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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控制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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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鬼的利爪从原本的虚空中浮现,扑向了依璐。
  依璐嘴角诡异一笑,掏出一个钥匙串向医院前台的砸去。
  “现在,替我去死。”
  前台的黑暗处,一个男子受到了惊吓,慌张地跑出前台桌下。
  他的有一只手臂断了一半,甚至还在滴滴答答的流血。
  不要命似的朝门口冲刺着。
  女鬼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抛下了眼前的依璐,朝男子逼近。
  坚韧的黑发缠住了男子的脚踝。
  “不要杀我!原谅我!求求你!”
  男子绝望地大喊着。
  “…不可能原谅!你…说过的,我死后,会把保险金用来给儿子…治病的。”
  “你…失约了…”
  女鬼吐出长长的舌头,戏谑地说着。
  “那就…来陪我们母子吧…”
  “不!不要!”
  依璐像听一场有趣的戏剧,收回黄泉录,“依依不舍”地走出大门,就像是参加了一场茶话会。
  “你这个恶魔!”男子怨毒地望着依璐,恨不得把她掐死!
  女鬼也无暇关照,返回将男子一点点撕烂。
  男子的惨叫声和女鬼的笑声逐渐遥远。
  腐败褪去,环境倒映着世间的美好。
  “精彩!”
  暗处,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四周空间,冲击着依璐的大脑。
  “嗯,守夜人先生的“暗中帮助”也很精彩!”
  她阴阳怪气地嘲讽着出现的黑袍。
  明明火焰能控制几分钟,够逃脱了,却几下熄灭了;是谁干的还能不知道?
  自己明明和他签订了契约,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他却给自己增加了难度。
  “你生气的样子,很可爱。”
  “......那天最后悔的事就是相信了你!”
  依璐继续着他抱怨着不满,而后者早就料到了这份反应,一直在旁边呵呵呵的笑着。
  “啊对对对,我的大小姐,你的一只眼睛换你的一条命,不应该觉得很值得吗?”
  对此她沉默不语;
  “如果不是我帮你,那你现在已经被摩天轮砸死了。”
  依璐无言,事实如此,难以辩驳。
  她目视遥远的地方:
  金色的霓虹灯将喧闹的夜市染上了一丝烟火气;高楼大厦,如丛如林;来往车辆,络绎不绝...
  她核对了一下僵尸丹顿的机械表,现在时间接近12点半,这座不夜城还是这么喧闹。
  “这个世界,应该我最懂你了!”
  守夜人又像上次一样,撂下一句走了。
  “曹依璐!”
  医院门口,一位身着不菲的中年男子急忙地追了过来;眼镜都因为跑的过快而歪了一半。
  “爸?”
  曹依璐调整好了表情,又恢复了平时的乖乖女的模样。
  中年男子熊抱住了依璐,就好像害怕她下一秒就会逃走似的。
  “我没事,你别担心了。”她拍拍自家老爹的背,安慰着急忙的老父亲。
  好宽的背…真不知道划开是什么样子的。
  “没事?刚刚你突然冲出病房,火速地跑下楼梯,鲜血都滴在了整个走廊,这叫没事?”
  方才真诡异极了,自己女儿就跟不怕疼痛似的,跑的追都追不上。
  面对老父亲的质问,依璐也只好...
  “呜呜呜,我不想待在医院了,求求你了爸!那里真的好可怕...”
  几滴鳄鱼的眼泪淹没了眼眶,划过了脸颊。
  曹枉书唯一的软肋就是依璐了,自然心疼他这从小就任性的女儿。
  刚想说一些责备的话,硬生生被缩回了肚子里。
  他轻轻抚摸曹依璐隔着纱布的右眼框,柔声说道:
  “好,我们回家。”
  后面追上来的主治私人医生面色铁青;
  因为这医院离游乐园很近,为了让小姐得到尽快治疗就选择了这里。
  自己的器械道具几乎全调度了过来,为了确保小姐的治疗万无一失;几乎全体私人医生细致入微,才换得曹依璐的状况稳定。
  谁知她这么一发疯,几乎所有努力毁于一旦。
  现在还嚷嚷着要回家?
  她不知道调度医疗器械有多麻烦吗?
  她出了事,谁负责?
  曹枉书转过身来,郑重地朝医生鞠了一躬;表示歉意,主治医师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他长舒一口气来降低自己的高血压。
  “现在小姐失血过多,若是真想回家,请小姐在车上全力配合我的治疗,到时候再移步家中进行系统治疗。”
  谢天谢地,司机这一路上开的很小心;小姐这一路上表现的也相当乖巧,现在至少能保障她安全到达了。
  小姐每次面对别人时总是很乖巧,为什么会时不时犯病呢?
  据说是心理有严重缺陷吧。
  现在看来,还算正常。
  “小姐今晚就将就着睡吧,疼是正常的,明天接着治疗。”
  “医生…可不可以…”
  “小姐请讲。”
  “用刀…割我一下。”
  “……”
  主治医师默默退出了她的房间。
  看来确实不正常。
  空荡荡的,又只剩一个人了。
  也不对,还有一个“人”。
  “黑夜,真好啊!”
  她趴在窗台,望着星空,满怀希冀地看着远方。
  “一起欣赏月光吗?”
  “你是在邀请我吗?那我便接受了吧。”
  守夜人黑色的斗篷不见虚实,手提灯火一闪一闪。
  “你说,鬼怪为什么要追杀我?”
  守夜人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着:
  “人嘛,有善也有恶,鬼怪喜爱那些心存恶念之人,因为这会让他们感到知己难逢…”
  “其实并不是诡异天生邪恶,而是邪恶成了诡异。”
  依璐疑惑地凝视着守夜人,抛出了自己的疑问:“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你?呵呵,自由的诡异。”
  几天往后...
  “曹依璐?”眼前的青年在她眼前晃了晃手,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今天是国庆返校第一天,张铭哲迫不及待的找上了她表达关心。
  “伤得这么重?真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张铭哲虽然有些惧怕依璐,但他关心还是有的。
  “那天,你来了没?”
  依璐的话语很轻,怀揣着期待。
  “啊?抱歉了,那天我发小找我,所以没来...”
  后面他说的什么依璐都听不进去了。
  本来她还在期待会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亦或是实在有什么大事才让他爽约,那她是愿意原谅他的。
  张铭哲在躲着自己….
  为什么要躲着我?难道我很可怕吗?
  曹依璐真想好好地切开张铭哲的脑子,看看是怎么想的。
  本来还在庆幸他并没有出什么事,现在心里却涌起无尽的酸涩。
  酸到泪水都险些憋不住…
  那日的阴影仍历历在目,烈火的炙烤中她获得了新生。
  国庆节放假前一天,既定的命数偏移,戏幕拉开。
  夜幕降临天地,守夜人永世长存。
  这是那天黄泉录最后的提醒
  在老师宣布放假前,她还是“正常”地向张铭哲聊天。
  “昨天晚上11:50,你为什么:不理我?”依璐委屈巴巴地说着。
  “我昨天晚上太困了,早早的睡了。”张铭哲连连解释。
  “你骗我!”依璐瞪着眼睛,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你昨天晚上12:00还在打TIMI,12:05分起床上了个厕所……”
  张铭哲大气不敢喘一声,只好应着是。
  结束了哀怨,她深吸一口气询问:“铭哲同学,国庆放假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啊,请问曹同学是有什么事吗?”
  “你骗了我,这回陪我去,可以吗?”
  曹依璐羞涩地捏着一张门票,纠结地递给了张铭哲。
  周围见到的同学都纷纷流露着羡慕,当然,更多的是嫉妒。
  “这…尖叫谷的直通票?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你一定要去!我…我还给你准备了个惊喜。”
  张铭哲长叹一声,假装应下。
  曹依璐,现大二无机材料学学生,成绩优异,礼貌谦让,双商在线,长相完美绝世…
  若不是学校不会那么无聊搞校花,她早就能碾压投票榜上的任何一人。
  别人都羡慕如月色般皎洁无暇的曹依璐喜欢上…不!甚至是病娇上长相平平自己;
  可是他们永远不懂这是一种多么痛的感受!因为曹依璐简直就是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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