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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醒了…”
陌生而沙哑的声音将长眠的曹依璐惊醒。
她感到自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想动弹都成为了一件难事。
努力地向右瞥去,熟悉的黑袍映入眼帘。
“守…夜…人?”
由于喉咙过于干燥,导致其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守夜人微微颔首。
“我还活着,我...现在...在哪?”
她打量着四处的环境,明亮却不开阔;一张床,一张门,一扇窗,一台桌子。
昏暗中,桌上有一盏灯火不灭。
“你现在在里世界。”
守夜人轻拍肩上的雪花,回答道。
“里世界?”听到这,她回过神来,说话也因恐惧而利索。
守夜人揭开了黑袍下的兔子面具,一张惨白的娃娃脸剥露而出。
“不是你想的那个里世界,这里是真正的里世界,你平时去过的叫作里世界的投影。”
听到这,曹依璐恐惧更甚。
要是眼前的“人”不帮自己,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出去,恐怕得永远困在这里了!
这真正的里世界,又会是怎样的恐怖呢?
“你的婚书,我答应你了,不要反悔。”
今早,她才把他当作“张铭哲”,把婚书给了他,然后他就拿着婚书跑了...
守夜人并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这对你来说是一个活命的机会,你自己决定。”
他俯下瘦高的身体,近乎将整张脸贴向无法动弹的依璐,这下她看清了他的脸:黑洞洞的双眼,白若墙纸的“皮肤”。
理智告诉她:不能反抗!
只是她和张铭哲...
正想着,守夜人寒冷的嘴唇呼出一口暖气,吹在了她的耳垂旁。
下一刻,他的嘴唇畅通无阻地贴上了那一瓣软糯,贪婪地吮吸着她的唇瓣。
最终,她还是没有推开守夜人;
毕竟,在她眼里,自己的性命大于一切。
守夜人那张瓷白的娃娃脸缓缓离开,重新戴上了兔子面具;依璐脸上的红潮也迅速褪去。
“你现在还呆太久,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守夜人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了她,她也顺从地勾住了他的脖子以维持平衡。
“把头埋进来!这里不需要你去看任何的东西。”
守夜人用不可置否的语气说着。
“嗯!我会听话的。”
曹依璐听话地点点头,把小脑袋一把扎进了守夜人的胸膛。
能有个勉强可以“依赖”的“人”,也还不错呢!
当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祈祷他能够平安地带自己走出去。
他提起灯火,推开了木门,暴雪铺天盖地地袭来,在两人的衣物上结下了厚厚一层霜。
好冷...
守夜人的胸膛明明也是那么冷,在这一刹那却成为了她唯一的慰藉。
“你要是寂寞了,我就陪你聊聊。”
沙哑的声音穿过兔子面具,轻声对依璐说道。
“我想要付出什么代价?”
她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显然是他对自己有所图谋才愿意救自己。
待会他要什么就识趣地给他吧...
守夜人兔子面具露出一角对着她,里头似笑非笑地说着:“转过头来,不要看别处。”
他轻轻的捏住她的脸颊,端详着那精致至极的五官。
最后用那空洞的眼眶对准了她的灵活转动着的右眼。
“可以了。”
她继续埋在他的胸膛里,内心早已五味杂陈。
她好像明白了他要什么了。
分析一下现在的状况:
自己死无全尸,被守夜人所救。
他能让自己回去...恐怕在里世界权能不小。
若是他足够强大,能护佑自己平安,也不是不行...
为了活下去!
她埋在他的怀里,感受到自己身上不断传来窥探的视线,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直有诡异在注视着自己!
“快一点...求求你...”
曹依璐微弱地哀求着。
守夜人加快有些颠簸的步伐,身子一晃一晃,就像是外婆的摇篮曲,安抚着她进入了梦乡。
守夜人见状,只是继续轻描淡写地哼着不知名的歌。
“Dingdong,Iknowyoucanhearme...”
幽寒的提灯,映射的是整片炼狱...
只是这个炼狱,没有火焰,只有无穷的白雪;
还有诡异的低语:
【您抱的是诡异吗,为什么莫名感觉她的气息有点不对啊?】
【守夜人先生,放我出去吧!】
无数的诡异跟在其身后,却不敢僭越半步,他置若罔闻,踏在极寒的雪地上。
寒风拂过,吹起了他的斗篷,也将脚下的高跷暴露在外。
长长的高跷撑起了整个瘦高的身子,将守夜人与雪地分隔两边。
那些诡异漂浮在空中,无人敢去触碰那看似平常的白雪。
“下一个活动日到来之前,没有门禁卡,我是不会放人的。”
守夜人冰冷的眼神扫过一圈,转头扎进了狂躁的暴风雪中。
周围诡异不再上前,除了一只新生的女鬼。
在这暴风雪里,千年以下的诡异想要动弹都成为一种奢望。
女鬼正欲跟随,却被其他诡异拦住了。
【别动,你是想“彻底消失”吗?】
身旁的老鬼硬拽着她,喝斥道。
女鬼见守夜人走远,失声痛哭,朝着暴风雪呐喊:
【我真的只想要去杀一个人而已!守夜人先生!求求您放我出去吧!】
有一诡异朝她泼了盆冷水:
【省省吧,想出去的同伴千千万,凭什么会是你?】
话音刚落,一张烫金卡片飞了出来,连带着守夜人沙哑的声音。
“想出去可以,不过你得想办法把她杀了。”
女鬼颤颤巍巍地拾起了门禁卡和一张照片,在嫉妒的目光下将其收进了个人空间里...
守夜人穿过风雪,走了许久,一条阴暗的通道从虚无中显现。
怀中的软玉感受到了微弱的活物气息,恢复了些意识。
“快到了...你不用埋着头了。”
守夜人呼出一口寒气,将抱着依璐的手松了松。
“出里世界了吗?”
依璐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地问着。
“不,你现在在里表世界的交界处。”
“交界处?”
守夜人取下兔子面具,轻轻拍掉身上的雪花,把依璐放在了手术台上,随后感叹道:“是啊,这里是我住的地方。”
听到后,她差点绷不住了。只是她内心对未知的害怕占据了主导地位。
“所有的诡异想要去表世界,都要在这里由我来开门。”
听到这,依璐猛然坐起,脸上再度流露出惊骇。
这样的一个大人物,特地来找自己;还收下了自己的“婚书”。
连守夜人这种“中立势力”都盯上了自己。
那恐怕里世界的诡异们,早就馋上自己了...
真的累了,她东躲XZ了近十年,最终还是逃不过一死吗?
黄泉录固然好用,却终究会透支完毕自己的寿命。
想到这,绝望的眼泪滑落,滴在单薄的床单上;内心的渴望,永远不得。
她也想要像其他的女孩子一样,快乐的长大,找到属于自己的浪漫...
哭累了,她才意识到:一直没动静的守夜人在“端详”自己的侧颜,原本静默的他此刻却变得癫狂。
“你哭起来...好可爱!好想再看一遍你那绝望的神情...”
“果然...我成功了...呵呵呵。”
他收回了笑容,换了副阴森的面容。
“该干正事了。”
“曹依璐,你想活着吗?”
她思索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守夜人将一份烫金的卷书拍在她面前,期待溢于言表:
“签了吧。”
她仔细地扫了一圈,除了第一条之外,其他均没有问题。
第一条:从你身上取一件我想要的物品。
自己身上的物品再重要也没有命重要,没有大问题。
她颤抖地抓紧了递过来的笔,写下了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我同意。
签完后,纸张化为飞灰,消失再虚空中。
守夜人凑进了些,捧起她的脸颊。
视线停在了她那晶莹的眼睛上,那躲闪,逃避,却压抑着无人能知的痛苦的眼睛;
那眼瞳的水雾折射的,正是他疯狂的,病态的脸。
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