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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世安他们忙活了起来,连墨潇潇和厨子都参与了进来,余往反倒是闲了下来,他没有许多事情,就坐在一旁,思索着过往的故事与他们无关的故事。
魔教横行的这二十年,也是战乱不休的二十年,天灾人祸战乱,还有地方建制的崩坏,魔教看似疥癣,实则是心腹大患。
江湖上死气沉沉,以至于众多侠客,那些敢于反抗者鲜有人知,那些有识之士,无人得见。
孤山寺砸毁金佛布施百姓的念心老和尚,很多江湖人连他因何而死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早早的就圆寂了,却不知他舍三世难得的修为孤身入魔教,直面许清欢,金身崩裂,致死未退。
太平道的张老道,他本是家财万贯,手下信徒无数,本可代隐龙山成为玉桓国教,本可成为魔教不敢动的超然强者,可他为护住一股义军舍下一切,赴卧海城挡下许清欢,一战之后尸骨无存。
多少江湖客舍了功名也要反抗魔教,可就是绝对实力上的差距,让魔教一直屹立不倒,绝对的差距,让一股接着一股的义军被剿灭,天下动荡,百姓难安,玉桓不稳。
在很多人身死,天下超然强者绝迹,江湖数个传承几乎断代之时,天地之间仍有侠客现身玉桓国中,燃起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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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时间,潦草的将牌子打了出去,刘世安破例在门前吆喝了一下,说及店内说书之事。
一钱银子,一壶茶一碟子茶点,五十座不分先后,远来说书人说书。
说书这件事是吸引了不少人,可谈及价钱,不少人却是望而却步,就是远来赏花的侠客们,也少有被吸引的,他们虽然在很多时候是冤大头,但还不至于乱花钱成这样,一个破说书的,还不至于吸引到他们。
余往早就预料到了这些,索性第一日免费听书,说及的是五侠之事,保真的故事。
一听说是免费,吸引来了不少的客人,闲来无事的外地侠客,也乐意驻足一下,听一听酒楼能将五侠的传说讲出什么花样来。
见到店里的客人坐满了,刘世安便去楼上找余往了,正巧见到余往戴上了墨潇潇的一个面具,有些疑惑道:“你戴掌柜的面具干什么?”
“保持点神秘感,万一他们听的不爽来寻仇,我也好躲避一下,不至于惹上麻烦。”余往嘴上这么说着,将面具戴在了脸上。
他自己是清楚的,如果就这么堂堂正正的出现在人前,难保不会被人认出来,魔教的仇敌和旧识也好,受过恩惠的人也罢。
余往倒不是害怕什么,只是他已经决定了割舍过往的身份,所以有没有过往,对他而言其实都不算怎么重要,就像他对那个人说的一样,他余往已经死了,所以讲述过往的这个人,并不是曾经那个满身荣耀的余往。
在人群躁动之前,余往下了楼,出现在了一众茶客的面前。
“怎么是这个打扮呐?是不敢见人还是怎么着?”
“不伦不类的,什么玩意儿。”
余往刚刚一出现便有人阴阳怪气的嘲讽着,似乎余往的那个面具很不伦不类一样。
余往不怎么在意,只是摇了摇头,面具下的脸带着一抹平淡的笑容。
惊堂木一拍,余往目光扫向众人,沉了沉嗓子,开口说起了前言,“江湖之间、庙堂之事,天下苍生,二十年之间魔教荼毒天下,无数江湖英烈赴死,众多豪侠殒命,众多门派凋零,五侠出世,涤荡魔教势力,还以天下太平,世间安宁。五侠神秘所以鲜有人知其身份,所以传言纷纷,我恰巧认得一个前辈,从他那里听到五侠最初的故事,他就是五侠的师傅,武功极强,但声名不显的天山隐侠。”
“既然武功极强,为何声名不显?天山远在西域百国之地,距离我中原有万里之遥,那种地方的人为何会涉足我玉桓的江湖之事?又怎么会不远万里教导五侠,你这故事瞎编的不走心呐。”
余往刚说出天山隐侠的名字,便有人质疑,字字铿锵有力,似乎是想要将余往驳倒一样。
余往看向那人,那是一个相貌英俊,身上英气未消的侠客,那一番言语,像是将余往当成了抹黑五侠的哗众之人一样。
其间有不少人附和那个少年侠客,好似余往真的在胡言乱语一样。
“诸位,诸位。”余往再拍惊堂木,在众人稍稍平息之时,朗声道:“我方才说起,故事还未开篇,诸位不要着急辩驳,待我说完故事,若是不信,咱们可以继续辩论。先回答这位大侠的问题,正因为西域百国之地,玉桓无暇涉及,所以天山隐侠才未曾现身于二十年前的落川一战,否则天山隐侠也不会在之后培养出五侠了。”
在回答了问题之后,余往借此开篇,说及起了天山隐侠第一次现世的故事,经由刘世安润色修改过的话本,说起来,还是比较轻松的,余往倒也不是专业说书的,但故事流程亲身经历,自然是能够将之娓娓道来的。
天山隐侠早年在江湖行走之时招惹了一群惹不得的人,所以远遁西域避开了仇怨,再不理江湖之事。这一段故事余往没有说,他从十四年前说起的,当时的仁侠余往与天山隐侠第一次见面说起。
仁侠余往并非世家出身,只是普通百姓人家的孩子,这没什么可说的。十四年前,中原之地大旱,余往随家人一起向西逃荒,来到了玉云城之中,父母被饥民冲散,余往也即将死于流民的踩踏。
远游而来观赏青阳花的天山隐侠,在人群之中救下了余往,并且为余往寻找父母,一番找寻之后,只找寻到了尚未被饥民分食的尸身而已。
家破人亡的余往被天山隐侠收留,从此就跟在了天山隐侠的身边,成为了天山隐侠的女儿莫小小的玩伴。
最初天山隐侠的身边,只有余往和莫小小两个,他们彼此还算是青梅竹马。
后来天山隐侠并未回归西域,而是去往了北境,在北境天池山隐居,因山中之雪终年不化,鲜有人至,故而无人打搅。
余往拜师天山隐侠,之后随着莫小小一起修炼。莫小小进境迅速,而余往就只有一身三脚猫的功夫,一套说得过去的轻功,还有勉强起尘下的境界,武者最低的境界。
一晃六七年,在山上待腻了的余往和莫小小,偷偷摸摸的下山了。
故事极为精炼,也就恰到好处的说到了这里,再多的余往便不再说下去,因为他已经说了一上午了,比起别家的说书人,一本书要说个一月半月的光景,余往这一则书,尽可能的精简,最大可能的在其中填补信息,同时也兼顾精彩,每一场打斗,在刘世安的润色下都还算不错。
“这两个在山上的人偷偷摸摸的走到了山下,见到师父未曾追来便放心行走,愉悦轻松了许多。”说到这里,面对有些听着迷了的众人,余往一拍惊堂木,说起了说书人惯常的结尾,又补充了一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诸位,可有谁有疑问的?”
“这等没有考证的故事,当个乐还不错,其中诸多事情待下午再说,若你敢诽谤五侠,我第一个饶不了你。”先前那个侠客,沉默一会儿之后,没有多言什么,撂下了一句狠话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意犹未尽的众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尽数离开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见此余往也是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故事好在是得到了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