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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房门内无人声回应,但能听到有人起身穿鞋的声音,约摸一会儿,只听房内传来鞋和地面摩擦产生的脚步声,听着有些像拖鞋摩擦地面的声音。
“吱——”
房门打开,一位白发青袍老年人,脚上套着白绸袜子,趿拉着一双十方鞋从屋里走了出来,出现在了楚凡面前。
“是文彪啊,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张国锋扫了一眼六子身旁的楚凡,随即出言问道。
“叔,我带我朋友来找你问点事儿,这是我在县里刚交的朋友,楚凡,来县里旅游的。”六子抬手介绍道。
“凡哥,这就是我四叔,以前是县里的常务副馅长。”六子把之前对楚凡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张常务好,今日冒昧来访,叨扰您静修了。”楚凡做低姿态,屈身歉意道。
“无妨,既然是文彪的朋友,那先随我进里屋说话。”张国锋说完,抬起步子跨过门槛,率先走进屋内。
屋内空间较小,陈设简单,外厅只有一桌二椅,墙上挂了一副青山水墨画,内屋设有暖炕,炕上只有一副素色床褥,炕边靠墙立着一个梨木衣柜,除此之外,窗下就只有一个脸盆架,架子上盛着一个铜盆,侧上方搭着一方素白的毛巾,生活环境极简。
六子率先进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往嘴里倒。
“呼——渴死我了,四叔你怎么不整点好茶叶,净喝这白开水。”六子连喝了几杯,吐槽道。
“你小子懂什么,不禁口欲,像你一样天天喝着几万一斤的茶叶儿,那劳资还修个屁的行。”张国锋见六子大大咧咧,毫无规矩的模样,怒斥道。
“人口渴不就得喝水嘛,那白开水和茶水不都是解渴的玩意儿?您老要是真有能耐,就飞到树上啃树叶儿啊——”六子丝毫不顾及张国锋的脸面,出言怼道。
“要不是张家就剩你这么一根独苗苗儿,我今天非得替三哥除了你这个孽障不可!每次来都要气我,盼着我活不长,好惦记我的遗产是不是?”张国锋一脸气急地质问道。
“呸呸呸——你每次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心里可盼着你能活久一点,老树开花,好给我多生几个表弟表妹。”六子一脸真诚地说道。
六子的话似乎戳到了张国锋的软肋和肺管子,张国锋一下子泄了气,绷着脸久久无言。
楚凡站在门边儿一脸尴尬地看着叔侄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心想说好的和睦相处呢,正事不提,俩人刚见面怎么还怼起来了?
“咳咳,叔,我今天来,是有正事儿来求您的,我朋友想找您打听个事儿”六子见楚凡杵在门口,一脸踌躇的模样,遂出言解围道。
楚凡见六子终于奔向了主题,用感激的眼神看向六子,激动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儿。
“照你这么个求法,我还有几年可活啦?你以后来找我顺便捎上铁锹,指不定哪天就用上了,记得把我埋深一点,不然我头七非出来抽烂你的屁股。”张国锋见六子服软,不忘嘲讽几句,恶狠狠地说道。
“咳咳,小楚,不用拘谨,进来随便坐,文彪的朋友就是我的侄儿辈,有什么事情要问的尽管问。”张国锋一转神色,对着楚凡温和说道。
楚凡见外厅唯二的两把椅子被叔侄俩占着,遂出言道:
“不用了张叔叔,一路坐着车过来,正好站着伸伸懒腰。”楚凡尴尬对着张国锋地笑了笑。
“凡哥,你坐这,你俩聊正事儿,我去斋堂里逛逛。”六子起身,拉着楚凡坐了下来。
“叔,你俩好好聊,别欺负我哥们。”六子临出门前还不忘对张国锋提醒道。
“赶紧滚蛋——”张国锋对六子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
六子出门后,屋内陷入了沉静,没一会儿,张国锋率先出言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出言道:
“小楚是哪儿的人啊?听口音好像是本省的嘛。”
“我家是朗城那边的。”楚凡答道。
“哦,朗城啊,听说那边城划改建,进行到哪一步了?”张国锋问道。
“差不多都建完了,机场,地铁什么的也都在运行了。”
“那发展的很快嘛,真是山中不知事,知事已千年,现在的社会发展节奏真是越来越快了。”张国锋感慨道。
楚凡见张国锋还不切入主题,内心有些焦灼,但面色不露,仍旧附和道:
“主要是张叔叔您在道观修行,清心寡欲,清静无为,如果这些俗世的庶务入了您的耳根子,那不是扰了您的修为嘛?呵呵。”
“唉,我是逼不得已,才遁入深山,苟延残喘罢了。”张国锋似想到了什么,语气有些颓然道。
“不提这些了,说说正事儿,你今日来找我,不知道想问些什么?”张国锋话锋一转,奔向主题道。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我来山城县找一个人,这个人是我的舅舅,他失踪了十几年了,我跟着他的提示才找到了县里,后来听六子说我舅舅可能去过定远寺,可是我在定远寺那里打听不到什么消息,所以我想来问问您,您知不知道我舅舅和定远寺的事情。”
楚凡不清楚张国锋和定远寺的关系,洋洋洒洒一大段,又有些隐晦地说道,结果听得张国锋皱起了眉头。
“你舅舅叫什么名字?”张国锋问道。
“张添梁。”楚凡回答道。
“听着有些耳熟,你有他的照片吗?”张国锋问道。
“有的,您看,这个就是我舅舅。”楚凡掏出小时候和舅舅春游的合照,对着张国锋介绍道。
“嗯,有些面熟,十几年前似乎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张国锋回忆道。
楚凡听后一脸惊喜,出言道:
“您在哪里见到过我舅舅?他可曾说过些什么?”
“当时我三哥带着他来找过我,置办一些东西。”张国锋继续说道。
“不知是些什么东西?”楚凡问道。
“qiang——”张国锋冷不丁吐出一个字来。
“呃,这,那您帮了他们吗?”楚凡有些不知所措,随即下意识地问道。
“这种事情你即使知道了也没有意义。”张国锋看了楚凡一眼,没有正面回答楚凡的问题。
“嗯,我懂了,谢谢您。”楚凡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感激道。
“我们张家和定远寺的前任主持慧定禅师确有一段渊源,不过那都是我爷爷那一辈儿的事情了,现在的张家和定远寺已经没有什么瓜葛了。”似乎是猜到楚凡心有忌惮,张国锋遂出言解释道。
“我想你也大概知道了我们张家关于诅咒的事情,我爷爷张仕恭当年差点被仇人隔空咒杀殒命,幸亏得了高人指点,寻到了此间寺庙的慧定禅师,才堪堪保住了性命,幸也不幸,可惜当年这咒只解了一半,我爷爷虽然幸免于难,老来得子,但我们家族的后辈男性普遍早衰而亡。”张国锋为了获取楚凡的信任,揭开了一段悲痛的往事,整个人也变得沉重起来。
“但是这份恩情,早在几十年前就偿还完了——”张国锋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堪的往事,咬牙切齿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