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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算盘的宅子位于江津镇闹市,因为是命案现场,大门已经被当差的贴上了封条。
据古玩市场的商人们讲,铁算盘自幼年起就背井离乡来到营口江津打拼,这些年却一直没有娶妻生子,家里就他孤身一人。这些年他做古玩生意攒了不少钱,置办下的家宅是个独门独户的三进院子。
院子正门不算大,但木门上新刷了朱漆,上头铆钉、兽首、衔环一应俱全。左右还各安放一对袖珍石狮子。看得出铁算盘生前颇为讲究。
我瞅着院子边的围墙也不算高,就找了个偏僻处的豁口翻了进去。
院子里还随处可见殷殷血迹,在一道围墙上,更是有一大片呈撒泼状的血痕。
我可以想象出当时的场景:铁算盘不知是被谁逼到了墙根,紧贴着墙,然后在那里当场毙命。从墙体上那触目惊心的成片血痕来看,肯定是一击毙命。
但是出事后,他的尸体为什么会被撕裂成一块一块犹如碎肉一般?
还有他的这个宅子位居闹市,如果当时有人行凶,铁算盘为何没有叫嚷一声,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去了?
我带着疑惑走进了堂屋。
堂屋里有个茶桌,桌上还摆着两杯沏好的茶。那茶有一杯已经喝了一大半,另一杯还纹丝不动。
因为放置了数天,整个茶水已经变得悬浊近乎发黑了,表面也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不知何故,其中一个茶盏的盖碗没见到。
我心中已经有了点主意。
迎客,设茶,很有可能凶手是铁算盘所熟识的,所以他直到自己被杀之前都没有丝毫的防备。
我又细细查看了卧房、客房、灶屋。他家里的陈设布置倒也中规中矩,书架上放着十几本书,都是什么风水秘术寻龙探金之类的。床案头上还摆着一本《镇宅天罡》。看样子他生前对这些黄老之术也颇感兴趣。
一时间我还理不出什么头绪来。
等把整个宅子里里外外都查看了一番,我又踱着脚步重回了铁算盘被杀的院子。
这时,我发现在那堵溅满血的院墙墙角,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白色的斑点。
这个斑点是个很规整的圆形,就在靠近地面的位置,又被后来流下来的血遮挡住了,所以并不容易被察觉。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当时的情景。
这明显是铁算盘在被逼到了绝路时,拿了什么东西挡了一下,所以说那里的血才没有溅到墙壁上去。
不过这么点大小的东西,又如何能挡住穷凶极恶的凶手?
慢着,这东西莫不是?
我仔细的沿着墙角的草丛里搜索,果然。在那里我发现了一个染满了血痕的茶杯盖子。
这么说来,当时铁算盘是拿着茶盖子从堂屋逃到了院子,最后在被逼到墙角时,拿茶杯盖子挡了一下。
他这样做,是无心之举还是刻意为之?
我蹲下了身去,看着了殷红一片的墙壁上那毫不起眼的浑圆的一小块白色,正出神的思索着,突然我看到有一个淡淡的人影从地底升上了墙。
我立马警觉的站了起来,小心翼翼转过身去,逆着光,我看不清来人的样子。只觉得他似乎也很年轻。
一袭天青色细麻束衣束裤,头顶挽着个暨子,手里提着一把剑。但那剑并不是什么杀人的凶器,而是一把桃木剑。
你是谁?我狠狠朝他问道。
这个问题该我问你吧?对方轻蔑的一笑,话不多说,便举着桃木剑朝我刺来。
我一拳迎着剑挥了过去,心想凭着我狗骨的力道,能够轻而易举的把这剑砸成两半。
但没想到那人见我的力道如此之猛,连忙收剑退身卸力。这样我的拳头只是刚刚碰到了桃木剑,并没有让它受到分毫的损害。
你是寄人。对方轻描淡写的说。果然是个少年。
铁算盘,还有徐东家,都是你杀的?!
笑话!对方怒喝了一声,那剑如同急雨流星一般的朝我刺来。
他的身形迅捷远远超过常人,纵使我有狗骨的力量,却仍旧没办法碰到那柄看似不堪一击的桃木剑,反而身上被接连戳中了数次,虽说没流血,但却痛得让我几乎站不起身来。
那少年继续咄咄逼人,逐渐刺向我的要害部位。我只能连连后退,最后被他逼到了那堵染血的院墙边。
他用剑尖抵着我的喉咙,冷冷的说,别看这是把木剑,信不信我同样能一下戳穿你的喉咙。
我只得连连点头说,我信,我信。
不过,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恐怕不是跟凶手一伙儿的。少年说。
怎么?你也在找凶手?我见少年的木剑丝毫没有退回去的意思,就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没想到此话一出,少年的木剑抵得更近了,我明显感到剑尖已经刺开了我的皮肤,随时都要把我的喉咙给划破。
少在这里跟我卖关子!
我连忙转动眼珠子往墙角下撇了撇,说,你看到左下角那个白色的圆斑了吗?
怎么?
这是铁扇子留下来的。那时候他已经明确的知道自己没有生还的希望了,但是,他想要给世人留下讯息,直接指向凶手是谁。
接着说。
少年的剑松了几寸,我艰难的吞了一下口水,继续说到。
你想想看,在铁算盘被杀之前,他曾经跟凶手对坐饮茶,说明他们之前就应该是熟人,所以当凶手对他痛下杀手时,他猝不及防,来不及呼救。当时,铁算盘牢牢抓住手里的盖碗儿,留下了凶手的姓氏。
姓氏?
少年仔细端详起墙脚那个被盖碗挡住了溅血所留下的白色圆斑。
圆的,圆,你是说凶手姓袁?
没想到这少年脑子还算是灵光。
我连连点头,说,是的,只要查证查证在铁扇门的熟人当中,有没有一个姓袁的,事情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少年紧锁的眉头解开了,他猛的收回了剑,问我,你先说说看,那啥天苟系统是怎么回事?
啥天苟,舔狗吧?!我心里暗想,这家伙也知道添狗系统,不对劲,难道说,他手头也有根狗骨头?!
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了。
见我面露难色,少年的剑便又扬了起来,我明白要是我不说,今天恐怕我就交代在这儿了,于是我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他。但系统这玩意我不好给他解释,就说,相当于说是有这根骨头,就会有魂魄附身,天天对你指手画脚的,让你干些莫名其妙的事,所以,这些傻逼玩意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
少年似懂非懂,对我说,他来自一个叫做老阴山的道门,道号栖霞子。最近他们发现营口异动,所以专门来调查此事。
他手里有根狗骨,铁算盘当初卖出去的一根,那个买家并不知道狗骨的用处,把它收藏在了家里。没多久他家里也开始日夜闹鬼。很快这个叫做栖霞子的少年得到了情报,前去替那家人驱魔捉鬼,自然而然的也就收缴这根引起祸患的狗骨。
靠,这添狗系统,什么任务啊,触发啊,赋值啊,果然这些古代人是搞不清楚的,被他们当作是邪祟是再自然不过了。我暗想。
我问起这个叫做栖霞子的少年其他狗骨的下落,少年说随着铁算盘的死和他账本儿的消失,那些狗骨已经犹如石沉大海,茫茫不可寻了。
我有问栖霞子接连杀害徐东家跟铁算盘的这伙人究竟是什么来路?他却皱起眉头,说他也不知道,但好像只要跟狗骨扯上了关系的人,都难逃一死的结局。
现在他们手里头有账本,就可以顺藤摸瓜一根一根的去收集剩下的狗骨,相当于老阴山这边已经落了下风。
糟了!我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狗骨总共有十三根,可在铁算盘的账本里,却只有十二根,也就是说,他们早晚会找到彪子的头上。
彪子,彪子他有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