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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房间里面还是一番安静,没有一丝一毫声响,屋里面是灼眼的灯泡。
走进来,
地上的碎纸、稀碎垃圾就那么堆放着。
“为什么这次小哑巴不出来写日记了?”
柯预白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他很难受。刚刚的几个房间明明已经习惯了小哑巴那样乖乖地坐在凳子上写日记的身影,现在看着简陋的屋子有种强烈的失落感。
为什么?
刚刚拦住男人的,是柯预白,想必男人下手的力度他是知道的,听着男人刚刚危险愤怒的发言,男人对小哑巴的态度想必特冶猜到了。
答案很明显了不是吗?
“小哑巴可能也在等着吧,等着我们,也在等着那个禽兽。等一会我们就把他带去地下室,让他对着自己犯下的错,好好忏悔!”于良的语气逐渐不那么平稳,他深吸一口气,“但现在我们在这里还要找到能在外面也能让他万劫不复的证据,这样我们的所作所为才有意义。”
这几间屋子的摆放和陈设,于良基本已经确定是几年前的样子,那么如果存在证据毫无疑问会比外界更加贴近事情发生的那一段时间。
这是大部分作为「里世界」的优势之一,是于良选择直接走进来的原因。
可是这个屋子就这么大,
那么平坦空旷的客厅,连地板都没有,又能藏些什么东西?
略微思索,于良打开了小哑巴的卧室。
开门之后,一股干燥阴冷的尘土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这里尘封已久。
环视一圈,这里同样也没有什么可以视为证据的东西,无非一个放倒的粘粘补补的大纸箱,里面铺起来的几层硬纸板和两条小被子而已。
盖了很久的被子看起来有点脏,僵硬冰冷,但是小哑巴却能盖在身上御寒,这可以让他活着。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还剩最后一间屋子。”
于良退到客厅,打开了最后一间屋子。
先前他并未在意这里,因为楼下的那些房间里面都有着小哑巴,在他的幻想里面会多出来或者无意中抹去一些东西,使得屋子里面存在的东西并不完全有意义;况且他原本也不太想看那混账住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
打开屋子,里面的东西也不多,无非是多了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个竖着的大纸箱子,里面堆放的是不同样的衣服。
走到近处,于良低头看见了最后一张日记,放在柜子上。
“9月19日,星期六,天气晴。
我和哥哥、小年还有爸爸都过得很开心,我们现在很幸福,马上就要搬到很远的地方了。”
没有老师评语,因为这篇日记还没有交上去。
字迹跟那个孩童如出一辙,每一个字都跟之前日记里一样,但于良一眼就看出来这不是小哑巴写的。小孩子的字是歪歪扭扭的,但哪怕是同一个字再一次写出来都会是另一个样子,字字相同怎么可能?
写这篇日记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点,他不在意这些细节,
他只需要让人知道他们一家很快就要“搬走”了!
这样一来,之后小哑巴不会再来上课的事实就有了合理的理由,即便会有些突兀,但小哑巴不会说话,谁又会知道呢?
而小哑巴按照进度,现在应该在地下室里,一个离这个世界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以后都回不来了。
于良把日记给了柯预白,他看完之后茫然地张了张嘴。
幸福?美好?这篇日记里面通篇都没有一句完整的真话。
看着日记,柯预白感受到小哑巴崩散的情绪。
这明明不是他写的!
看着看着,于良感受到身后蓦然传来一阵锋锐感,同时兜里的「怨念」传出了一股强烈的恐惧!
“躲开!”
柯预白顾不得保持书页的平整,胡乱的揣进兜里,连忙侧身避开从上面劈下来的屠刀,刀锋划过袖子瞬间留下一道裂口。
落到最下面时,在地上崩出的水泥碎片溅到两人的脸上,可想而知这一刀的力量究竟有多大。
这是一把锋利的屠刀,尖端锐利明显、刀背厚重,尺寸却大的有些不合理,立起来几乎就有于良一条腿那么长。
末端刀把握着一个长满灰白色毛发的灵长类前肢,却看不见毛发下的皮肤。
“这什么鬼东西?”于良感觉到一种充满脑海的不适。
只见得眼前站着一只兔子,一只巨大的兔子,全身灰白的毛发,巨大的头颅,极长又半道折下来的耳朵,看不到一点平时兔子的可爱,有的只是一种冲击心灵的惊悚感!
穿着人的衣服,却看不到一点人的样子。
尤其是那一双赤红色的眼睛,里面充斥着暴虐、嗜血和杀意,带着身上杂乱打结的皮毛,沾染的血迹给人带来身心的冲击。
柯预白反应极快,即便眼前的东西完全的超出了他的认知也只是稍稍愣神一刻,最后强大的反击意识迅速地一脚跺在还没抬起来的刀柄上!
柯预白全力一脚使得兔人手中的屠刀直接脱手落下,连带着整个身体尤其那大的让人反胃的头部失去了平衡,朝着前面趔趄。随后柯预白猛地一拽,将兔人直接摁在了地上。兔人的速度没有那么快,柯预白便顺带着将兔人的手拉到身后箍住。
兔人整个落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剧烈地挣扎抽动,在背上紧紧按压住的柯预白感受到极大的压力。
“动手啊!”柯预白狰狞的脸上满是红色的血管。
于良没有丝毫犹豫从兔人的腿部捡起了那把锋利的屠刀,只是这纯铁铸就的刀刃锋利异常,连重量也远远超出了于良的想像。
他憋着一口气两只手抓住刀柄把屠刀竖着提了起来,在兔人的背部之上朝着心脏所在扎了下去,
柯预白在刀尖往下落的时候迅速起身,远离了近在咫尺的刀锋。
锐利的刀尖在重力的帮助下直直的插进去几乎感受不到阻碍。
“噗”
屠刀命中的位置喷洒出血液,迸溅在周围的地板上留下点状的血迹。
兔人迅速失去了声息,不再动弹。
于良迅速躲开喷射的血液,奋力向上抽出屠刀,两只手举起来横着从脖子剁了下去。
兔首分离,
滑稽、恶心又诡异的兔子头滚落一旁。
做完这一切,于良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兔人只是样貌瘆人一点,力气大了一点嘛,其他的感觉没什么啊?不过这头好像也太大了点。”
柯预白在一旁看着这诡异的身躯,一边转着圈观察一边啧啧称奇。
“兔子的头相对身躯来说本来就挺大的,如果放大之后按在人的身上当然更违和,这很正常。”
于良扶着屠刀,看着躺在地上的残破身躯。
“话说如果就真的只有这种水平的话,那这「鬼」也不过如此啊。”柯预白揉着下吧,颇有些自负,“水平还不如我呢。”
“我也不清楚,毕竟我以前也没见过这个,可能「鬼」和「鬼」也不一样?但是就算如此,这也相对有点太简单了吧?”于良咂嘴,随后突然看到了什么面色一变,转头认真的看着柯预白的眼睛,“你相信我吗?”
“什么?”
柯预白还有点突然间没反应过来,感觉于良这问题问的莫名其妙。
还没等他回答,于良扭头看了一眼门外已经起身走出了这屋子。
“相信我!跟我从窗户跳下去!别害怕高度,你记住这里离底下只有两米!”
话没说完于良已经纵身从客厅的窗户跳了出去。
柯预白低头看了一眼兔人的尸体,顿感头皮发麻!
那断裂的脖颈处钻出来了密密麻麻的肉须,扭动试探着逐渐接近了兔人落在一旁的头!
当接触到之后,那肉须便不再试探,猛然从那里扎了进去,将兔子的脸拉向了脖子,还没没有对准就要将那颗兔头连在脖子上!
“嘶”
柯预白连忙起身走到了客厅窗边,看着底下平摊冰冷的水泥地又愣住了。
这怎么可能只有两米!
但此时他看见了下面站着的于良,听见了他的喊声:
“你相信我,这里只有两米高!跳下来!”
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卧室门口的兔人,头颅已经横着连接上了,侧边的断口还滴着血液,身体却已经坐了起来!
竖着排放的两只眼睛流着血泪,此刻死死地盯着柯预白。
“拼了!”
柯预白顿时心中一狠,从窗户跳了下来。
他还没来得及恐慌便已经落地,全然不似五楼的高度,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留下。
“别愣着,快点走,去地下室,去小年呆着的地方!小哑巴在那里等我们!”
柯预白看了一眼还站在那里的于良:“那你呢?”
“我当然也要去,你先去就是了!”
于良眼睛仍看着上面的窗口,兔人已经走到了窗边,毫无迟疑地落了下来,在空中旋转半周平直地砸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响声。
“啪”
就这般砸在地上,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兔人的四肢都不自然地扭曲,从嘴里渗出血沫。
但是于良知道它仍然没死,即便是绞成肉末兔人也不会死去。
他看到了兔人身上穿着的破烂的外套,那是男人的衣物,这个兔子就是男人,是在小哑巴和小年的恐惧中以及痛苦的经历中诞生的以男人扭曲成的怪物。
就算一次次杀死,兔人还是会站起来!
那扭曲折断的肢体已经在逐步地恢复着原来的状态,
于良不敢再做停留,赶忙朝着地下室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