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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何人?”
黑夜里,衣着朴素的汉子喝道。汉子相貌寻常,人群之中并不起眼,唯有腰间的红色长剑显得有些华贵。
“为何还不现身?”
面前依旧没有一点动静,汉子终于忍不住又大喝一声。
一名黑衣蒙面的男子缓缓从黑暗中走出,不见相貌,全身散发出几分独特的气息。
但那汉子确实一眼就认出了面前的男子,因为男子同样佩着柄好看的剑。而且,这柄剑很有名。
“是你?为何你要来找我?”
那汉子问道。
“来杀你”
黑衣男子只冷冷的道。
“哈哈哈哈,杀我?你凭什么认为你能杀的了我?就凭你那蹩脚的剑术吗?我从五岁开始握剑,九岁就杀过人,你又凭什么觉得你能杀的了我呢?”
汉子脸上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
“杀你是因为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说了不该说的话,至于能不能杀你,你很快就知道了”
黑衣男子缓缓说道。
“哈哈哈哈哈,那就来试试吧”
那汉子拔出了自己的长剑。
长剑和汉子的身体在同一刻僵住,握着剑的手缓缓放下。
“咣当”一声,剑先落在地上,接着是汉子的身躯。
直到倒地的那个瞬间,汉子的脸庞上依旧充满了不可思议。
黑衣男子没有说话,也没有收尸,甚至没有多看一眼那价值连城的宝剑,就这么悄悄的离开了。
并非黑衣男子不小心谨慎,而是那一击制敌对他的消耗过大。
他原本的伤势又有些加重了,轻轻的咳出一口血,小心翼翼的藏入了黑暗之中。
清晨,君夜城外百里处
古道旁浅绿惹眼,不时伴着些和煦的微风,初春已经来了。
“苏兰雪,你伤势现在怎么样了?”
山雨椿微微一笑,有些关切的问道。
“还能咋样嘛,外伤倒是好的差不多了。经脉的伤只是略微好了些,倘若与人对决的话,恐怕勉强能与江湖二流拼上一拼吧?”
苏兰雪懒洋洋的躺在马车上,随意的答道。
“苏兄不必心急,夜瞳公子说了,京城中有几处药堂。里面几幅药方很适合苏兄,加以调养定能迅速养好内伤。”
山雨椿笑着说道。
这一路上的对话往往只发生在苏兰雪和山雨椿两人口中,听枫和听棠两姐妹静静的坐在宽阔的马车里,却是一言不发。
听枫本不愿随同前去君夜城,奈何听棠的病症刻不容缓,叶倾慕又为她们安排好了工作和诊期,只好顺上了此行的马车。
“此行去云江书院,山兄可有谋划?”
苏兰雪忽然想起来此行只有山雨椿没有目的,在叶倾慕的安排下,自己即将去君夜城最负盛名的书院——云江书院学习。
叶倾慕到底是怎么想的,没有人清楚,苏兰雪的剑术很明显已经无人可教。或许书院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吧,又或者可以寻得恢复功力的契机。
“没呢,我自小在清州长大,也没去过君夜城,刚刚好看看这座近千年的都城。”
山雨椿摇了摇头。
“听枫姐,你的伤势怎么样了?话说你年纪也不过与我相当,为何你练成了操纵火焰那样的道法?”
苏兰雪心里一直有这个疑问,明明听枫经脉脆弱,也没练过内功,一身火焰道法确是神鬼莫测。
即使算上受伤前的自己,这片天下绝巅高手里能与听枫火焰道法一战的也是屈指可数。
然而听枫的身子确实虚弱无比,经脉上同样受到了重创,却没有如苏兰雪一样的剑仙体魄。所以伤及内脏,若非服下了半株雪冰芽吊住性命,只怕现在已经支撑不住了。
那日叶倾慕离开后,留下了盒子里的雪冰芽,半株雪冰芽可以治好叶倾慕的伤势,却无法根治经脉的受损,他只得另寻他法。
当然,即使服下整株雪冰芽,大概苏兰雪也只能恢复到接近一流的境界。
而听枫不同,即使服下整株雪冰芽,也不过能多吊住三年多的性命。
而服下半株后,雪冰芽带来的疗效足以护住五脏两年半,这两年她勉强可以如同常人一般生活。
“我没有练过武功,和妹妹自幼就是孤儿,被娘收养着。娘去世以后,我想办法出去糊口,而妹妹性子软弱,又有些怕生,只能在家里理些内务。此行也是如此,若是离开了我,她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的。”
“你说的火焰道法应该是这个”
说着听枫晃了晃手里的纹器“我就是与这个魂器沟通借来的功力,实际上我自己不会武功。”
“一年多前,我带着听棠在桃岭采药时都中了这三仙蛊”
一听到这三仙蛊,苏兰雪和山雨椿神色不由得一变。
苏兰雪是想起来蔡坤曾说过听棠中的就是这三仙蛊,却对听枫也中过此蛊一无所知。
而山雨椿是清楚这三仙蛊的厉害,三仙蛊由三种剧毒的毒物炼成。
虽然无痛无味,却会在晚期渐渐头晕,一旦开始头晕,若是七日以内得不到根治,会在七日后黄昏来临时当场毙命。
还没来得及思索桃岭中为何会有这三仙蛊,听枫又接着说了下去。
“那三个月我寻遍了柳州的每一处药堂,也无法治好这三仙蛊的病症。直到有一天万医堂的方先生给出了方子,可药材珍贵,我确实付不起钱”
“又过了些时日,桃谷王家的大少爷王辰宇派人说愿意娶我,为我和妹妹治病。起初我已经想要应了,可就在这时,我的头开始晕了,一切都来不及了……即使我嫁给王辰宇,我也活不下去,妹妹性子单纯,要是落在别人手里……所以最后我还是没有答应。”
只听见听枫接着幽幽的说道
“后来我才清楚,原来这些药材的钱,便是王家耗尽积蓄也拿不出来。我已经绝望了,疯一样的找着活下去的方法。机缘巧合之下寻得了这块纹章。”
“这块纹章叫日曦,或许你们听说过,是宛州那儿的东西。只有经脉与血液想匹配才能与纹章沟通,向明魂借来力量”
“可还有一种路径,就是心中情念的积累,在绝望与孤独中,我与日曦沟通成功了。但我没有练过内功,经脉承受不了日曦的炽炎,被灼烧受损。”
“从那天起,我就没有多少时日可以活了,只是还担心听棠身上的毒。我利用日曦不断的做事挣钱,恨不得去明目张胆的抢,这才让听棠的病情拖延到了现在。”
“直到……我听说,雪冰芽可以让我身上经脉的损伤得到缓解。恰好有人承诺,若是截下雪冰芽,无论是否交给他,都会为听棠出了这药钱。”
“我没有时间了,听棠的病情还在加重。若是我不计代价的去劫掠,我离世后听棠难以度日。”
“所以我选择去劫雪冰芽,我想活下去,陪着听棠”
听枫不再多说,挽着听棠的手,轻轻的望着窗外的风景。
草长莺飞,温暖的日光下沐浴着春日的美好。俯首,可以欣赏鲜花的盛开,抬头,可以望见蓝天的清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