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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轮转头看了眼窗外,一轮明月悬在空中,皎洁的月光下,和台镇分外静谧。
再想想流亡船所处的环境,鸟语花香、美轮美奂,如同仙境一般。
一个黑夜,一个白昼,自己眼前所见一切,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又或者,这两种时间都是真实存在的。
既然这个世界的空间会发生错乱,导致大陆板块位移,那时间出现错乱也不是没可能。
千头万绪无法理清,既然侥幸活下来了,眼下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时轮无奈地看了眼自己的身体。
皮肤焦黑,伤口纵横交错,估摸着除了体型,他现在没有任何与人沾边的特征。
这些也还好,毕竟他现在恢复能力强大。
最最最关键的是——他那头干净利落的秀发,包括眉毛、睫毛、汗毛等等,全都被一把火烧没了!
这真是太过分了!
现在时轮的脑袋,就像一颗水煮蛋被剥开,然后放到油锅里炸至焦黑。
上面没有一根毛,且外表焦黑,极度粗糙。
时轮发誓,以后一定离玩火的破桎者远一点。伤害高不高先不说,侮辱性太强了!
这明天还怎么出门见人?
不论如何,身上黑乎乎的不仅难看,且实在难受,他决定先去清洗一番。
衣服都烧没了,先穿化龙的?
可身上是脏的,又得把衣服糊脏了。
看了看熟睡的朱化龙,时轮也不想此时狼狈的样子被看到,索性裹起被子,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反正被子已经脏了,这么做没什么心理压力。
偷偷摸摸地挪动,鬼鬼祟祟地前行,寒冷的午夜,一个如同三角锥般的身形来到澡堂门前。
不知为何,他在原地停住了。
看着门上那把硕大的链锁,时轮在心里疯狂吐槽。
特么的,一个破澡堂上什么锁啊?还是这么大的锁!恐怕锁住汽车都够用。
这时一阵寒风吹过。
正所谓,风吹裤裆蛋蛋凉……
双腿汗毛根根竖起,时轮猛然回神,只觉得自己是失心疯了。
襙!这特么和裸奔有什么区别?
要是再遇到人……
他打了个寒颤,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以自己现在的鬼样子,遇到人就别想活了,想想怎么自尽最体面吧。
快、快、快,哪里能进去,快让我进去。
他裹紧被子,绕着澡堂开始狂奔,已经到了这,总要洗了澡再回去,否则吹过的冷风岂不是白给。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看到了一扇开着的窗户。
太好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时轮欣喜若狂,迅速拽起腿边的被子角,仔细观察周围后爬上窗台。
这样裹着实在太麻烦了,也不知道那些女孩子是怎么做到的,穿着旗袍和高跟鞋都能打架。
他警惕地盯着周围,通常在某件事快要成功的时候,最容易出现变故。
好在周围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翻进澡堂,将被子挂在一边。
时轮发现锁门了也挺好,起码不用担心有其他人进来。
控制着水声,他开始“搓”洗身体。
这个“搓”不同于平常,因为全身都是伤疤,且被烧的通体焦黑,所以他要把所有伤疤都揭掉,露出下面新鲜的血肉。
这样,等伤口再度结痂,就不会是焦黑的样子,而这只需要一晚上就行。
“嘶……”
战斗的时候情绪激动,肾上腺素飙升,痛感并不明显。
此时身上的疼痛却如此清晰。
本就遍布疤痕的脸扭曲无比,青筋暴起,时轮此时的样子,晚上出去别说会吓哭小孩子,吓哭大人都是有可能的。
他咬着牙,抓住伤疤边缘的卷曲,一道又一道撕下,这都是肌肉被金光撑裂形成的。
心中暗想,以后一定不能超负荷调用金光了。
可遇到危险的时候,又如何能忍住呢。
花费许久时间,时轮终于处理完了全身的黑疤。
看着地上如同烤红薯皮一样的皮痂,他松了口气,自嘲道:“啧啧啧,原来我的表面积有这么大,居然能产出这么多皮肤碎片。”
可惜,没有碎片商城让他换新皮肤。
不过他现在全身通红,也算是穿着新皮肤了。
此时,最先处理的地方血液已经凝固,逐渐开始结痂,刚刚处理的地方还很鲜红。
全身都是新生皮肤,时轮不敢坐,也不敢靠墙,只能定定站在澡堂中央,就像是在晾一块腊肉。
趁这个工夫,他开始回想流亡船上的经历。
冷静下来想想,只是对流亡船有了了解,这一行就不算毫无收获,这身伤也没有白受。
一艘巨大的船,除了最顶层甲板,下面共有三层,估摸最少有三千人,其中有两名破桎者。
时轮甚至觉得,作为二层的队长,杨振山既然是一名破桎者,其余两层的队长大概率也是。
也就是说,流亡船上恐怕最少四名破桎者。
而且根据时轮的观察,这些人极其团结,没有明显的阶级差异,凝聚力极高。
难怪他们人数仅有堡垒的千分之一,却并列为五大势力。
只是,他们为何那么敌视堡垒的人?
或者他们不是敌视堡垒,而是敌视其余四大势力?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秘?
按流亡船老大所说,此事应该和高层有关,有机会倒是要关注一下。
想想自己当初见到的景色,时轮突然觉得时光舟这个名字比流亡船贴合许多。
那般景色,就像是穿越时光,将曾经的世界展现在他眼前。
环境优美、鸟语花香、各种动物嬉戏打闹,虽然也有互相残杀,但那只是自然界的生物链,不像失智兽,遇到生灵必定要赶尽杀绝。
而杨振山所说,曾经的家园到处都是这样,却被一个杂碎毁掉了。
这人究竟是谁,居然能影响整个世界?
现实的隐秘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多啊。
再想想时光舟老大的自信,他为何那么笃定外人找不到时光舟?杨振山也说,时光舟只能进不能出。
时光舟……时光舟……
莫非真的能穿越时光?
那自己是如何离开时光舟的?而且金色光团的暴动居然莫名停息了。
时轮并不知道当时精神世界的异动,更不知道那层灰白物质将金色光团的暴动摁了回去。
想来想去,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随他去吧。
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提升实力,期待下次遇到时光舟的老大,可以为今日的秀发报仇。
对方起码也是高阶破桎者吧?
时轮不知道,那人的境界是他目前根本无法理解的。
身上的血肉终于结痂,他将被子翻了个面裹在身上,偷偷摸摸往住处走去。
玉盘般的圆月,在地上映出一道矫健的三角锥形身影。
看到住处近在眼前,时轮暗自庆幸,还好没出什么意外。
恰在这时,意外出现了。
正所谓插旗必死,在他认为今天能顺利完事,不会社死的时候,被房间大门挡在了外面。
对于堡垒之人的需求,王聚辉向来是有求必应,所以在调查小队走后,他用最快的速度换好了门锁。
可时轮不知道啊,因为着急,他出来的时候把门带上了,结果现在尴尬了。
他没有钥匙进不去。
寒冷的夜晚,呼啸的冷风,皎洁的月光照耀下,一个裹着被子的人站在紧闭的大门前,组成一幅唯美……呃,诡异的画卷。
冷风从各处灌进被子,吹得时轮身上直起鸡皮疙瘩,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更糟糕的是,他此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紧了紧身上的被子,他哭丧着脸喃喃道:“不行就敲门吧,被队友知道,总好过天亮之后被更多人知道。”
话是这么说,悬在空中的手却敲不下去。
时轮太了解朱化龙了,最近因为练枪太劳累,睡着以后像死猪一样,但凡他敲门,开门的一定不会是朱化龙。
可他现在这幅样子,面容可怖,不管开门的人是谁,他都怕对方直接动手。
先不管身上的伤势,自己现在身上只有一个被子,但凡动手,那后果……
完了,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怎么办怎么办?
时轮心急如焚,想要伸手挠头,又反应过来头上全是伤疤,只能再次紧了紧身上的被子。
这是他唯一的安全感了。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吧嗒”一声,门开了。
时轮猛然后退拉开距离,抬眼望去,一张黑铁面具映入眼帘。
队长?
没来得及思考对方为何会出现,他急声道:“是我,队长。别动手!”
看到时轮的一瞬间,凌萱瞳孔收缩、一脸震惊。
随后她很快调整好情绪,扫视四周后让开房门。
“行了,先进来再说。”
嗯?这就行了?
这就相信我了?
本来在提防凌萱动手的时轮闻言微怔,反应过来后赶紧走进房间。
凌萱关好门,转身往她的卧室走去。
时轮下意识道:“队长,你去哪?”
这时候她难道没什么想问我吗?
凌萱头也不回,淡淡道:“我去拿医疗箱。”
“不用了……”
时轮本想拒绝,见她头也不回,只能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