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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爆炸声,本就已经饱受蹂躏的地面再遭摧残,巨大的轰响如山呼海啸。
一阵狂轰滥炸下来,大地生生凹陷下数十米,宛如陨石天降后留下的偌大天坑。
刚才那个胆大包天的小子,现在应该连渣都不剩了吧…远远观望的邦民们都是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被波及,不然此时焉得还有命在?
但,心悸归心悸,对于那道王影的敬羡之情却是滔滔不绝,因为这个时代的背景使然,惟有拳头大,才能拥有话语权,而人们,也只会敬佩强者!
忽而,有低低的轻笑声响起,伴随着一道狂妄的寻衅之音,一片沉寂后,哗声大作。
“就这么点力气?是老到骨头都散架了么?!”
天坑中,被碾碎的血肉、渗入地面的鲜血,于此刻重新汇聚,新生的人体逐渐显露,少年英俊的面貌浮现出来,他轻淡一笑。
杀气凌冽。
“国际友好手势”,终于在轰动全城的哗然声中,被传承到了异界。
一根中指,竖起。
直面赫迈尔。
苏宁歪歪头,嘴边勾起弧度,笑意森然:“呵,这场游戏,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
道道暗红色的气流环绕在苏宁身周,其中仿佛孕育着嗜血的凶兽,暴戾的气息呈环状扩散开来,分明应该是被轰炸成肉泥的人,却有绵绵生机若隐若现。
伴随着一连串的炸鸣,赫迈尔的脸色发生了变化。
那炸鸣并非来自苏宁自身,而是成片的空气被引爆,唯有当外放的力量凝聚到了极致后,才可在举手投足间释放出此等赫赫之威,将空气震荡得支离破碎,在身边形成真空!
新生后的苏宁非但没有气息萎靡,甚至更上一筹,就好像是一柄锐不可当的长矛,要将天都捅出来一个窟窿!
“说起来,还得多亏了你‘送’的那道腐朽之气啊。”苏宁的目光有些玩味。
那道腐朽之气,于胸口的血肉而言,是补品,是养料!
换而言之——“充能”!
胸口血肉跳动,如雷电轰鸣。
苏宁的双眸中似乎有冰川耸立,寂寥森寒,唯有在触及‘黄金的殉葬’的时候,才会有火热之色从眼底泛起。
自从血肉在心底发出那渴求的嘶吼开始,苏宁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将‘黄金的殉葬’收入囊中,甚至于,奴役‘沙之王’!
随着苏宁的肉身在不断重塑,赫迈尔提了一口气,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杀意,‘黄金的殉葬’如一轮陨落的烈阳向下坠落而去,煊赫的金辉染遍半壁天空!
‘黄金的殉葬’坠落的方向,竟恰恰是地面上渺小如黑点的年轻人,赫迈尔竟妄图直接镇压苏宁!
——‘夺舍’,这道从东大陆学来的秘术,才是赫迈尔最终的目的!
苏宁那具强力的不死之躯,即使赫迈尔是活了三百年的老牌强者,也足以令他嫉妒到两眼发红!
若是当初的他能有这样一具悍不畏死的身躯,他何必自爆灵体与查卢·恩斯同归于尽?何必只能从灵界中逃出一道残魂,苟延残喘至今?
心中的贪念在极具膨胀,他没理由不杀苏宁。
“终于来了呀,”苏宁的声音似乎有几分如释重负的意味,“我等你…很久了啊。”
苏宁低语,对着近在咫尺的‘沙之王’粲然一笑,冰冷的杀机仿若凝成实质,如刀剑逼近,苏宁新塑的肉身,竟毫无征兆地爆炸开来!
“砰!”体内积蓄的庞然巨力瞬间迸发,脚下的地面立刻崩解为粉末,四处乱溅的肉沫与凄美的血之花一同盛放,短暂遮蔽住赫迈尔的双眼——
高亢的尖啸声骤然刺破耳膜!
啸声消逝后的数秒,空旷的天坑中陡然响起凄厉的惨叫声,荡起层层回音:“啊!!!”
高高在上的‘沙之王’赫迈尔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哀嚎,身上窜动着狂暴的银色电流,覆盖在体表上的银光每闪动一次,他的惨叫便会愈加凄厉几分,身体不时抽搐…方才的装杯形象荡然无存。
在他的胸口上,插着一把暗红色的小刀,刀尖释放出银色电光,涌遍赫迈尔全身。
“怎么样,体会到抖m的趣味了么?”
虚弱的声音在赫迈尔的身后响起,再次凝聚出肉身的苏宁脸上显而易见地多了几分苍白之色,但嘴角却噙着残酷的笑意。
怀中的银色头骨似乎耗尽了所有力量,化作粉末簌簌而落。
显然,令赫迈尔痛苦万分的银色电光,来自于查卢勋爵——这是历经沧桑都无法散去的怨憎,横跨漫长岁月给予夙敌的致命一击!
那把暗红色的小刀,便是这股积蓄了千百年的力量降临的媒介!
只是,既然心愿已了,那,他遗留在这世间唯一的象征,也该尘归尘,土归土了。
以自爆为引,实则是为了隐藏接踵而至的杀招,以达到雷霆万钧般的绝杀!
“戏命师,你果真是个疯子!”
赫迈尔咬牙怒骂,眸中异光闪动。
不仅对敌人心狠手辣,甚至连自己也不放过,说自爆就自爆,毫不拖泥带水,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可惜赫迈尔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
当某个人不幸碰上一个这两者的结合体后,他的命运,注定是悲剧的。
这是赫迈尔后来常常挂在嘴边的格言,为后人奉为桂宝。
随着银色头骨的碎裂,那如凌迟一般的剧痛有所缓解,赫迈尔得以狼狈爬起,‘黄金的殉葬’的金色辉光立刻黯淡下来,萎靡不振。
宛如男人被榨干后那啥啥了一样。
“该死的蝼蚁!”
赫迈尔四顾,这个城邦的居民早已撤离他二人一对一的战斗场地,被这座城邦的执法者——‘末光之剑’保护了起来,令他吸收他人生机恢复自身的手段没了用武之地,他怎能不恼火?
“只好动用后手了…”赫迈尔脸色阴晴不定,忽然暴喝一声,“‘黄金的殉葬’,开!”
话音未落,苏宁身后的地面蓦然隆起,一道人影破土而出,手中猎刀折射出冰冷的铁光,一刀将好似毫无防备的苏宁捅了个对穿。
那人影仿佛不要命了一般,抵着苏宁的后背前冲,两人竟一头撞入了棺盖大开的金棺之中!
那人影,正是荒蜥!
二人隐没在棺中,赫迈尔的灵体也化作一道暗黄色的流光呼啸着进入其中,黄金棺盖自动合拢,棺上的花纹神秘而晦涩,古穆的气息水般流淌。
这一场大战仿佛就这么虎头蛇尾地落下帷幕,交战数方似乎就此不复存在,只有沉默的大地,带着满身斑驳疮痍的疤痕,忠实地见证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