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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不全像电影里面那么多完美结局,但是总有一些例外是上天给我们最好的安排。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还在坚持着,结果是什么呀,其实并不重要。十年如一日的守护,如果她还能醒来,那便是上天最好的礼物。
今天来到店里,只有小刘一个人在店里。今天是那个姑娘应该来的时间,而杨哥却没有来店里。
“刘哥,师傅今天怎么没有来啊?”来到店里下意识的问了一下小刘。
“杨哥已经好几天没有准时来了,那个姑娘出了点意外,现在在医院呢。杨哥每天都去医院,姑娘家里人好像不太想让杨哥去。杨哥前两天回到店里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伤。我问他,他也没有说。”小刘看了看门口的桌子,跟我说。
店里开始陆续的上人,剪头发的一个接一个,两个人忙活了起来,一直到中午屋里还有着顾客“完了,今天估计吃不了饭了”小刘唉声叹气,无奈的看了我一眼。
“我也饿了,早饭我都没吃呢”肚子早已开始打鼓的我,揉了揉肚子。
“龙莫,你过来……”小刘跑到里屋门口向我招了招手,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走了过去,他直接把我拉到里屋:“你帮我剪几个吧?不然忙不完啊”
“啊?让我剪头发?”生怕自己听错了,又强调问了一遍。
“恩,你不是给你朋友剪过吗,我看着还可以,问题不大。试试吧”小刘重复了一遍,确认我没有听错。
“别闹了!我朋友剪坏也无所谓啊。顾客怎么能行啊,我不敢啊”平常登宽他们的头发我都剪过,但是剪完都是小刘再帮我修一下的,直接给顾客剪头发,我心里还是不敢的。
“没事!总要有第一次啊,我都相信你”小刘继续给我打气,还没等我回答,直接他就出去了,然后向我喊道“龙莫,你给沙发上那个叔叔剪头发”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硬着头皮走了出去,看了看沙发上那个叔叔,大约四十多岁,留着短一些的毛寸。幸好,是我经常帮登宽剪的那种,应该不会出什么篓子吧?我暗示自己没问题的!
“叔叔,给你先洗一下头发”走到跟前,招呼大叔先洗头发。
大叔看了看我“小伙子我这发型能剪吗?两边剪短一些就行了”
本来就忐忑的我,听见大叔一问顿时感觉要打怵,还没等我说话小刘就先回答上了:“放心吧叔,这种发型是他最拿手的了”
“对啊,叔。放心就行”我顺着小刘的话又来了一句,心里却扑通扑通的紧张。
“好,那小伙子帮我剪吧”大叔站起身跟我向洗头床走去,洗完安排大叔坐在剪发凳子上,强作镇定的帮大叔围上布。
努力的把大叔想象成登宽,开始一点点的剪,手却不听使唤轻微的颤抖……所幸大叔是闭着眼睛。可能屋内比较暖和,大叔传出轻轻的鼾声,看不到我也就稍微放松一点。越剪越顺手,可是还是失误把手指背不小心剪掉了一块肉,开始流血!看了镜子,大叔还在闭着眼睛,赶紧往裤子上一抹把血擦掉,然后继续剪。伤口不算小,血一直往外冒,只能剪一下头发往裤子上擦一下血,一个头发剪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达到了自己认为的最好水平,而裤子后侧已经染了一片红……
“叔,剪完了,您看一下可以吧”轻轻拍了拍大叔的肩膀把他叫醒,把流血的手放在了后侧。
“啊?剪完了啊,我都睡着了”大叔看了看镜子“恩,挺不错的,下次还是你给我剪吧”
“哈哈,好啊。给您冲一下水吧,有碎头发。”帮大叔解开围布
“不用不用,我一会去洗澡”
“那我给您吹一下吧,这么冷”看了看外面,传来阵阵风声。
“没事,这头发水干个差不多了”大叔站起身,摸了摸头发。视线不经意看了下我受伤的那只手,因为背在身后面,这么久已经不再流血了,也看不见血迹。
这是我第一次给顾客剪头发,紧张之余又有一些得意和自豪。
店里继续忙着,已经两点了,屋里还在有着排队的“沙发上还有位帅哥,你剪一下吧”小刘没有注意到我受伤,继续让我剪。而我刚刚完成一个发型,心里正极度得意时,自信心也前所未有的膨胀。
按照流程给帅哥洗完头坐了下来,拿起剪刀就开始剪……突然感觉差了点什么?围布没有围,剪下来的头发直接落在了顾客身上!
“你到底会不会剪?”顾客开始不悦,不耐烦的看着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忙的有点晕了,抱歉”赶紧给人道歉,把围布围上。
刚刚树立起来的自信心瞬间崩塌了,变得开始紧张,刚剪了几下:“我说你到底会剪吗?这么短!还不整齐!!给我换人,你别给我剪了!”顾客突然发起火来,瞬间我不知所措,尴尬的现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屋里所有人都在看着我,眼眶里已经开始湿了,强忍住不让泪流出来……
小刘走了过来,看了看:“不好意思啊,他今天状态不对,我帮你剪吧”小刘给我示意了一下,让我先去里屋呆着。
“搞什么搞!不会剪别乱剪,这弄得什么玩意啊!”在里屋听见外面不停的骂骂咧咧的,眼泪瞬间开始忍不住流了下来,可是不敢哭出声。
一直过了很久,外面忙完送走最后一位顾客,小刘走了进来“没事吧?你别听他唧唧歪歪的,没事。这是发型师必须经历的,我刚剪头发的时候还跟人打起来过呢,哈哈”小刘一直安慰开导我,跟我说起他当时刚剪头发时的一些事。
“没事了,刘哥。”慢慢的心情平静了下来,不在那么紧绷。
接下来来了零零散散的一些顾客,都是刘哥在剪,让我在旁边看着他剪头发的细节,听着他跟顾客怎么沟通,一点点的学习。
一直到了下午快四点了,杨哥才回到店里,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带着一副疲惫。
回来之后,杨哥便坐在了他那张桌子,从口袋里拿了一颗烟,看着窗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口一口的抽着烟。
看着杨哥的样子,我忍不住过去问了一下“那个姐姐没事吧?”
师傅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再问。
这个时候马上临近年关了,店里也是忙个不停。师傅回来之后也没有干活,至始至终坐在门口,只有我跟小刘不停的在工作,时不时的看一眼师傅。
时间在忙碌中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而林思雨她们都来到了店里找我,下班一块去南湖溜达一圈。
“哎,你们别看着了,一块帮忙收拾一下卫生吧。”看了看都在沙发上坐着的她们,招呼了一声。
“好啊,我们该做一些什么?”小雨站起身,拉了拉登宽他们。
“你们帮忙擦一下镜子吧,然后帮我把毛巾扔到洗衣机里面,一会我打开然后去洗一下,洗完之后我们就出去了。”正在扫地的我,头也没抬给她们安排了一下。
接下来大家都在各忙各的,准备等我下了班之后一块出去,忽然间听见门口“嘭”的一声。大家都向门口看去,坐了一整天的杨哥站了起来,然后紧紧的盯着门外。
顺着杨哥的目光望去,正是经常来店里的那个姑娘在外面。每次来到店里,在洗头床上都会睡着,而杨哥都会给她调配一杯特殊的奶茶……
今天的她没有撑着油纸伞,也没有穿着她那件白色的仙女裙,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身上穿着一件医院的病号服。门口的灯照在她的身上,苍白的脸上。
她跟杨哥的故事,店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一个误会,一个青春,一个等了十年!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门外看去,姑娘一步一步的,走到门口轻轻推开门看向杨哥。而杨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傻瓜……傻瓜!你个大傻瓜!”满脸泪水的她,声声呢喃着……只是不停的对着杨哥重复着这句话。
杨哥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眼泪却也一滴滴的落了下来,低声着哽咽着,声音越来越大,咧开嘴大声哭了出来,又忽然哭着笑了起来……
我从来没见一个男人如此哭过。
杨哥走上前去,紧紧的凝望着她,停止了哭泣,轻轻的一句:“终于还是等到你醒了”
师傅哭了,也笑了。
哭的像是个孩子,笑的也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