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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船舱,时轮才意识到时光舟的真正大小,这简直是一座小型城市。
单单他现在所处的第二层,恐怕足足有上百舱室,更别说还有其他层,每个舱室还住了好几人。
怪不得说它是人类第五大势力。
奇怪的是,这里的人看着非常散漫,明面上没有任何武装力量,只有腰间的鼓起表明,他们每人都配备了手枪。
看起来,他们从没想过会有人攻上时光舟,没有任何战斗准备。
手枪也只是针对偶尔会出现在时光舟上的陌生人。
一路上,众人互相打着招呼。
“哟,又有新人来了?”
“这是怎么了?干嘛把人家绑起来?”
“哦……原来是堡垒的人啊,那我看绑得还不够紧。”
时轮暗自思索,看来这里的人都对堡垒有很大敌意。
这两方势力曾经有过恩怨?
为什么从来没听人说过?
上次队长说起流亡船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这种敌意啊。
转过拐角,他们上了一层楼梯。
刚刚冒头,时轮就下意识闭上眼睛。
这里是第一层,不像第二层那样暗无天日,只能靠电灯照明,已经有阳光从两侧照射进来。
适应了环境后,他情不自禁地凑到栏杆旁,观察起外面的环境。
大家都说流亡船从没被外人找到过,有这种机会,他当然想一探究竟。
哪怕被绑起来了,时轮也没有放弃求生,还想着离开之后增强实力,有机会要回来报仇。
杨振山见状并未阻止。
在他眼里,反正时轮是个将死之人,死之前看一看时光舟的神奇也好。
而且他好不容易起了爱才之心,却被时轮两度拒绝,有心想让时轮后悔。
时轮环顾四周,重峦叠起、郁郁葱葱,这里的环境不可谓不美。
他又低下头,身下的建筑完全看不出船型,就像一座四层高的小楼,不高,但占地面积极大。
此时,时光舟静静矗立在山谷中,一侧山峰上还有瀑布垂下,高速的流水用肉眼看去像是静止一样,如同一幅唯美的画卷。
山下,一处深潭承接了自高空落下的水流,朵朵水花溅起又落下,随后顺着河道流走,逐渐归于平静。
放眼望去,水流两侧还有很多小动物在嬉戏玩闹,看它们温和的样子,显然不是失智兽。
对时轮来说,这是古籍中才有的画面,没想到今天能亲眼见到。
看着他震惊的表情,杨振山似乎非常满意,说道:“看到了吧,这是只有我们才能到达的地方,外人想找到这里就是痴心妄想。”
时轮喃喃道:“这种景象……世界上真的存在吗?”
与其说他在问杨振山,倒不如说在问他自己。
眼前的景象,就是对杨振山话语的证明,他已经开始相信,时光舟真的是独立于世界之外的存在。
杨振山神色复杂,带着几分愤慨道:“曾经我们的家园里,到处都是这种景色,可惜,最后被那个杂碎毁于一旦。”
曾经的家园?杂碎?毁于一旦?
时轮迅速捕捉到关键词,并联想到十九年前的那场灾劫。
难道,那场灾劫不是大自然降下的惩罚,而是有幕后黑手造成的?
他问道:“你说的那个杂碎是谁?”
杨振山这时却很不开心,拉着一张脸道:“呵,你不配知道这些,赶紧走!”
说着,他拖起时轮大步向前,又上了一层楼梯后,几人来到最顶层唯一的建筑前。
看样子,这里就是时光舟最大领导的住所。
“老大,我们这里又发现一名堡垒的人。”
杨振山请示一声,在屋内之人的命令下,带着时轮推门而入。
刚进去,还没等时轮看清桌后之人的长相,杨振山就要摁着他跪下。
怎么个事?什么年代了,还动不动要让人跪下?
虽然做了从心之选,但时轮好歹是个有底线的人,再从心也不能这样吧。
他转头怒瞪杨振山,身子暗暗发力,脊背直如劲松。
如果时轮不是堡垒的人,杨振山或许会更加看好他,觉得他有骨气,此时却只有被挑衅的恼怒。
他眼里闪过几分惊讶,手上力道更大几分,最后甚至用上了双手。
可惜,哪怕他用了全力,时轮的身体也没有晃动分毫。
这时,桌后之人说道:“行了振山,咱们什么时候也开始搞这套了?这岂不是和堡垒那群畜生没了区别。”
“是,老大。”
杨振山涨红着脸,虽然有些不服气,好歹老大给了自己一个台阶,顺势退到一旁束手而立。
这时,时轮才看清了眼前之人的相貌。
干脆利落的短发根根直立,浓密的眉毛桀骜无比,要是再倾斜一点都要竖起来了。
棱角分明的脸颊,五官算不上好看,但是非常正气。
眼神中压迫感十足,浑身上下散发着灼热的气息,似乎下一刻他就会原地烧起来。
很奇怪,但时轮的感觉就是这样。甚至,他觉得体内金光的流速都有些变缓,如果现在动手,自己的实力起码要下降十分之一。
这让他的心情格外糟糕。
眼前之人,恐怕和他一样也是个破桎者,不对,这人一定是名破桎者。
时轮之前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见到时光舟的大领导,立马挣脱束缚,迅速制服对方,以此为要挟离开时光舟。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能知道,这位大领导居然也是破桎者,甚至,时轮觉得对方比他更强。
殊不知赵炎此时也感到诧异。
时轮能感知到他是破桎者,他自然也能感知到时轮,没想到这次倒来了个有意思的人。
他还从没体验过,体内破桎能力出现兴奋又畏惧的情绪。
“振山,你下去吧,让我和这位小兄弟谈谈。”
杨振山看了看他的老大,又看了看时轮,脸上有几分犹豫。
时光舟上人尽皆知,老大的脾气不好,动不动就上头,他还真怕这陌生小子惹怒了老大,最后连累办公室都被烧了。
直到赵炎撇了他一眼,他这才退了出去。
只希望老大能保持理智吧。
屋内,赵炎看了眼时轮,指着椅子道:“坐。”
时轮双手被绑着,只能用腿别开椅子,艰难坐了上去。
“你是堡垒的人?”
“对。”
“具体是干什么的?”
“一个贫民区的普通老百姓。”
闻言,赵炎心里感到好笑。
能让自己的破桎能力产生异动,这还叫普通老百姓?
时轮对他饱含深意的眼神视而不见,问道:“你们为什么如此敌视堡垒?”
左右已经跑不掉了,他索性也放下心里包袱,聊一些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这种机会可不多见。
闻言,赵炎的脸色有些难看。
良久,他叹息道:“这也算是陈年旧事了,我没办法告诉你。我只能说,这和堡垒的普通人没有关系。如果你真的是普通老百姓,我也可以放了你。”
时轮沉默不语,内心苦涩。
又是领导层之间的博弈吗?也是,我一个蝼蚁有什么资格打听这些。
赵炎定睛看着他,饱含深意道:“可是,你真的是普通老百姓吗?”
闻言,时轮苦笑一声。
果然,自己破桎者的身份已经被看穿了。
这一刻,他没有丝毫犹豫。
度孽刀瞬间出现在手里,刀芒闪过,身上的绳索尽数断开。
金光在全身流动,时轮如同矫兔般从椅子上跃起,长刀对桌后之人直劈而下。
“有意思。”
危急之中,赵炎却显得游刃有余。如此说着,只见他的身体出现扭曲,如同一簇火苗般,被度孽刀带起的罡风吹到一旁,轻盈无比。
时轮眼中闪过错愕,这是人能做到的事情?
他既然能躲一次就能躲第二次,自己的攻击岂不是永远无效。
下一刻,长刀狠狠劈在桌椅上,将其一分为二,切口整齐无比。
赵炎眼睛亮起,语带赞赏道:“不错啊,一个具现系,居然能有这般实力。”
时轮对此充耳不闻,闷头再度冲了上去。
这时外面的杨振山听到动静,急忙冲了进来。
“你没事吧,老大?”
说着他发出一声怒吼,身体竟足足涨大三倍,浑身上下再也看不到正常皮肤,全部被石铠覆盖。
他竟也是破桎者!又一名破桎者!
余光看到这一幕,时轮心中不禁泛起绝望。
这还怎么打,自己根本毫无胜算。
事已至此,他只能选择殊死一搏,无论如何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唰!唰!唰……”
刀光连连,时轮一刀快过一刀,逼得赵炎不停后退。
但直到现在,赵炎也没有动用其他手段,只是用一手鬼神莫测的身体化火之法,就让时轮的攻击接连落空。
他还有余力对杨振山说道:“你不要插手,在一旁看着就好。”
杨振山此时也看清了场中局势,不禁自责自己太过着急。
以老大的实力,在这时光舟里谁能伤到他。
当下在一旁安心观战。
这让时轮越发着急,前有深不可测的时光舟老大,后有石铠傍身的杨振山,他看不到任何生机。
转眼间,赵炎快要退到墙角,他轻笑道:“小子,只有这点本事吗?”
很明显,之前他不过是在戏弄时轮。
时轮眼睛微眯,眼底闪过厉色。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调动更多金光注入双腿,以此提高速度,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双腿皮肤龟裂,时轮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真身已冲道赵炎身前,度孽狠狠挥出。
这一瞬间,赵炎虚化的身影泛起波澜。
怎么回事?我的丙火为何突然不受控制了?
赵炎错愕万分,杨振山惊恐地瞪大眼睛,时轮则眼前一亮。
这一刀,似乎马上要将赵炎劈成两半。
电光火石间,赵炎嘴角轻轻勾起。
今天发生的事确实很有意思,他越来越好奇这个年轻人身上的秘密了。
只见他缓缓伸出左手,在千钧一发之际,捏住了度孽刀的刀刃。
!!!
他居然只用两根手指,轻描淡写地捏住了度孽刀!
看似缓慢,实则赵炎的动作快如奔雷。
时轮如遭雷击,后脑汗毛根根竖起,疯狂想要往后退去。
但已经迟了。
赵炎轻轻踏前一步,右手轻描淡写挥出一掌。
“噗!”
手掌接触到胸膛,就像是在抚摸一般,发出的声音都微不可闻。
下一刻,随着赵炎松开左手,时轮却如同炮弹般飞了出去,撞破房间的墙壁、撞到栏杆上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