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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乍到,第二天率先来拜访林若的,便是这一窗台的暖阳。
虽然在前一天晚上,贴心的琴早已把林若房间中的帘子紧紧拉好。但是,清晨这无孔不入的阳光依旧是瞅准了机会,透过窗台,溜了进来,从而将点点的斑驳缀在了林若的床沿边上。
其实此刻林若也已差不多睡醒了。因为,在西秦之时,林若就一直秉承着师傅所说的“一日之计在于晨”的原则。因此,每天他都会早早地起来作早课。
“呼——”林若从床上坐了起来,边用手揉了揉眼睛,边打着哈欠自语道:
“说起来,这一觉也算是自西秦出来之后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了,只是不知琴姑娘醒了没有。”
接着,林若便从床上爬起。穿好衣服,简单地理了理头发,并把床铺整理好,他便准备下楼到木屋外面去透透气。
然而,刚到楼梯口,这时楼上便发出了“咯噔咯噔”的动静,接着林若便看见琴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不过看她明显也是刚刚睡醒,还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而琴也是将楼梯走了一半后,才发现眼前的林若。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也让她原本还有些困得睁不开的眼一下撑得老大。
“唔-!”
同时,琴也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睡衣,甚至林若还能看到她松垮的睡衣领口所裸露出来的深深锁骨。
此刻眼前这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锁骨就像是凯尔文大叔铁匠铺里的火炉一样,而林若的脸颊就像是那火炉里的铁料一般。
火炉烧铁,很快便把这“铁”锻得通红,炙热。
一时间气氛凝固,林若朝着琴尴尬地挠了挠头,干笑一声,胡乱行了一礼之后,便赶紧别过头去,匆匆地从楼梯上仓皇消失。
看着林若有些狼狈的身影,琴先是一呆,接着在细细咀嚼之后,不禁“噗嗤”一声地笑了出来,而嘴里却是嘀咕着:
“居然比女孩子的反应还大,真不知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接着,她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睡衣,想了想还是先上楼去洗漱一下,换一下衣服。
于是她又折返了回去,上楼时嘴里还轻声念叨道:“不过,这位先生确实还挺可爱的。”
……
木屋外。
因为这里离村镇其他居民的居所还有些距离,所以清晨的这一带并没有什么人出没,四周也显得十分宁静。
林若一出木屋,便感觉到了一阵神清气爽。
清晨的微风穿梭在林草花木之间,微抚它们的同时,还从它们的身上索要了一点儿芬芳带在了自己身上。
早晨的鸟语便是此时最佳的音乐,木屋不远处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流水向溪里的石块借道而过。二者交汇之处,涓细的水声伴随响起。
如果说清脆的鸟鸣是此间的主乐,那么“哗啦啦”的流水便是这最佳的伴奏。
林若走到木屋外的一片空地上,闭上了双眼,轻轻的呼吸着,感受着自然的韵律。
接着,他开始动了,观其手脚的摆动,明显是在打一套拳法。
而这,也正是十一先生教他的“问道”。
虽然在拉古德斯,可供万灵修炼、进阶的能量仅只有两种,即“灵气”与“元素”。
但是,依托这两种修炼能量,西秦人却走出许多修炼的不同流派,而一向远离大陆中心的他们却只有三支修炼体系在大陆上广为人知。
第一支名为“念气师”,这也是西秦最大最主要的修炼群体,而在“念气师”这个修炼群体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金刚外体,气绕丹田。内外兼成,步步生莲。”
这句话清晰地道出了念气师的主要特点。
上半句指出了念气师都是“内外兼修”的,一方面他们会苦修、锤炼自己的肉身,另一方面他们又会在体内凝聚出“念气”。
(注:
所谓“念气”,其实就是一种特殊的“光属性元素力量”。在万灵对修炼之路的漫长探索之中,能够运用“光属性元素”的修炼流派也仅出现了两支,一支是便是西秦的念气师,而另一支则是来自于拉古德斯享誉盛名的启示神殿,他们被称作“神术师”。
在这里,我们先只是介绍一下念气师所修炼的“念气”。
所谓“念气”是念气师通过长时间吸收光属性元素,而在自己身体里所凝聚出的一种流动能量,这种能量既可以环绕诸身用于护体,又可以外放制敌,可谓攻防一体。
……)
至于后半句话,则是指这些气功师内外大成之后所能达到的一个标志性的高深境界,即“步步生莲”,具体是怎么样的,大陆上所流传的说法不一。总之,这是念气师们孜孜以求的一种实力境界。
第二支闻名于大陆的西秦修炼派名为“驱魔僧”,他们虽是僧人,但是却是西秦诸僧中最特别的一个群体,并是出现于在拉古德斯魔灵和死灵纵横的“大灾变”后期。
当时,偏居一隅的西秦人同样备受死灵和魔灵的侵扰,就是在这种背景下,驱魔僧横空出世。其中,他们这一支修炼流派对于魔灵,却是有着天生的克制作用。从而,驱魔僧们为击退和封印魔灵都做出了重大贡献,因此他们一直在拉古德斯备受尊重。
但是对于这个群体,西秦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来评价他们:
“西秦有僧,酒肉无忌。既不参禅,又不修佛,留发红尘,制器驱魔。”
这话中就包含了这些驱魔僧的一些特点。
说起来,林若身上的那两道封印环,也正是十一先生从这些驱魔僧那里求来的。
至于西秦的第三支在大陆上广为人知的修炼体系,正是以十一先生为代表的“极意剑修”,这也是十一先生从西秦“念气师”那里琢磨而来的一个新流派。
不过,这个流派目前只有十一先生、瑶灵以及林若,三人而已,足可谓是人丁稀少。
但是,由于十一先生早年纵横大陆时所留下的名气,因此这个“极意剑修”派也同样是闻名于拉古德斯,所谓:
“气之为用,剑之为体。快剑十一,剑动风起。悟道自然,以气御极。万剑归一,纵横万里。”
这句话并不是什么大陆流传的话,而是十一先生教给林若的修炼总纲,同时这也集中概括了他们“极意剑修”一脉的主要特点。
念气师根据感悟大自然的气息流动从而成功吸收“光属性元素”,研究出了“念气”的使用方式。
而同样,十一先生认为“练剑”和“感悟自然之理”是密不可分的。
因此在此基础上,他钻研出了“极意剑修”的三个境界:
第一个境界是“借力”,即吸收自然中一种具有“毁灭”属性的特殊灵气,从而开始凝练出一种带有“极致之意”的特殊剑气能量。同时通过修炼可以调动“自然之力”的十一式“快剑”,在大成时,便可以做到借天地之势,剑动风起。
第二个境界名为“悟道”,即领悟自然之道。处于这个境界时,“极意”已然能够做到自由离体外放,同时还能进化出新的妙用,从而让使剑者从“御剑”到“御剑气”,最后“化一剑为万千无形剑气”。当年十一先生纵横大陆时,据说就是停留在了这个阶段。
至于第三个境界,十一先生并没有过多的描述,因为他自己也还在摸索阶段,因此也只是留下了一句“万剑归一,纵横万里”的憧憬。
……
话题拉回眼前,林若所打的这套拳法,被十一先生取名为“问道”,是一套慢拳。
并且,根据十一先生的意思,这套拳正如它的名字一样,只用于“问道”,而非用于克敌。
而这,正是由于十一先生的所有剑诀都是以感悟自然之力为基础的。
因此,对自然之道的领悟深浅也就成了其中的关键。
不过,这套拳法最神奇的地方是,林若完整地打完一遍基础拳式之后,第二遍、第三遍往下的招式都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他是边感悟自然的流动气息,边舞动拳式的。
在这世界上,同一个地方不会刮起同一阵风,而同一条小溪,此刻的水流也必定不同于于下一刻的那一股。
因此,当林若成功进入到“以物观物,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的“物我两忘”的境界后,招式也就不再重要了。此刻的他正是边感悟着自然的律动,边随心而动地舞着拳式。
每次早晨起来打完这套拳,林若都感觉到这套拳的妙处,它既可以调息,又可以促进林若周身气息的循环,尤其这“当止则止”的拳意境界还能增强林若对自身的协调性和掌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