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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互相嘀咕并没有引来军官的注意,很快,排在一号的墨梓安就迎来了自己第二轮的“主动”场次。
九号是一个身材结实的光头青年,他与墨梓安站在场地两端遥遥相对,随着裁判一声哨响,两边却都出奇的没有主动进攻。
墨梓安和九号都摆出了一副试探的姿态,一边互相绕着圈,一边缓缓拉近距离。
抛开九号光头青年作为“被动”应战者不谈,墨梓安之所以没有主动进攻,是因为他之前透过缝隙观察过九号的场次,对面的这个光头青年一身硬功极为扎实,身法不佳的他索性连躲都不躲,拼着身体硬挨了两拳的代价,直接将对手锁喉在地。
“凭着身体结实以伤换伤么......”
心中渐渐打定主意的墨梓安瞬间加大步伐欺身上前,对面的光头青年一愣,左手立刻防向了下三路。
墨梓安微微抬起的右腿却只是虚晃一招,双手直接拢向脖颈,九号眼里闪过一抹惊色之后,微微向后下腰堪堪躲过了墨梓安的一抓,一击落空的墨梓安怎可能善罢甘休,双手改抓为拳顺势击向九号胸膛,身法有限的九号避无可避之下,猛提了一口气,一股灵能充盈胸口,墨梓安同样覆盖了灵能的双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对方的胸膛之上。
一股反震之力透过墨梓安的双臂导向墨梓安全身,居然将主动进攻的墨梓安震退了两步,而九号青年由于先前的下腰动作失去了重心,硬挨了墨梓安一击后踉跄着后退了数步后,才勉强没让自己摔倒。
“好硬的身板!”
一击建功的墨梓安甩了两下微微发麻的双手,继续大踏步攻向九号青年——九号青年刚刚摆正身形,挥舞着双拳的墨梓安就已经填满了他的视野。
眼看着墨梓安携怒涛之势乘胜追击而来,九号微微一瞪眼,在原地扎了一个结实的马步。
“呼呀!”
随着一声清亮的暴喝,浓郁的灵能瞬间充斥了九号青年的上半身。
看着已经来到跟前的墨梓安一拳挥出,九号舌尖死死顶住上牙膛,浑身的肌肉又硬了几分。
可想象中的激烈碰撞并没有到来,只见墨梓安在出拳的最后瞬间突然将拳改为了抓,抓住了九号一只胳膊的墨梓安以一种异常玄妙且诡异的脚步,贴着九号的身体转到了他的背后。
反应过来的九号眼中惊色上涌,想要转身抵挡。
很可惜,没收功的他还做不到立刻调整身形。
下一刻,一声沉闷的痛呼从九号口中传来,光头青年捂着和二号如出一辙的部位跪倒在了地上,一身涌动的灵能也随之溃散。
“啧啧啧.....仄(这)挺好滴小伙子,怎么老往下三路遭(招)呼啊......”看台上,眼镜军官咂吧了几下嘴,似是有些不太认同这种招数。
“廖兄此言差矣,鄙人觉得,真到了两军阵前、短兵相接,并不一定要拘泥于招式和方法。”坐在一旁的疤脸军官似是不太认同眼镜军官的话。
“沈一说的对,性真。”坐在中央的老人开口了,“当初亲王陛下创立本校之时,便要求暂调各一线精英军官担任新兵训练主官,目的是什么?”
眼镜军官张了张嘴,最终把话咽回了肚子里,“是,副校长。”
“好好看着吧......”老人把本来放在主席台上的大檐帽戴在了头上,遮住了泛白的短发,银色的盘龙帽徽在微微偏西的太阳直射下熠熠生辉。
“今年这些孩子还是不错的嘛。”
熟悉老人的军校军官听闻此言都是一愣,之后顺着老人的视线重新投回校场之上,而墨梓安趁着这个功夫,已经用双臂锁死了九号青年的脖子和脑袋。
和二号那场的错误,他可不想再犯一次。
“兄弟,别挺了,一场被动场次,没必要。”
九号青年在墨梓安说话的同时,拍了拍身旁的地面以示认输,随着裁判哨音响起,墨梓安松开了九号脖子。
“好硬的功夫!”墨梓安朝着地上的九号递出了一只手,“出此下策,还望海涵。”
九号青年愣了一下,被墨梓安从地上拉起来后,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做出了不在意的表情。
“承让。”
双方互相抱拳致意后,各自退场。
墨梓安回到自己的棚子,坐在长凳上抿了一口水,这一场没有出什么岔子,所有的战术都是他计算好的——九号的确是个非常硬的硬茬子,所以大部分人都不敢和他硬碰硬地贴身短打,这就让九号形成了一种惯性思维:你们不敢近身正面抢攻。
但墨梓安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最先的对峙和周旋一方面是为了不知不觉地拉近距离,另一面是为了麻痹对手。至于最后一击,墨梓安算是意外之喜,他没想到九号就这么耿直,绕背的机会来得这么快。
不得不说,墨梓安学以致用的本事一直很好,早上刚学的招儿下午就玩儿出花来了。
下一场是二号对阵十七号,墨梓安没什么兴趣,打算抓紧时间好好调整,时间不长,从棚外传来了裁判宣读比赛结果的声音。
“二号主动,败;十七号被动,胜!”
“嗯?!”传进来的声音让墨梓安长大了嘴巴,“这是诈胡了,还是怎么的?”
后面的场次墨梓安被挑到了两场“被动”,先胜后负没有什么波澜——被动场次赢一场输一场是既稳妥又相对省力的方案。
随着二十号被七号压倒在地,第二轮算是结束了。
众人再一次站到自己的棚子前,准备第三轮的抽签。
墨梓安这一次主动的运气不错,抽到了十六号,而身旁的二号抽到了四号——墨梓安心里都替他直咧嘴,这运气是着实的不咋地,但最让墨梓安疑惑的,还是十七号怎么赢得二号。
面对墨梓安投来的疑惑目光,二号青年无奈地微微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克制,攻得太猛施展不开,最后藏了一手隐蔽的掌法,像是铁砂掌一类的功夫,人家留手了,我是被直接推出白线落败的。”
二号的话解开了墨梓安疑问的同时也让墨梓安对十七号的看法来了个大拐弯——自己看错人了。
大概率是自己的流派太过克制对方这种急攻猛杀的套路。
“这个四号很快,身法干净利落,不能大意。”墨梓安低声嘀咕的声音传入了二号耳中,二号青年朝墨梓安轻微的点了下头,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可军官的视线刚好转到了他们附近,二号青年用舌尖顺势舔了下微微张开的嘴唇,假装自己只是下意识的小动作。
因为抽签已经结束,二号没有获得再次开口的机会,第三轮开始。
墨梓安走入了比武场,对面的十六号迈着不太自然的步伐站到了墨梓安对面,一个离着边线很近的位置。
这个味道,墨梓安感觉好熟悉。
思量间,墨梓安开始将体内存量不多的灵能聚集向自己的发力腿。
一副想将对手直接顺势击出界外的架势。
哨音响起。
蓄力已久的墨梓安轻呵一声,像一发炮弹一样直扑十六号,狂猛的力道甚至在原地激起了一圈烟尘。
眼看着携汹涌澎湃之势的墨梓安越来越近,对面十六号貌似惊慌地向后退了两步,墨梓安见状猛地一蹬腿,一个箭步之下双脚微微离地,径直冲向了十六号。
墨梓安眼看着自己的拳头已经快要贴到对方的鼻尖,对面的十六号原本有些漂浮的眼神却突然一变!
接下来,只见十六号探出双臂,两条胳膊像游蛇一般锁住了墨梓安出拳的手臂,以支撑腿为支点,借助自身的强横力道来了一手“蛮横”的借力打力——行动间哪里有一丝腿伤的痕迹。
说白了,就是想借着墨梓安自己的力道直接把他摔出去,这个战术本身并不新颖,主要是想靠演技赌墨梓安一个“求胜心切”和“大意轻敌”。
对方明显是个有心人,知道墨梓安已经胜了两轮主动。
看台上,眼镜军官微微捂了捂脑门,嘴里念叨着,“还似(是)急了呀......还似(是)急了呀......”
而场上的墨梓安脸上却意外地平静,感受着几乎完全失去重心的身体和十六号狂猛的力道,墨梓安露出了一直藏在身后的另一只手!
就在十六号抓着墨梓安往外扔的一瞬间,墨梓安的另一只手顺势环住对方的腰部,借着十六号的力道,墨梓安也来了一手“借力打力”——以一种类似“蛇爬棍”的姿势,死死环住十六号的身体。
等十六号反应过来的时候,墨梓安已经安然无恙地和他面对面站在了原地。
十六号脑子一时间有些发懵,可墨梓安却没闲着——双臂顺势一翻,蓄力已久的灵能伴随着前推的动作喷薄而出,直接将十六号推出了界外。
至此,墨梓安的主动场次已经胜满三场,可以不用参与主动抽签了。
接下来的两轮墨梓安渡过得毫无波澜,基本维持在了“胜一场、败一场”的节奏中,五轮全部打完后,墨梓安算是正式通过了武测第二轮。
墨梓安心里一块若有若无的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
“一号、二号、四号、六号、九号、十七号学员,你们已经通过武测第二轮,请移步“忠胆楼”大厅进行预习演礼。”
。。。。。。
首府军校的某条小径上,几个青年根据军官的指示往一座名为“忠胆楼”的大楼走去。
刚刚通过武测考试的几人心情上佳,再加上年龄相仿,所以很快地熟络了起来,一路上倒算是有说有笑。
而墨梓安也知道了他们的名字。
二号,陈不馁。
四号,楚雁
六号,骆冲
九号,林清宁
十七号,卫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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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说笑间,来到了一栋三层大楼前。
“学员,请肃静!大厅在三楼楼梯左手边,去大厅前请先在一楼浴室清洁,然后在被服处领一身军常服。”
浴室限时,不过对于几个即将踏入军校的年轻人,负责的军官没有太过苛责,足足给了他们一刻钟。
被服处内,有辅助士官带着众人各自找到了合身的尺码,并指导几个年轻人该如何正确穿着军装。
军服整体以肃穆的黑色为主,只在袖口和裤口绣着极细的红边,大檐帽的正中间是银色的盘龙帽徽,左胸的资历章目前还是空的,外衣立领的两侧各有一条银色的金属横杠——这代表着准尉的军衔,一种专门给军校学员或待晋升士官的军衔。
“从现在开始,这身衣服就是你们的了。记得保存好了,开学典礼的时候,需要统一穿着军常服,入学后会有新的衣服发放。”
满是汗水和泥土的作训服已经被收走,笔挺的黑色军常服显得很精神,穿好夏季的常服皮鞋,墨梓安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很满意。
几个年轻人来到了丙号大厅,他们的礼仪教官早已经等在了大厅中央。
“全体都有,立正。”
“既然你们到了我这儿,就代表你们已经是一名光荣的光武军人了,接下来我将教授你们基础的军仪、军礼和军规,离开学还有些日子,别在外面丢人。”
这一堂课足足持续了半个多时辰(一个多小时),礼仪教官异常的严格,但也正因如此,几个年轻人从大厅走出来的时候,身上总算有了一丝军人的气息。
回到了刚开始登记的那幢大楼,墨梓安几人依照指示,登记了自己的武测成绩,从这一刻开始,之前的“准入证”正式变成了光武帝国军官证。
领回了各自的私人物品,墨梓安和众人分别,其他人还要再逛逛学校,但他则打算回去了。
再次回到学校大门,门口站岗的士兵举手敬礼,墨梓安愣了一下,随后有些生疏但规规矩矩地回了一个标准的光武军礼。
步行走过了最外围的关卡,到这里才能找到回光武城的交通工具,之前都是军事管制区。
墨梓安本打算借用岗哨的通讯台从马车站叫一辆客运马车,但是他发现在岗哨外停了一辆灵能车,车的旁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师父,您怎么来了,这么老远的路程还要劳烦您跑一趟。”
墨梓安小跑着来到了归海铄的近前,归海铄则哈哈笑了笑,顺手整了整墨梓安的领子:“我来接我们的‘小军爷’回家......嗯,不错,这身衣服你穿上还真精神。”
归海铄上下打量了两下墨梓安,随后拍了拍墨梓安肩头,“走,上车,你师娘做了一桌子菜跟小叶子等着咱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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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能车驶过了连接山区和城郊的土路,转进了碎石平整过的主干道,等到达城门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梓安呐,一会儿路上路过添香坊打二斤好酒回去,咱们爷俩喝两盅......”
归海铄趁着停车排队进城的功夫扭头看向坐在了后排座位的墨梓安,但却发现他早已在座位上沉沉睡去。
“您好,请出示身份户记并缴纳入城费用,或出示有关免税证件。”
城门岗亭的士兵声音异常洪亮。
“小点儿声音,我听得见。”归海铄对着城门岗亭的士兵皱了皱眉头,“我们‘小长官’睡着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