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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川一直信奉着江湖事江湖了,但是砸人酒楼这种琐事,还是应该让段家来收拾处理的,毕竟这不是江湖恩怨,段二公子对这种问题丝毫没有顾虑。
当段家家主听说自己的弟弟又砸了一家酒楼的时候。二公子已经带着七扭八歪的几人人来到了澡堂,然后蹲在小雨的面前笑眯眯的问:“小家伙,要不要跟大哥哥们一起洗呀,你看你,脏兮兮的。啊!”
不等说完,被小雨用李玄檀的金幌子杵倒在地。然后甩下了一句我自己会洗!抱着金幌子就走进了女汤。
“那幌子。”金百万指了指小雨的背影。
“愿意拿就让她拿呗,刚刚要没人家,咱俩也够呛了。”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腰间,原来挂在幌子上的酒壶正挂在那儿,那意思这玩意儿比幌子重要。
金百万翻了个白眼,然后又冲着段川说:“二公子,我问一句啊,你们这儿澡堂子啥的都安全吧,不能有那种趁你泡着泡着澡,顺你东西的贼吧?”
段川一听皱了皱眉:“没,没有吧,怎么了?现在还有这种蟊贼呢?”
金百万露出一种肉疼的表情:“有啊!哪儿是蟊贼呀,给我俩偷的,什么银钱细软,马匹,哎,我跟你说,就连衣服都没放过,我俩一睁眼,一丝不挂!最后我给算命的藏柴火堆里,拿着我俩仅有的三文钱,靠着这一身本事,你看看,又赢回来了。”
“我没有啊!”
段川可不听李玄檀阐述:“你有你有。”
金百万又凑到段川耳朵边:“听说还是个女贼。嘿嘿。。”
“女的呀!,那?”两个人一边嘀咕着一边走进了澡堂,段川还不忘吩咐人帮小雨购置几身合适的衣物。
澡堂子里袁清风泡着池子里问段川:“段哥,最后到底发生了啥呀?”
金百万也看向了这边。
段川幽幽道:“我没看清,但你应该是用处了剑气,你知道你顺手一剑砍碎了我亲手锻造的软剑么?”
袁清风瞪大了眼睛:“我用了剑气?!”
“听重点,砍碎我亲手锻造的剑,帝辛城城的剑。”
袁清风满脸兴奋:“哇!对了,段哥,你右手为什么一直举着呀?”
“废话,手差点被你震折了,这会儿要是泡热水里我还要这手么?”
“啊?!那咱们赶紧去看大夫吧。”袁清风一下从池子里站了起来。
段川示意他淡定:“冷静冷静,我认识几个好大夫,等咱们泡好了就去。放心吧,那都是神医,没事的。”
洗漱停当的哥几个看着收拾利落的小雨,他们突然发现小雨长的还蛮可爱的,以前乱糟糟的头发扎成了丸子头束在头上,一个小乞丐,脸上居然还有些婴儿肥,肉嘟嘟的。
金百万揉了揉肚子,“哎,我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小丫头长高了。”
袁清风哈哈大笑“小雨又不是黄豆,咋,还能泡发了不成。哈哈哈。”
“行了!走。咱们看神医去。”段川嘿嘿笑着说。
帝辛城最好的勾栏里。
洗的干干净净但是满脸淤青的段川左手搂着一个美人,抬起右手,指着漫舞的胡姬。“哎,我说兄弟们。怎么稍微缓过来了点儿没有?我认识的这几个神医不错吧?”
金百万直接让一个美女坐在了自己的怀里,一手像抚摸着一只金丝猫似的把玩着美人的秀发,喝了一大口酒,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怀里的美人“好像还差点儿,你说是吧?哈哈哈哈”。惹得美人一通粉拳。
袁清风拉着坐在一旁的李玄檀,悄声耳语:“李先生,咱们怎么跑这儿来了!”说着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妇人,赶紧挪了挪。
李玄檀端着酒盏,惬意的泯了一口杯中的美酒。“哎,袁兄弟,这西域的美酒配上这西域的胡舞。别有一番滋味呀,二公子!胖子!”
三人一举杯一饮而尽。
袁清风又无助的看向了小雨。他反正是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班人是怎么把小雨带进来的,结果一看,小雨。此时已经一头扎在了一个丰腴姐姐的怀里:“姐姐,快喂我吃点心,姐姐,我要吃水果!哇,姐姐你好香!”
袁清风整个人都傻住了。整个人闹了个大红脸。自己就那么直挺挺的坐在那儿,一会儿一直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手伸了过来。袁清风一扭头,好家伙,段川已经躺在美人的大腿上挪了过来。
“兄弟,嘛呢,别那么拘束呀。”
“这个段兄,我实在是没来过这种地方。你说我这。”
段川一摆手,翻过了美人的大腿坐在了袁清风的身边,“袁兄弟眼中的江湖是什么样的?”
“那自然是鲜衣怒马,快意恩仇。”袁清风正色道。
段川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具体点儿。”
“这。。”袁清风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本想着什么高手之间叉招换式。什么一剑西去。可是自打下山以后,自己从未这般,也从未遇到这般人物。
“说不出来了吧,说不出来就对了。袁兄弟,你那都是小说话本里的江湖。可这世上那儿有那么多高来高去,一人一城的大侠呀。大侠这玩意儿看天赋的,不然呢,人人想成就能成的?江湖呀,是活在每个人心里的。每个人都怀揣着自己心里的道义去闯荡。遇到看不惯的,一剑砍之。遇到自己欣赏的,欣然结识。抛去这些,我们总是凡人。”
袁清风一愣,“可是段兄,我在山庄听师傅给我讲的江湖,也都是那个样子,怎么今日一见,咱们好似流氓街斗,没有一点武侠的味道。”
小雨感觉好像有故事听。赶紧把小脑袋凑了过去,眨着大眼看着段川。
段川用左手揉了揉小雨的小脑袋,冲着袁清风举了举自己的右手。“看到了?做自己实力之外的事情,你总要付出代价。我们曾经就是因为傻,就是因为心比天高。但也为了这些付出了很多不是。哈哈哈,凡人就是凡人,就应该本本分分的过日子。所以呀,日后袁兄弟若在江湖上再见到那些天资不佳,但是为了自己心中道义而坚持的人,别笑话他们,多看看他身边那些互相支持着的兄弟们。。。”段川平时轻笑的神态突然收敛。一举酒杯。“敬道义,敬凡人,敬兄弟。”
金百万高举金樽,一饮而尽。
李玄檀凤眼微眯,把酒杯凑到嘴边,轻轻入口,稍有停留,然后一仰头鲸吞而下。
袁清风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被烫到了,在刚刚段川的眼神里有一团火,一团比帝辛城百年不熄的熔炉还要炽烈的火焰。
在热烈的气氛下,袁清风被段川和金百万拉着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兄弟酒。
李玄檀看着眼前喝的不亦乐乎的三人,微微一笑,抱起一坛就默默的走了出去。段川瞥到了李玄檀的举动,刚要嚷嚷他怎么又开溜,就看金百万喝了一口小妇人递到嘴边的花酒,又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小桥边,李玄檀从怀里摸出那只发钗,对着明亮的月光看了又看,小心的摩挲着,十几年前,他满怀着对着自己志向的热爱独自游历,李玄檀心中的江湖从来不在名门,也从不是想成为什么天下闻名的剑仙侠客。他只是想成为一阵风,一阵能吹散这天下兴亡百姓疾苦的风。
那一天,李玄檀抱着一坛清冽的水酒,坐在西湖边摆着卦摊,他看着眼前的湖面,暖阳洒在他的身上,听着水波拍案,嗅着花香,还有飘散在酒碗中的桃花。
“喂,算命的。”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李玄檀应声看去,只见一个俏生生的少女站在他的面前,当天她穿了什么样的衣裳,画了什么样的妆容,李玄檀完全不记得了,只是记得那天的西湖好美,那天的酒桃花香气好浓,那天的阳光照在她身上真好看。
而今夜他有的只是小桥下的这一汪细碎的月光。
李玄檀抬手痛饮,然后放下酒坛,用衣袖沾了沾嘴角,咧出一个他从来不示人的苦涩的笑。
“没事,不远了。”金百万的声音从身响起。
李玄檀回头眯起微醺的眼睛,看见金百万扛着已经不省人事的袁清风正站在他身后,在后面段川拉着小雨微笑着看他。
是呀,这就是江湖,江湖吸引人的真的不是打打杀杀。是这帮永远会站在自己身边的兄弟,让一切变得无怨无悔,让人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