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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突然离世,让我原本刚刚归于平静生活的人生又一次陷入了波涛汹涌之中。看了眼静静躺在炕上的母亲的遗体,我起身向屋外走去,我要去面对更大的难题,舅舅们来了,我得出门迎接。我安顿好姐姐,让亲戚载着我向着村外的主路行去。因为是春节,路上也没有什么车,我们很快来到了路口,我拨通了电话,了解了舅舅们的位置,告诉他们行进路线后便默默的等了起来。大约过了十分钟,一辆金杯车出现在视线里。我看着疾驰而来的汽车,双腿弯曲跪了下去。这是规矩。老一辈传下来的。
汽车缓缓地停在了路边,舅舅们下来了,问我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夜之间竟然出现这种事,我大致讲了下经过,让我和他们一起上车,带路前行,我拒绝了,因为我感受打了一种恶,我坐上了送我来的车,在前边指引着行进的方向。很快到了爷爷家,舅舅们一窝蜂的跑进屋里,发现母亲确实已经不在了。愤怒,伤心,不怀好意的看着我和姐姐。一个个似乎都是福尔摩斯,询问着经过,似乎要找出什么真相与原因。最终,他们一无所获。我和舅舅们对视着,说道:让你们帮着买的寿衣呢?我要安排给母亲净身了。我告诉姐姐该怎么做,因为父亲那会是我做的,所以比较了解。安顿好后,一众男人全都退至屋外,只剩姐姐和姨妈们,大娘被我安排帮着打下手。舅舅们不死心的问着我一些事情,我都如实的回答,因为事实就是如此,我不怕任何人怀疑,我甚至告诉他们,可以为母亲做解剖,查明死因,我不介意。如此才堵住他们的嘴,但是改变不了他们的心。就在我们等待的过程中,一道刺耳的声音响彻整间房屋:家里没活人了?热水都没有?说这话的是我的姨妈,我知道她接受不了姐妹分离,难道我就忍心和母亲天人永隔吗?一时血气上涌,没压住脾气,直接动了手,把姨妈推坐在案几上。对着舅舅们说道:如果你们是来给我母亲发丧的,我欢迎,但如果想生事,那就别怪我不念情分了。舅舅们直直的瞪着我,他们也许没有想到我会如此的强势。其实在得知母亲去世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像是排练一样,所有的过长都走了一遍,最终我告诫自己,我必须强势,强势起来才有话语权,这么看来我的判断是正确的。正在这时,大娘跌跌撞撞的拎着两壶新烧开的水跑了进来。直到现在,大娘还处于早晨的惊吓中没有彻底地缓过来。我看了看姨妈:水来了,这间院子与大娘家还是有距离的,多点耐心,我都安排好了。这还有八十多岁的老爷子,她的伤心程度不亚于你们任何人,说话注点意。姨妈接过水壶,加入到净身的团队中。大约半个小时后,我在亲朋的帮助下,把送亲的遗体安置在了早就搭设好的灵棚内。焚香烧纸,开始祭拜。
在我的强势下,妈妈的后事顺利的办完了,现在面临着最大的难题就是我和姐姐的归属。因为我和姐姐都已经成人了,所以更多的是征求我们的意见。当然爷爷们希望我和姐姐留下,因为这次为母亲发丧也看透了舅舅们的态度,在我和姐姐做决定之前,舅舅们分析了利弊,主要是想让我和姐姐回去,大娘则是怕我和姐姐吃亏,所以决定让我和姐姐留在爷爷这边。但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我和姐姐身上。都说长姐为母,所以更多的还是听姐姐的。姐姐想了一会说道:我想回去。说完看向我,我吸着烟,淡淡的说道:回去,自己过日子。姐姐:不现实,你去上学,家里剩下我自己,有点什么事怎么弄,也不安全,我自己也不敢。我看着她:你想好了?他点了点头。就这样我们最终选择回去,不是因为爷爷家里不好,更多的是因为那里是我们长大的地方,关于父母的一切都在那边。
母亲的丧事办完了,舅舅和姨妈们先走了一部分,剩下当老师的舅舅陪着我和姐姐,为母亲的丧事进行收尾工作。次日,我和姐姐跟着舅舅踏上了返回的客车。我的脑海里分析着目前的形势,我趴在姐姐耳边告诉她,回到那边一定要强势,要硬气,不要软弱,见到外公更不要下跪,不然我努力的一切都白费了。姐姐答应着,可是......
很快,汽车停在了我长大的村庄,我和姐姐跟着舅舅下了车,我眺望着那个不起眼的小院子,思绪不停的转动,泪水模糊了双眼。很快,我收拾好心情,眼神坚毅的看着外公家,或许是收到了我和姐姐回来的消息,所有人都站在门口,眼神里都带着不怀好意的伪善。我和姐姐跟着舅舅走着,我拉了拉姐姐的手示意她不要忘记我说的话,他点了点头,随着外公家越来越近,我看清了等着的人。我没有害怕,只要姐姐能按我说的做,我就掌握着主动权,就能和他们以较长短。终于,在万众瞩目中我们到了外公家,外公并不在这些人里。跟着人群向院子里走去,转过门口的转角,外公在屋子里走了出来,我看着姐姐,我没有想到的是姐姐没有听我的话,她噗通跪了下去,嘴里还不停的道歉,我知道我的所有努力与谋划都白费了。姐姐这一跪将给我和她带来不可想象的猜疑,把我和她真正的推到了风口浪尖。我没有怪她,我当时在想:如果我是哥哥就好了。我上去搀扶她,她不肯起来,我生气了,大喊道:起来,我怎么和你说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姐姐愣愣地。这时舅舅和姨父们说道:你也跪下,向你外公认错。我冷冷的看着他们:我为什么跪?又有何错?舅舅:那是我一母同胞的姐姐,你外公的女儿,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不该跪吗?你没错吗?我:你们难过,你们伤心,就要找宣泄口,那我俩呢?谁想过我俩?你们别忘了,去世的也是我的母亲。他们被我说的哑口无言,外公冷冷的看着我。对着我和姐姐说:不用跪了,你也起来吧。姐姐这才缓缓地站起来。一群人跟着外公向着屋内走去。
就这样,我被姐姐打了个措手不及,我的思绪回到了几年前的那辆客车上,想着父亲的教诲,努力的寻找着解决的办法。心上却留下了一道抹不去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