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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阿添看着身边的女子,不自觉地拾起了匕首。
女子好像没有看见阿添的举动,他反而神情有些自得。
“我既然认得这毒,自然认识使毒的人。”女子道。
她说的好像没有任何问题,但面对着七十一具尸体,那曾是七十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岂非有点过于残酷了。
“你们是什么关系,他又是谁?”阿添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蹦出来。
女子并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但她那双泛着光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阿添。
“你了解妙法门吗?”女子反问道。
阿添当然了解妙法门,作为雄踞西川的门派,妙法门应该说是太出名了。
而妙法门上代门主潘明明更是与杜冷丁植一同打破翠柳庄神剑奇案,潘明明本人也在最后力战而亡。
杜冷一向觉得,没有潘明明,可能他的年龄将会一直冻结在二十岁的年纪。
所以他与妙法门有了层不一样的关系。
而潘明明的儿子潘森,杜冷最信任的人之一,如果说全天下还有第二个人能让杜冷袒露心扉的话,除了丁植必定是潘森无他。
作为妙法门中声望最高,也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门主的潘森,却在三年前马嵬驿的那场三天三夜烧不尽的大火里殒命。
阿添就是亲历者,他已不愿再想。
这何尝不是他每夜噩梦里的场景。
阿添茫然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她。
“妙法门由潘氏家族世代经营,个中要职不论远近亲疏都是潘氏子弟经营。妙法门轻功、暗器、机巧、制毒、炼药样样精通,更是分成了等级森严的组织制度。”女子不紧不慢的描述道。
其间阿添只是默默地听着。
“这其中又细分成六个堂口,轻鸿、绝影、天工、附子、还阳和嵬眼,这六个堂口皆由潘氏正脉统管,这其中附子正是用毒的高手。”女子娓娓道来。
“你的意思这件事是妙法门干的?”阿添打断道。
女子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接着微笑着说道:“本应也是由潘氏正脉掌管的附子,却是由一旁系的女子掌管,这女子便是称为曼陀仙子的潘竹全。”
这潘竹全阿添并没有听说过,因为制度练毒的高手,往往都不是抛头露面的人,很多自诩男子汉大丈夫的正人君子不屑用毒,而非一般没有极细的耐性和极强的韧性才行做到。
曼陀仙子潘竹全便正是这样的人,她为了寻找一株致毒植物可以在无人的密林里生活一个月,她这种韧性别说是潘氏正脉,就算是潘家上下所有男人都比不上。
所以潘竹全当选附子堂的堂主,是没有任何人反对的。
“也就是约莫一年前的光景。”女子接着说道:“潘竹全在云南的密林里,找到了百步金钱蛇,也就相当于找到了百步金钱蛇的蛇毒。”
那个场面想想就能知道是多么的凶险,提炼蛇毒的过程也是多么的惊险刺激。
“凶手便是这潘竹全?”阿添终于插话道。
“绝不是,你见到那银针了吗,那正是的神锐门的毒火蜂窝。”女子正色道。
神锐门?岂非阿添一开始就想到了的就是孙阔云和他背后的神锐门。
昨日在虎头桥的擂台之上,阿添一招便击败了孙阔云,不但在擂台上大出风头,更是深受潘老爷青睐。
不过他在汉中隐姓埋名三年的生活也相应的开始暴露。
只不过是孙阔云和绣衣会的一次复仇。
仅仅是擂台上的一掌,换来的却是七十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得罪绣衣会的下场,只有死。
那明明是妙法门费尽心机才萃取的至毒之物,又怎么会落到神锐门手里呢?
“妙法门中出现了叛徒。”女子道。
“难道不是潘竹全吗?”阿添不解的问道。
好像这本是一支筷子加一支筷子等于一双筷子一样的问题。
“绝不是。”女子一口咬定道。
“你如何这般笃定。”阿添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疑惑的问道。
“她还不配。”女子展颜道。
“妙法门中能有嫌疑的人原本就已缩小到了三人,这三人还一并失踪了。”女子补充道。
“这么说来,你也是妙法门中的人了。”阿添终于知道了答案。
“这还只是开始。”女子略显焦虑的说道:“如果真有一日绣衣会吞并了妙法门,这天下便真如垒卵了。”
“所以,你出现就是为了阻止绣衣会的南扩。”阿添说道。
女子点了点头。
夜风轻撩她的发梢,好像在她的侧脸上呈现出一丝疲惫。
阿添有坐在了地上。
他此刻又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阿添本是个聪明伶俐的人,言谈也绝对得体,他自认为自己依然能畅游与人际之间不落一丝下风。
这三年来,他每日都苦练武功,与孙阔云的比试中也验证出他的精进。
但时至今日,他依然没有能做到真正的不败。
不论是计谋还是手段。
因为他即便有再高武艺,也总有寡不敌众的时候。
他暗下决心,绝不能再出纰漏,因为每一个疏漏都将酿成血一样的教训。
他已然不能再接受。
“你饿不饿。”女子突然问道,说着她蹲在阿添身边问道。
阿添摇了摇头,他今日不但没有进食,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
他此刻喉咙已有些灼烧。
“我倒有些饿了。”女子说着径自从腰间摘下一个小皮囊,仔细看竟是个半月状的皮质小酒壶。
阿添咧了咧嘴,勉强作为回应,此刻他并无心情。
“喝点酒或许就不饿了。”女子说着拔下酒壶的塞子,对着嘴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大口。
“哈。”女子好像被辣到了她的眼晴泛起了泪花,但依旧咂摸着嘴说道:“好像真有些不饿了。”
阿添看她略显滑稽的样子,好似并不会饮酒,他说道:“饮酒只会越饮越饿。”
“你为啥子知道?”女子问道。
“因为我每夜如此,就把胃撑大了,酒醒之后,好似饿的能吞下一头大象。”阿添说道。
“你也能一点喝酒?”女子问道,说着她把手中的酒囊递给了阿添。
阿添摇了摇头道:“一点?自我懂事起,我就没喝醉过。”说着他便仰起脸喝起酒来。
甘醇的美酒,滑过他灼烧许久的喉咙,好像久旱的大地迎来甘霖。
女子的脸刷一下就红了,也不知是因为阿添与她共用一个酒囊饮酒而有些羞涩,还是因为她已然醉了。
可是酒总归是酒,灼热的咽喉此刻刺痛愈加强烈,头晕目眩的感觉一下就冲了上来,阿添竟然醉了。
阿添从来都没有醉过,仅仅一个小酒囊的酒怎么会让阿添喝醉?
是因为他太过失意,还是这酒太烈了。
女子看着阿添摇摇欲坠的模样,竟笑了起来。
好像每个男子在握着酒杯的时候都会变得自大起来。
而又总是在面对女子的时候,丧失一些防备。
阿添竟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女子好像摸了摸阿添的脸,转身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