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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曹冲一直没有睡好,如今虽是睡着,但是噩梦连连,不过多少也补了一些精神。一觉醒来,赵一一罕见的没有叫曹冲起床。曹冲打了个哈欠,起身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
几日饭菜虽是丰盛,却也有些油腻,曹冲打算去外面找点清淡一些的摊子吃些东西。
远远便见一女子款款行来,一袭白衣胜雪,更托其玉质天成,冰肌莹雪,青丝绾成髻,一枚白玉簪斜插,更显秀发乌黑,蛾眉曼睩,端地美不胜收。
曹冲见此,心情都好了不少,却没有什么攀谈的欲望,微笑颔首后,便错身而过。
曹冲走后,赵一一气的咬牙切齿“这呆子!”
曹冲却是在想“这是哪家的姑娘,长得这般丽质,莫不是那蓐收的媳妇?”
曹冲喝了两碗豆花,就着油馍饼,吃的也算舒坦,付过钱,便回到赵一一住处。房门掩着,曹冲也不在意,推门就进。
“一一啊,那唐门啥时候来接你啊?”曹冲推门进屋,却没见赵一一,只见不久前遇到的女子坐在床边,不知想些什么,见到曹冲推门进来,一惊,尔后露出欣喜之色。
“你来啦!”女子一笑,美艳不可方物,很是倾城。
“呃.....你是?”曹冲不见赵一一,又在其屋内见一女子,联想之下便有了些眉目“你莫不是来接一一回益州的?倒是看你眉眼间与其有几分相像,怕不是亲戚吧?”
“公子聪慧。”赵一一也不说破。
“哎呀,这赵一一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让人干耗在这儿,我这便去寻他。”
“无需劳烦公子,是一一让我来寻你,公子这便随我来吧。”赵一一莲步轻移,在前面带路,
曹冲跟于其后“哎呀,大家闺秀就是不一样,就这走路的姿势也是如此养眼。”
“听一一说,你不日便会去益州与其相见可是真的?”赵一一开始套话。
“.......”
见曹冲犹豫不言。女子便到“公子不必顾虑,我不会与其言说此事,只是公子与唐门交恶,若是公子去得益州,免不得冲突,为了保障公子安全,需提前准备,故此,便冒昧一问。”
“哦,其实也无需准备,我本就没有意向回益州的。”曹冲倒是好心,听的女子一愣。
“我可听一一说过,公子保证过要早早回去看望的,君子言必行,行必果。公子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我本就不是什么君子。”
“这倒是小女子唐突了。”
“无妨,无妨,待到....”曹冲话还没说完,便见女子已经变了脸色,瞠目切齿,愤恨之极
“曹冲!你.....骗得我好苦啊!”赵一一自幼家教素养便是极好,搜肠刮肚,却无论如何也形容不出曹冲这个无赖性子,气闷至极!
“啊?”曹冲有些懵圈了,搞不懂自己是如何惹得这个女人如此,只能暗叹,女人心海底针,就算捞到还扎人。
“董昌!给我治住他!我要给他戳俩窟窿,让他通通气!”赵一一如今真是气极了。
“公子,得罪了!”声音悠悠竟在耳边,曹冲惊恐非凡,此人距离自己如此之近,自己竟然毫无察觉,刚要提炁躲避,周身大穴便被其用手指点了一遍。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哎呀,哎呀,手脚怎么都麻了!有话好说,好说,这是蓐收府邸,我与唐门关系再怎么不好,也不能不分场合不是,实在不行,我退钱,退钱。”曹冲一想到要把五千两黄金退回去就心疼的要命,但是为了不漏气,只能忍痛割爱。
“谁要你的臭钱!”赵一一眼泪汪汪的看着曹冲。
“哎呀,你这是干嘛,我....你....这.....让人知道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你说你怎么我了,你说要回去看我,为什么言而无信!是了,你根本就没想过再见我,对是不对!”
曹冲看着面前女子已是绷不住了,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不知为何心底泛出一丝丝心疼,但是听她说话味道越来越不对“啊....这....”
董昌都有些服气曹冲这木讷脑袋,轻声传音“赵一一便是赵无双,赵无双便是眼前之人。”
“你....是唐三复的婆娘?赵无双!”曹冲不敢相信,日日与其作伴之人竟是个女人,而且与自己颇为亲近,自己莫名其妙的便占了唐三复婆娘这么多便宜?
“完了!”董昌觉得自己有些多嘴了。
曹冲这一句说完,赵无双直接炸了,原本只是吓一吓曹冲,如今气极摸出一把短刃,作势就要捅…
“等等!”
“哼!你还知道服软吗!”
“你偷我东西!这短刃是我的!”
“这便是你的又怎么样,到我手里便是我的。”赵无双见曹冲对短刃很是上心,知道自己拿对了东西。
“快还我!”
“想要啊,去益州,寻我,我便给你。”赵无双很生气!
“一一,啊不,无双啊,快还我,我可有大用。”曹冲很着急,万一这短刃丢了,照着南宫若雪的性子,自己是要不回师傅给的项链了。
“既然是有大用,我就更不能给你了。董昌,我们回益州。”赵无转身欲走,想了想过头“不行,我得给你留点念想!”双手持短刃,气势汹汹的逼近曹冲。
唉,这便是要扎人了吗?果真是海底针啊,临到最后也没逃了,也罢,一路上也占了她不少便宜,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嘴唇被一股柔荑般的触感附着,温嫩的香气冲入口鼻,一股酥麻的电流直冲天灵盖,待曹冲欲要舔一舔嘴唇之时,自己已经被赵无双合腰抱住,赵无双的头深深埋进曹冲的胸膛。
正当曹冲手足无措之时,赵无双将脸狠狠的在曹冲胸膛蹭了蹭,便撒手退来。
“记得来益州寻我!”赵无双的脸红到了脖子根,转头步履匆匆。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蓐收摇着扇子从不远处的屋后走了出来,很是翩翩风度“不得已的分开,自然也是两厢难忘。分离最是相思啊!”
“你早就知道了?”曹冲看着蓐收后面还有几个扒墙角看戏的,说明蓐收早早就准备看戏了。
“不早,也就近几日的事情。唉,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无双小姐也是个苦命人啊。”蓐收觉得这几日的曲儿倒是没白听,如今拽出来颇为应景。
“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
“哎呀,我可不是那种不解风情之人。”
“你是想看戏吧?”
“并不!.....否认!”
“双重否定!”
“曹兄还是那么喜欢在乎细节。”
“你再摇这把破扇子,我就给你掰了!”
蓐收赶紧合了扇子贴身收好“若是曹兄不舍,我这便遣人追无双姑娘回来。”
“不用,我现在有其他事情。”
“何事能比此事重要?”
“就是......跟你比划比划。”曹冲终于运炁冲开了周身大穴。一把薅住蓐收的后颈就往演武场拖。
“啊呀,曹兄这是为何?王朝马汉,赶紧劝劝我曹兄。”
扒墙角那两位一听蓐收点到自己,头也不回的跑了。
曹冲与蓐收切磋了一阵,强压下心中的千头万绪。便与蓐收拜别辞行。
蓐收满脸不舍,对于曹冲,蓐收还是很有感情的,毕竟,这几日的无拘无束全是托了曹冲的福,但见要走,还是很伤感的,如今曹冲这一走,醉香楼的妹子也不知何时还能再见。
曹冲收拾完行囊,知会了一声便是奔着曹衡所言的接头地所去。
“备车,我要去父亲那儿。”蓐收深深看了一眼曹冲的背影,便回了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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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昊府邸
“查到了吗?”少昊揉着额头问下面跪着的玄甲卫
“是狂沙镇附近的一个沙洲村的孤儿,父母死的早,吃百家饭长大,偶遇一老者传的剑法。后因铁门寨众人截断村中补给,便揭了悬赏榜,并无异常。”
“难道真的搞错了?”
“主人,我见此人眉宇间虽有几分曹嵩神韵,但言语粗鄙,不通文墨,几无曹嵩半分才气,当年曹家也是分支众多,或许只是长得相象罢了。”少昊贴身近卫适时插嘴道
“姓曹,又与曹嵩长得如此相像,一夜之间,派去跟踪的玄甲卫全部被诛。次日便与曹腾的几个儿子相言甚欢,今日便要孤身入水族去救独孤剑,怎么看也不像与曹家毫无关系!再查!务必要查出蛛丝马迹。”
玄甲卫应声退下。
“主人,蓐收公子来了。”
“让他进来!”
“父亲!”蓐收行礼
“免了吧。说说几日曹冲所为。”
蓐收便将几日之事原原本本的告知了少昊。少昊每到一处关键点,便酌情分析。
“也就是说,那个隐在暗处的大宗师,是唐门的董昌?那个赵一一便是风月山庄的才女赵无双?怪不得。”少昊不屑的嗤了一声“原本还想找机会去那风月山庄走一走,将那赵无双讨来给你做房妾室,如今却是让那小子捷足先登了。倒也无妨,互生情愫本就正常,少年性子而已,懵懂无知,过上几日便就淡了,到时再让人传些风言风语,倒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你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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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暴雨梨花针?唐二怎么舍得在曹冲身上下这么大本钱?”少昊无语
“或是唐二给赵无双防身,赵无双又转赠给了曹冲也说不定。”
“定是这样了。这暴雨梨花针在那小子身上完全就是暴饕天物,得想个法子弄回来,既然他已经知道了使用方法,也不好硬来,以后你多接触一下曹冲,这暴雨梨花针和孔雀翎是你爹我最重要的一步棋,不容有失。唉,如今即便是想动曹冲,却也是投鼠忌器,着实窝囊。本是想你与赵无双有了夫妻之实,我便与唐二去交涉,这半路杀出个曹冲,将我的设计全盘打乱,应是早点行事便好。”少昊心疼那暴雨梨花针不得,心思已经烦乱不堪。“如此这般,还需与水族内线言语一声,若是曹冲遇到生命危险,定要从中周旋,免得他将暴雨梨花针用了出去。还有其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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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说曹衡去寻你不得,以为你藏于客房避而不敢见,便拍碎客房房门与曹冲相遇?这倒也是曹衡的性子!罢了,明日我便从库里挑些奇珍,你便送于他,以后记得,切不可打无准备之仗,哪怕是娱乐打赌,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何况曹衡看似直率,也是天骄,心思能愚钝到哪里去。只不过这曹衡对武道的执着连吕尚都称赞有加,你需好好学习,不可荒废武学。”
随即又不屑道“哼!生死缠斗之际竟露爱才之心,妇人之仁,未来成就如何还是未知数。若不是二人武学造诣相差较大,那曹衡如今已经废经断脉了。”
少昊寻思什么不禁又是一顿“是了,曹衡性子直率,曹冲也是极为冲动,二者臭味相投,也不奇怪,曹昂曹华兄弟连心,弟弟受了伤去看一下也就说的通了。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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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事情倒也正常的紧,但是.......”
“主人,道宗来信!”一玄甲卫将信件递于少昊
少昊看了信件上的内容,不喜不怒,却是骂道“李耳这老匹夫!竟然让我少管闲事,嘴下真是不留情面。”
蓐收凑近一看,李耳的字说不上好看,满书信的污言秽语,埋怨玄甲军耽误他与徒弟曹冲的大事,倒是对斩杀玄甲卫的事情负了责,又是狠狠敲打了少昊一番。怪不得一向言语规矩的父亲也爆了粗口。
“气煞我了!来人,备笔墨!我要回信致歉!死了人,挨了骂,还要道歉,气闷!气闷死!这老匹夫!欺人太甚”少昊脸上笑容和煦,言语却恼恨非凡。看着父亲的样子,蓐收也不禁后背发凉。
“都下去吧!”如今少昊对曹冲真有些摸不准脉。曹冲这人身上的任何事情都很离奇,每一件都指向自己的心中所想,但是查探的结果却又出奇的不一致,完全避开了正确答案,一环扣一环的又让自己无从反驳。
“父亲,有可能只是巧合吧?”蓐收心道,曹兄,在下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巧合?”少昊言语中不屑之意极浓“在利益面前,所有的巧合都是刻意为之。没有无缘无故的失败,更没有巧合的成功。
有些人一辈子都觉得自己的成功是个巧合,嗤,只不过是刻意将自己绑在了一条大船上,大船乘风破浪,他们才能顺风顺水而已,一旦绳子断开,迎接他的可不止是那惊涛骇浪。你可要记得,切勿抱有侥幸心理。”
蓐收应了一声。
“对了,那云中鹜是何情况了?”少昊问道
贴身卫士将云中鹜情况详细道来。
“这云中鹜也算是个识抬举的人,如今成了我们的内应,不止可以探听水族消息,对曹冲那边也算留了个后手。只不过这云中鹜道行还是浅了些,竟是不知自古双面间谍都无甚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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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府
“办的怎么样了?”曹腾一想到才见宝贝孙子一面便看这几个儿子哪哪儿都不顺眼。
“道宗那面已经将情况全部告知,如今少昊那面应该也收到书信,水族境内有不少道宗的据点,道宗正在通知。”曹华与道宗走的颇近,所以联系很快“天王帮那边所有的曹家军好手都通知到位了,若有意外拼死护的曹冲周全。”
“魔里福那面也暗中与其联系过了。曹家军部分好手也通过征召安插了进去,大概半个月左右就能整军前往新郑。”曹昂汇报“本想送他一副宝甲,却又着实突兀了些,净惹人怀疑。”
“曹衡那儿不是有只手套?如今掌法大成,也用不到了,便让曹衡送去吧,告诉曹衡,办的好,就不用面壁了,办不好,加罚一个月!”曹腾想起之前曹衡说与曹冲对过一掌,掌法倒也不差。
“还有,那个天王帮的天王令,找个机会给他,不要到时候只看画像认错了人!”
“孙儿的丹药是不是也没了?哎呀,你瞧我这脑子,竟是忘了多备一些丹药。”
“不知有没有换洗的衣物,衣服可还合身。”
“去了水族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饮食起居能否适应。”
“这一去不知多久,水族危险重重,孙儿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恼人!恼人的紧!你俩把曹衡一起叫到演武堂,今天我好好给你们上一课!”
“完了!”曹昂,曹华知道,今天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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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洲村
“能看出本家不?”盖聂问诸葛小花
“看脚印,深浅,脚步距离,应该是个金族专精探查的高手,这种鞋底的材料,只有几个少有的县城使用,看针线纳法,能确定是首府来的。”诸葛小花分析道“曹家军的探子都是暗线,衣着随意,首府的高手更是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应该是玄甲卫!”
“他奶奶的!这才几年就追踪到这儿了,诸葛小花,你不是说论查探追踪,他们都是你重孙辈的吗?这才几年我就暴露了,只顶了张嘴罢了!”盖聂猜到有可能是玄甲卫找到了自己,嘴里说着,却毫无动作,懒羊羊的躺在长椅上晒太阳。
“不是冲你来的,看查探轨迹,应该是冲曹冲来的!”
“哈?这才几天,就引的玄甲卫查他?”
“这小子本来就不是一般人,但是玄甲卫出现的也着实太快了,我去帮他掩一掩,这个月就不回来。”诸葛小花说道
“我们怎么做?”盖聂问道
“该怎么做怎么做便好。走了。”诸葛小花说完,身影晃动了一下便消失在原地。
“天天跟个猫一样,走路连个脚印都留不下。”盖聂说完兀自哼哼着歌,晒着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