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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天边的地平线一点一点地将太阳吞噬;
烈阳迸发出最后的射线,为剧场的盛大开幕展现了一场绝美的灯光秀。
金黄之下,一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从后看他只能看到漆黑的背影。
兴尽之余,信封入口袋,取出折叠钢琴,在桥上畅弹一曲;
娴熟的技法,跃动的琴键…
弹出的却是阴暗晦气的音乐。
听君肝肠断一曲,天涯何处觅知音?
当在此时;
“格里莫先生?”
知音到访。
钢琴师摁下了最后的琴键,转过神秘的背影,露出了一张被生活苦苦摧残的憔悴的脸。
长长的头发太过油腻,甚至已经完全粘在一块。
格里莫亲切地打着招呼,露出了一口黑牙:“哟,曹小姐。”
“能在小桥旁欣赏你的美丽真是愉悦!”
曹依璐见到知己也很兴奋。
“你的琴声太过独特了。”
哟…同病相怜的知己。
钢琴师将一封信递给曹依璐,漫不经心地说着:
“刚才有人让我把它交给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话的时候,他的视线却从来没有离开过依璐的脸部。
“希望这个信是蒋枭写的…”
依璐残忍地笑着,舔了舔嘴唇,拆开了信封,结果却大失所望。
里面只有短短的几句:
不要担心我不会来,因为我一直在你身边,从未离去。
“如果这是张铭哲就好了,我也想永远欣赏他那张不会笑的脸…”
钢琴师站在她面前,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沉思了一会,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勾起嘴角,转身离去。
“黄梅时节家家雨,曹小姐,记得带伞。”
曹依璐宁静地注视着他的离去的背影,思绪万千。
我不想你死,格里莫,你死了,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人懂我了…
现在没有雨,他却说让我打伞,算了,买一把吧。
她随便去了一家便利店,买了一把结实耐烧的伞。
离着这里将近百米的地方,是旅途开始的地方,当然,也不应该是旅途的终点。
一个高耸于天际的告示牌矗立在那里。
在旁边,有一座巨大的摩天轮正不停得转着。
恋人手中樱花草,种下一朵朵青春璀璨的年少。
地下运行间里,阿轩呆愣地站着,受到冲击的大脑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马叔!?”
他死了…
回应他的只有尸体的沉默;内心的恐惧被不断放大,心里的埋下的某颗小苗刹那长成了大树。
他鬼使神差地拿起了凶器扳手,意识到了什么,他又触电般地将其丢掉。
“我在干什么!?”阿轩又急又恼,正欲出去…
无尽的恐惧感包裹着他,鸡皮疙瘩因战兢掉了一地。
监控坏了…
谁能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
死法之离奇,谁会信?
自己刚刚碰了扳手,上面沾上了指纹。
我该怎么办!!!
他尖锐的指甲扎进了皮肤,挠出一道道可怖的血痕。
他跟别人私下讨论老宋时聊过,老马与老宋有梁子已久…
阿轩冷静地分析着。
随后,他朝车间大喊一声:“宋叔!快来!马叔受伤了!”
老宋听了,想都没想朝里面跑去。
虽然他平时与老马不对付,但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马受伤。
离近这里,一股热浪混合着燃气的浓郁气息扑面而来。
昏暗的光线驱使他一步步前进。
“老马?”
无人应答
“马志军!”
近了水管,四周的昏黑遮盖了潜藏的凶机。
一具无头尸体静静地趴在那,鲜血还在不断喷涌,伤口像张开的大嘴,撕的很大。
“你…你别吓我啊!”
老宋哪里见过这种场景,撒腿就准备逃走,忽然后脑勺被扳手重击,栽倒下去。
昏暗中,阿轩惨白的脸露出。
他将扳手放在老宋手里,操作其上下滑动,抹去了他的指纹。
随后在老宋身上制造了些许伤口血迹。
“没办法,我也是为了求生…”
“你本来也瞧不起我。”(其实老宋并没有)
阿轩一遍一遍地安慰着自己,试图让自己的内心得到救赎。
可惜,神明不会怜悯任何一个迷途的羔羊;
最后一点夕阳彻底被夜幕所吞噬,夜幕…降临!
“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宋叔和马叔就吵了起来,最后宋叔抄起家伙就把马叔头给敲碎了,我吓得赶忙逃了出来…”
阿轩面对着众人,像是想起来不好的回忆,痛苦而胆怯地叙述着。
暗处,一个泰迪熊用其漆黑的眼睛盯着这一切。
地下工作间深处,电流滋滋作响,火花不断四溅;
机械器材在一瞬间功率极速增加。
滴—
这是高温警报。
滴滴滴滴—
热浪冲击着整个车间,散热装置不堪重负,整个涡轮发动机炸开…
强大的冲击力带动着飞出的扇叶,将正在眉飞色舞地讲述的阿轩对半切开。
强悍的风压毫不留情地将所有慌乱逃跑之人扑倒。
这是大爆炸的前奏…
猛烈的火舌下一秒追了出来,席卷着一切的活物与死物。
所有人当场化为灰烬,消散于大气之中,亦或者:化为火焰的一部分。
炙热,传于地底。
曹依璐感受着地下的动静,内心也多了分紧张。
不知是恐惧,亦或是激动,使她握着伞的手颤抖不已。
“共享诡异的视角”
黄泉录扣了一天寿命,映入眼帘的却是自己的脸。
在自己面前!?
寒冷遍布全身的各个角落,全身上下都因为过度惊骇而无法动弹。
好不容易抬动眼睛向前望去,结果却是:面前空空如也,仅有来往的行人。
她立刻反应过来,是手机!
【好久不见,阿狄丽娜,待会一起欣赏月光吗?】
刚才的信息处忽然多了一处私信,她想:这个阿狄丽娜应该是自己的代称吧。
“你是谁?”
她咬咬牙,将这条信息发了出去。
【艾克希登,地狱的烈火,前来焚烧来自傲慢的僭越】
短信回复道。
“我僭越什么了?为什么你们都要追杀我!?”
曹依璐的情绪忽然变得失控,沉淀了多年无尽的委屈喷涌而出,化为委屈的泪水。
【你无需知道,毕竟,你所有的罪过将在你死后被赦免】
“死后的赦免,还叫赦免吗?”
她狠狠地咬咬牙,眼里闪过一丝怨毒。
你们这么想我死…那我会活下去…
不惜一切代价!!
T科技城里,名为太空棱的跳楼机异常火爆。
和其他游客一样,长发女子忐忑不安地坐上了跳楼机。
工作人员挨个检查了他们安全装置的情况后,朝控制房里的同事招呼。
准备发射。
她的头皮在隐隐作痛,到后面慢慢演变成了无法忍受的痒。
好痒,
痒到想把它掀开。
真是工作太累了,果然来这里放松一下还是好的。
“好,游客朋友们,欢迎乘坐太空棱,那么我们的游戏即将开始…”
此时跳楼机的座位逐渐升高,双脚也缓缓离开地面。
她情不自禁地仰望着天空,身体就像被黑暗所吞噬。
迷雾之中,月色轻掩面颊,让人无法一睹芳容。
“啊啊啊啊~”
跳楼机被弹射入空,游客受刺激兴奋地叫着。
长发女子扎起的辫子也在这强力的风压下松开。
“芜湖!”游客们在顶上相望,面带笑意,好像在回味刚刚的极速产生的刺激。
她畅快地笑了一声,随即笑容突然凝固。
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头发传来,好像整个头颅都要被拽下来了!
痛!痛!痛!!
什么东西死死卡住了她的头发。
“快停下!快停下!”她狠命地挣扎着,游客纷纷侧目,眼含深深的疑惑。
下一秒,跳楼机的轰鸣声响起,随后飞速地向下坠落。
霎时,尖锐的惨叫声震彻万川!
又过了一会,惨叫声停止,一切重归寂静。
一根根柔软的发丝飘散入空,或许不经意地飘进了下方小孩的冰淇淋里。
“妈妈,这个冰淇淋上为什么有头发啊?”
“或许是店家做的不卫生吧,妈妈待会再帮你买一个。”
途中,冰淇淋被小孩悄悄地丢在了地上,顷刻间化为雪水。
太空棱座位上,长发女子邻座的游客被脑浆和鲜血溅了一身,流于眼底的是深深的恐惧。
没有头皮的尸体正安详地坐着,血液染红了整个座位,一对眼球失去了眼皮的阻挡,由神经纤维吊在半空…
此时月亮终于揭开了面纱,露出了猩红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