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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寒暄之后,常枫坦言道:“吴倩的案子遇到点麻烦,我们想着吴倩的宿舍可能会有遗漏的线索,所以想再去看看。”
在确定受害者身份之后,窦晓和欧阳政已经去过吴倩的宿舍,除了拍了点照片之外,并没有取得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那时,吴倩的宿舍里还有两个舍友在,唯一还算是有些价值的,也许就是那两人的口供了。
512宿舍被收拾得很干净,地扫了、被子叠了、衣服收了,连同垃圾桶里的垃圾都被清理了。
更为神奇的是,连已经去世了的吴倩的东西都被收拾地很整齐,这倒是和窦晓、欧阳政他们拍的照片是一致的。
宿管倒是识趣,开了门之后便与陈小军待在门口,说是怕破坏了现场。
常枫一看,这样的现场明显是被人打理过的。正常来说,无论是谁,倘若没有特别过分的强迫症,总会有些小懒惰。比如桌子上的书本、水杯、常用的笔不会用完就放回原位,垃圾不会一天一清理,被子也不会每天都叠放整齐之类的。
最起码,为了充电方便,手机充电线总会放在最顺手的位置。可现在,所有的东西都被放的很整齐,手机充电线更是不见。
常枫戴上白手套,顺手拿起桌上的化妆品。
这时常枫发现,很多化妆品虽然开封了,可并没有用过的痕迹,只有两三件仿佛被用过的,也没有被用过几次。
苏婉拉开了吴倩的衣柜,里面的衣服挂的整整齐齐。苏婉摸了摸,从材质上看,这些衣服没有一件是廉价货。
显眼的是衣服下的几个名牌手提包和最下层的几双名牌鞋,看到这些,任谁都会觉得吴倩是个手头富裕的人。
倘若不是个富二代,那么她傍大款便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苏婉知道,苏婉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全年的收入全靠母亲开的小面馆。这样的家庭,顶多也只能做到衣食无忧,名牌衣服包包化妆品怕是消费不起,更何况还有这么多。
苏婉拉了拉常枫的衣服,然后拿起一款红色的小包,凑到常枫的耳边说道,“香奈儿的包包,就这一个就要三十多万,而她还有这么多。”
常枫瞥了眼苏婉的衣柜,就这些东西,如果都是真品,价值超过百万。虽然早就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常枫还是被凶手这大手笔给吓到了。
同一时间,在同一个城市的另外两个地方,窦晓和欧阳政也在赶时间呢。如果再不能找到能撬开牟才嘴的东西,他们就只能先放牟才回去,那时候不仅是到嘴的鸭子飞了,他们也会在常枫和苏婉那里彻底失了面子。
牟才早已经从新南方艺校结业,但因为事业始终没有起色,便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小房子,平常在学校提供的画室里画画,休息的时候才回到出租屋。
这是一个三层小别墅,每一间屋子都是房东打的隔断。牟才租了其中一间,面积也不过二十几平米,只有一个卧室。
进入房中,除了靠窗的衣柜和另一侧的双人床之外,窦晓还真看不到其他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可即使是这样窦晓还是带上了白手套,开始检查起来。
牟才似乎是个并不在乎生活品质的人,一张木质的双人窗上只有一张厚度不超过五公分的垫子,一条床单以及一条夏凉被,枕头都只是自己的包包。
窦晓原本想从床查起的,可看到这样一番景象,他也有点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查。
于是他将目光转向了旁边的衣柜,与床相比,牟才的衣柜倒显得丰富的多,衣服、裤子、背包、鞋子以及还没来得及拆封的画笔颜料,塞满了衣柜。
窦晓将所有东西都翻了一遍,生怕遗漏了什么,愣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找到,还把自己累的出了一身的汗。
可窦晓就是不信那个邪,又将那看起来实在没翻看价值的床翻了个遍。
床上只有垫子、床单、夏凉被和双肩包,床下倒是很丰富,可全是牟才自己的大作。
窦晓坐在门口,再次审视牟才的屋子,除了衣柜和床,实在是找不到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正当窦晓准备放弃的时候,他才发现牟才的桌子上还放着一台台式电脑。
一个略显奇怪的想法突然出现在窦晓的脑中,那电脑主机里会不会藏着什么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牟才的电脑主机搬回刑警队。
与窦晓不同,去画室的欧阳政倒有些收获。
于外行人而言,牟才的画还挺有观赏性的,颜色艳丽丰富,形象具体生动,可同一画室的其他人对牟才的画却不屑一顾。
一来是因为选材的问题,牟才的画很多都是写实派,且都是静景,没有多少商业价值。二来是绘画角度的问题,牟才的画缺少空间感和层次感。虽然牟才的画卖的还算可以,但基本都是走量的,每幅画的价格都在一千以内,连超过两千的都很少。
可欧阳政记得,昨天他们问牟才银行流水里的异常转账时,他说那是他卖画的钱。
也就在那一瞬间,欧阳政倒想看看那副能价值二十万的画到底是一幅怎样的画。
从跨入512宿舍到离开,前后不过半小时的时间,像这种别人伪造的现场,其实并没有多少可挖掘的,有价值的信息。
常枫倒是很想和那宿管多聊聊,不过看这陈小军和学校的态度,怕是再也不可能了。
出了校门,常枫带着苏婉找上了姚曙。要说了解吴倩,莫过于她的母亲,纵然会与事实有所偏差,但也不至于过于离谱。
姚曙依旧是那副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模样,与昨日相比,仿佛苍老了十几岁,更显憔悴和可怜。
一声“常警官、苏警官你们来了”说的极其艰难,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硬生生地挤出来的一样。
她的手始终扶着房门,总给人一种马上就要跌倒的感觉。
苏婉见状,赶忙掠过常枫扶住了姚曙,一时之间也有些哽咽,非常艰难地说了声:“阿姨,坐里面说。”
接着便搀扶着姚曙,慢慢向屋内挪去。
不等几人坐下,姚曙便又问道:“常警官,害我女儿的人找到了吗?”
“有些眉目,但还没有具体的证据,您再等两天,我们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的。”常枫只能先这样安慰姚曙。
听到常枫这样说,姚曙又艰难转身,然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喊道:“我们娘俩苦啊!倩儿的爸爸死的早,就剩我俩相依为命,现在我的倩儿也走了,只剩下我可怎么办呢?”
“如果我没办法替我的倩儿申冤,我该怎么面对她死去的老爸呢?”
人心本就柔软,倘若不是碰到一些冷漠的人,又怎么会变硬。十几年前,常枫也是个感性的人,看到感人的事,听到感人的故事也会伤心流泪。
直到有一天,当他被父亲和爱人欺骗之后,他的心便死了一回。等再回过神时,心上那些流过血的地方早已结疤,心也变得邦邦硬,一般的生离死别早已不能触动他分毫。
可现在,当他面对这位可怜的母亲时,他有一种错觉,自己的眼角湿润了,眼泪流进了心里,烫的他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