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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奇怪欸,哪有人买两个座位的,还是商务舱,钱多到花不完给我啊,我替你花。”
“我们好像才刚认识吧,你很缺钱吗,菲力牛排也堵不住嘴。”
“吼,你还好意思讲牛排,哪有人要求菜里不加佐料的,真是个怪咖。”
“觉得不合口味,我让乘务员给你换一份。”
“才吃一半欸,你们这些有钱人真浪费……”
宝岛妹嘟嘟囔囔,嘴里塞满了牛肉。
肉汁都快从嘴角流出来了,仍不忘嘲讽。
徐伟则抿了口香槟,不解释。
要怪就怪自己把宝岛妹请进商务舱。
不仅占了靠窗的位置,肉中挑刺,话比秦凡还密。
看着宝岛妹吃完牛排吃三文鱼,最后连自己面前的去皮鸡胸肉也一并代劳,目瞪口呆。
让乘务员把餐盘收走,给她同样倒了杯香槟。
酩悦香槟馥郁芬芳的果气,饱满醇厚的味道,浅尝入口,便令宝岛妹无法自拔。
晕红渐渐浮现脸颊,双眼变得迷离。
有一搭没一搭的互怼,在酒精的作用下,变成了单方面倾诉。
徐伟知道了宝岛妹名叫苏祈静。
年龄看上去跟自己相仿,却比自己足足大了六岁。
随母姓,跟母亲相依为命。
父亲在她十岁时,因意外过早离世。
是真真正正的高山族人,宝岛的原住民。
祖父的父亲抗击过侵略,直到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宝岛无战事,才走出大山。
他们这一族个个都是硬骨头,苏祁静认为自己也不例外。
读国小时喜欢跟男孩玩,国中才在棍棒下纠正过来。
大学四年跟多数人一样,谈过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
懂得了丑男,也不一定靠得住。
热情坚定勇敢率真的性格导致毕业后,极难适应职场的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
不久便草草辞了职,跟同学合开了一家咖啡店。
生意不好不坏。
听经常来店里的客人说,内地遍地是金,经不住诱惑,心一横,把一半属于她的咖啡店打了个对折,让给了同学。
只身在深城考察了半个来月,穗市逗留了十多天。
如果申城之行满意,便把阿嬷接过来一起经营。
反之,听阿嬷的话,找个有经济实力的老男人嫁了算了……
徐伟善长倾听,没打岔也没接茬。
可当得知她来内地,是为了创业,难免多了句嘴。
“启动资金多少?打算入哪一行?”
得到不熟不做,单店投资百万左右,打造最高品质的服务,不禁摇了摇头,十分不看好。
预算太夸张,目标人群不够宽泛。
凭这两点,就极有可能撑不到一年干黄。
咖啡这东西穗市人不感冒,深城和申城的生活节奏又太快。
为了一杯现磨,而等上半天的客户,对于她这条过江龙来说,不用点手段收集,就只能靠积累。
圈层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得到认可更需要漫长的过程。
有钱有闲有自己的一匹门面,倒是可以考虑。
享受生活,打发时光。
简而言之,这不是生意,而是梦想。
还不如买房收租等升值。
十年八年后,翻了几倍,再卖出去。
徐伟敢断定,宝岛妹的内地之旅,注定血本无归……
陌生到熟悉,互怼到攀谈,仅用了喝光一瓶七百五十毫升,酩悦香槟的时间。
苏祁静的口齿愈发变得含混不清。
徐伟夺过杯子,让她不能喝就少喝点。
宝岛妹没轻没重,反手掐住徐伟脸蛋,愤愤道:“徐伟同学,你很靠北欸,在家阿嬷也没酱紫管过我。”
“放开,疼,不是想管你,苏祁静你再喝就下不了飞机了。”
“叫姐姐。”
“姐姐,你不能再喝了。”
“这还差不多。”
苏祁静满意的松手,翻了个身面朝窗口,便醉了过去。
徐伟替她调整座椅,熄灭呼吸灯,关闭出风口。
让乘务员帮忙看着些,拿条毛毯替她盖上。
摸了摸被揪红的脸蛋,站起来,离开商务舱。
把秦凡叫到无人的角落,询问有没有拿到替自己说话,那位老绅士的名片。
秦凡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
徐伟略微有些失望。
飞机起飞前,已向老绅士表示过感谢。
如果此刻主动索要联系方式,目的也太明显了些。
秦凡不知徐伟的心思,询问在申城要待几天。
落地后住哪里,外滩、城隍庙是不是人很多。
徐伟没好气的用沪语回道:“踏平滴好伐,外滩隔色宁,伐买黄金去撒城隍庙,本地宁兜马路则会去淮海路,徐家汇跟静安寺啊是可以额……”
…………
半个小时的延误,两小时二十分钟的飞行。
落地申城,差十分晚上九点整。
苏祁静醉得很厉害,靠背,是背不动的。
等来了轮椅,其它乘客早已下机。
拿上行李推着她,走过长长的廊道,远远看见接机处分别有两人,举着两块内容相近的接机牌。
一人三十几岁的模样,西装笔挺,见到徐伟立马迎上来。
而另一人则是个中年男,衣服外面套了件背心,印着“强胜出租车”字样。
徐伟指着依旧举牌焦急张望的中年男,交代了秦凡几句,迎向西装男。
一番交流,跟着西装男出了航站楼,上了辆加长版林肯。
面对面坐下,车辆启动。
西装男递上名片,征求徐伟喝什么,打算在申城玩几天,有没有陪同,房间预定在哪里……
徐伟收起名片,接过递来的酒杯,具体回答。
结合稚嫩的外表,很容易给人一种头脑简单的错觉。
西装男劝了几杯酒,切入正题。
极为自然的对商务舱所发生过的一切道歉。
徐伟回答得更干脆,道歉不必,但必须给到自己交代。
“徐先生,不妨开门见山,您觉得我们怎么做合适?”
“抬举,我说了算?”
“集团的意思是只要您开口,就会尽量满足,当交个朋友。”
集团?尽量满足?交个朋友?
徐伟晃了晃手里加了冰块的白兰地,回复道:“这样吧,容我想一下,想清楚了联系你。”
“大概需要几天?”
“很急吗?”
西装男拍了拍徐伟的大腿,笑道:“不急,不急,想清楚是对的,换做是我,也不会这么快决定。”
话锋一转又道:“只是希望徐先生要尽快,问题总是要解决的。”
徐伟举起白兰地杯,透过杯壁,望着西装男,意味深长道:“是啊,问题总是要解决也总能得到解决,但多久解决怎么解决,用沪语说就是撒宁啊切伐准,包括呐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