忍臂膀的疼痛,猛然抬腿强攻而至,“十三路弹腿”连绵不绝。
慕容复也不惯着他,同样是弹腿接招,却无需硬碰硬,而是矮身击其弱点。
风波恶站立的另一条腿,脚踝处被轻轻一点,顿时身体歪斜,朝着慕容复倒来。
慕容复也不追击,而轻飘飘抬掌,拂向其面门,欲将其身形扶正。
可风波恶看着接近的手掌,竟歪嘴坏笑,道了声“公子,得罪了。”就直接张嘴,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凶狠的咬下。
慕容复虽然知道他打斗起来,有些不计后果的拼命,但这般不要脸面,却是万万没有想到。
为了稍事惩戒,也不动用内力,屈指对着他的门牙一弹,顿时咚的一声,风波恶口中血水流淌而出。
一颗门牙轻飘飘落入嘴里,被风波恶吐出,龇了龇牙就又挥拳而上。
兔起鹘落间,一个伤上加伤,一个只会游走,慕容复已然有些提不起兴致,扭头对着旁观的二人说道“再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