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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驶过一片树林,古尔桑转过身盯着埃尔隆德:“凯莉我们在这把他卖了吧。”
埃尔隆德没有动静。
在确认他没醒之后,古尔桑转了回来。
“我就说他肯定睡着了,精灵小时候一天大约要睡十二小时。”
太阳渐渐升起,凯莉戴上墨镜,开始和古尔桑聊起来。
“睡着了就行,跟我们折腾了一天,也该让他歇歇了。
这么多年过去,人们的意志开始动摇,奥克倒是一如既往。
虽然这次惠灵顿分局的事故人为因素占大部分,但这并不能解释奥克为什么敢大规模袭击人类超凡据点。
我们的敌人在进步,他们中的获权者要远比人类的更多,更加训练有素。
古尔桑,恐怕你口中的黑暗年月要来了,我们已经与奥克开战了。”
古尔桑没说什么,又回头看着熟睡的埃尔隆德。
不知为何她总会想起那位传奇领主,可两人一点都不像。
那位领主是人类与精灵的混血儿,耳朵只在顶上有一个小尖,看起来更像是人类。
而埃尔隆德的耳朵尖锐而狭长,明显是一个纯血精灵。
“凯莉,他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浅褐色,怎么了?”
那位大人的眼睛是灰色的,不仅眼睛,身材,容貌以及记忆都对不上号,可就是让古尔桑觉得两人如此相似。
“有没有可能后座上这个家伙是由埃尔隆德领主假扮的,假装讨好我们让我们放松警惕,从而恢复力量以达到他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古尔桑你是网络小说看多了吗?就他还不可告人的秘密,怎么,他会偷光世界上所有的矿泉水瓶吗?”
凯莉故作镇定,和古尔桑开起玩笑,她其实也在怀疑奥克的异常和埃尔隆德有关。
仔细想想,六千年里奥克都不曾在人类历史上留下痕迹,二十一世纪前几乎绝迹,它们在人类的时代只能说是苟延残喘。
历史上少有的奥克袭击人类事件也被当时的人们轻松解决。
有几次甚至在凯莉了解到消息赶去现场时,奥克们已经被消灭并焚烧殆尽,若不是灰烬中的亵渎气息她几乎不能确认它们的身份。
奥克并没有太高的智商和深远的谋略,一旦没有了它们的邪恶主人,就如同一盘散沙,难成气候。
可事情从二十年前发生转变,从响应局捕捉到的获权者奥克的衣着上可以看出,它们已经有自己的社会结构,智力水平也上升了一些。
凯莉近年来不止一次的发现奥克学会使用了人类热武器,好在目前它们并不能自己生产。
是什么让已经式微的奥克族群死灰复然,在二十年间发展出上万奥克,又或者说,是谁?
领主埃尔隆德是怎么逃出那场末日之后的地狱之战?
古尔桑说过在她失去意识之前所有人正在无差别的攻击彼此。
其中最显眼的就是她上辈子的母亲,加拉德瑞尔,她周身散发着无尽的暴虐和死亡的气息,凭空制造出大量由金属构成的长矛攻击四周的人类。
这决非一个正常精灵的行为,更像是被魔苟斯所污染了,被赋予了无与伦比的力量和权柄。
领主埃尔隆德或许也被污染了,他的灵魂藏在车后坐上的这个家伙的身体里,准备着对人类的反攻。
“我回去之后会详细观他埃尔隆德的灵魂情况,有什么异样我会告诉你的,放心吧。”
凯莉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语气带着搪塞的味道。
这孤独的漫长年月实在令她难以忍受,在她得知自己在世界上还有一个同类时她欣喜万分,她实在不想失去埃尔隆德了。
只要他还没被污染就够了,精灵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她有耐心,她可以等。
她可以在以后的年月中教导他,训练他,让他长大,或许有一天他还会保护起自己,凯莉憧憬着自己的未来。
与此同时,埃尔隆德的梦里。
2005年秋,华北地区的一个小城乌云密布,风刮的人抬不起头。
马上就要下雨了,自己还没有要够今天的饭钱,回去又要挨打。
但挨打也比强,小聋瞎就是因为淋雨才听不见的。
跪了一天腿麻的厉害,缓缓起身将身下的破布裹在身上,端起要饭的破碗,磕磕碰碰地走进不远处的小巷内。
巷子里的胖男人一脚将自己踹倒,紧接着就是大骂中掺杂着拳打脚踢。
尽量像一只死虾一样蜷缩起身体,男人过一会就会因为剧烈运动而喘不上气,或者他老婆会听到动静出来制止。
“大义,小点声。给他拽屋里来。”
果然如自己所料,黄脸女人推开饭店后门,魏大义把自己扔进屋。
摔在瓷砖地板上,迅速爬到墙边,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陆续又回来了几个孩子,无一例外被魏大义毒打一顿。
几个脏兮兮的孩子挤在一起,黄脸女人往地上扔了半张油饼,几个孩子尽量平分了,这是自己用拳头打出来的结果。
“我多想是一只鸟啊。”一个小女孩羡慕地望着窗外啄食的小鸟说,“那样我就可以尽情地吃虫子了。”
“做老鼠也行啊,它们总能找到点什么东西吃。”
“我打赌晴天云彩一定很好吃,白白的,软软的,还会很甜。”
“我多想现在是冬天啊。”
“冬天多冷啊。”有人反对。
“但是冬天可以吃雪,还可以吃冰。”那个孩子说着,还向往的咂巴了两下嘴。
黄脸女人领着魏大义过来,手里一把菜刀:“最近你们这帮小崽子的收成越来越少了,我听别人说首都火车站那帮断手断脚的一天能挣个好几百。
工作积极性这么差就别怪老娘手狠了。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养你们这些小畜生不知道废了我多少粮食,就从鼠耳朵先来。”
鼠耳朵,这个名字是根据他耳朵的形状所取的,埃尔隆德以为自已早忘了。
他们将自己关进里屋,把自己平放在桌子上,用绳子将自己捆住,怕被别人听见女人想用抹布把嘴也堵上。
女人带着戒指的手靠近自己嘴的一瞬间猛的咬下,骨头碎裂声混着血液中的铁锈味传向大脑。
女人哇哇惨叫着,声音像是一只聒躁的乌鸦。
猛力挣脱麻绳,拔下插在木板上的茶刀,从嘴里掏出手指,将戒指戴回自己手上。
自有意识以来,他从未如此鲜明的感觉自己活着,这感觉令人上瘾,让人不想失去。
鼠耳朵嘶吼着,咆哮着,脸上沾满血红,头脑陷入疯狂,朝着女人的后颈一脚踩下。
魏大义听到动静,抓起一把椅子自鼠耳朵身后砸下。
向后一步轻松躲过,菜刀划破了男人的肚皮,红的白的一股脑的流在地下。
男人躺在桌上开始哀嚎,不断乞求鼠耳朵放过自己,说要用钱买命,放了他屋里的钱都给他。
回答他的是那把菜刀,冰冷的金属自高处砍下,力道之大以至于刀刃深深没进桌子。
鼠耳朵被地板上恶臭的东西绊倒,摔在血泊中。
血液沿着桌面边缘淌在鼠耳朵脸上,暗红色流进他眼里,流进他口中,呛的他不得不起身。
看着两具尸体,鼠耳朵慌张起来,这个城市肯定待不下去了。
逃,逃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翻箱倒柜,从里屋翻出来七万多块钱,将钱一部分放进破蛇皮袋里,一部分贴身用胶带缠好。
换上衣柜里的干净衣服,鼠耳朵走到外屋,将后厨的油和酒洒满全屋,正准备点火时他想起了自己的几个同伴。
匆忙拿起钥匙奔向后屋,打开门锁给每人手里塞了几百块之后,将几人赶了出去。
鼠耳朵举着自制的火把四处点火,火势漫延起来之后他最后看了一眼自小长大的地方,揣着菜刀走到门口。
大雨倾盆,希望不会浇灭屋里的火,鼠耳朵打起伞,走进了夜色里。
没有身份证坐不了火车,鼠耳朵只能坐黑车,稀里糊涂的坐上了一趟去东北的大巴,同行的大多是家里有事着急回家的农民工。
东北老乡们很快熟络起来,他们聊着天,在狭小的车厢里互相分享着一小瓶白酒。
虽说谈的活题都很普通,但借着酒劲,时常会有人笑起来。
有些人的笑容很好理解,家里老婆生孩子了,孩子有工作了之类的。
而有的笑容鼠耳朵难以理解,难道在矿井下死了一个亲戚是好事吗?
怕他们中途扔下自己,鼠耳朵不敢下车去厕所,也不敢睡觉,硬是枯坐了二十多个小时。
终于到了最后一站,车里只剩下两个人,那个老男人车费不够还是鼠耳朵绐他垫了十块,司机问鼠耳朵想去哪,鼠耳朵不知道。
沉默中他瞥向窗外,山脚下的村子冒出阵阵炊烟,远处的风带来了饭茶的香气,鼠耳朵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他要住在这里。
在司机手中拍下车费,鼠耳朵追上了那个老男人。
在之前车里的交谈中鼠耳朵得知他叫陈庆福,没有结婚,家里也只有他一个,这就好办了。
悄悄尾随他进了村子,在确定他家里只有他一个后,鼠耳朵在附近的树林里睡了一宿,第二天早上他光明正大的进了村。
走到村口老大爷的椅子前,鼠耳朵开始表演:“老爷爷,你知道我爸爸在哪里吗?”
“孩儿啊,你爹叫啥?”
“妈妈说爸爸叫陈庆福。”鼠耳朵尽量装可爱,“陈皮的陈,国庆的庆,福气的福。”
“这老小子什么时候有了个娃?你娘呢?”
“爸爸把妈妈扔下了,妈妈没了,她让我来找爸爸,”鼠耳朵挤出眼泪,开始大哭起来。“我想妈妈,我要妈妈。”
“孩儿别哭,大爷这就带你去找你爹。”老大爷拉着鼠耳朵往村里走,一面走鼠耳朵还嚎着要找爸爸,引来街坊注意。
敲开陈庆福家门,老大爷劈头就骂:“陈庆福你个王八犊子,平常看不出来,你心真狠啊,自己儿子都能不要。”
陈庆福打开门异常迷惘,鼠耳朵不等他说话就跑到他身边,假装亲昵的抱着他胳膊喊爸爸。
陈庆福正想辩解,就感觉背后一凉,不知道是什么顶着自己后腰:“不想死就闭嘴让我进去。”
“哎哟,我的好大儿子,爸爸怎么把你忘了。”陈庆福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你小子净放屁,多白净个孩子,孩儿娘死了你还想把人家给扔了。”老大爷仍然在骂骂咧咧。
“爸爸我饿了。”鼠耳朵见目的达成就想支走老大爷。
“快给你儿子整吃的去吧,别瞅我了。”老大爷绐陈庆福家门关上了。
转过身,陈庆福发现鼠耳朵坐在沙发上正在掏着什么。
“这是六万块钱,够买好几个你这种破房子了。现在就走,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鼠耳朵将六捆百元钞票放在桌上,菜刀拿在手里,盯着陈庆福。
六万块在当时的确不是小数目,陈庆福乖乖收钱走人。
“站住,想个理由怎么跟别人解释为什么要丢下我自己走。”
“我去见你母亲最后一面,这个理由可以吗?”陈庆福收了钱,态度相当好。
“可以,另外告诉你一下,你手里的每一分钱都是黑钱,你如果报警这钱你一分都留不下,明白?”
“明白。”
晚上,洗干净自己后,鼠耳朵第一次睡在床上,梦里一个银色头发,和自己有着一样耳朵的漂亮姐姐一直在说着一个词。
早上起来鼠耳朵突然想绐自己取个名字,他想起了那个梦中的词,埃尔隆德,莫名的好听。
很好,自己以后就叫埃尔隆德了。
“埃尔隆德,醒醒,到家了。”
从梦里醒来,看到凯莉站在门口轻轻的推着自己,埃尔隆德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话:“凯莉,你好漂亮呀。”
凯莉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再看埃尔隆德他又睡着了。
“哈哈凯莉你活了六千年竟然被个小崽儿撩到了!”古尔桑在一边笑话她。
笑声彻底将埃尔隆德惊醒:“怎么了?”
“没怎么,回家了,快下车。”古尔桑说着将他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