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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河听到刘金的问题,笑而不语,他中意看起来最新的第一处宅子,但是选店面又不是选住宅。
他脑子里过了好几遍要说的话,开口道
“刘掌事,做个散客牙人一年有多少收入?”
刘金虽然奇怪为什么莫河这样问他,但也没有隐瞒,坦荡的说道
“一年若是运气好,能赚八十两银子,运气不好至少也有五十两的银子”
莫河喝了口茶,微笑道
“若是开了牙行,有了店面,请了伙计,一年最少能赚多少银子?”
刘金傲然道
“早些年我金风牙行每年收成最差也有二百余两,好的时候一年也有三四百两银子。”
莫河微笑点了点头。
“不知掌事自己做散客生意,平日是否辛劳?”
刘金答道
“固然辛劳,然生活所系,不得已而为之”
听到刘金回答,莫河不再言语,只是闭眼品茶,小五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二舅的问题和莫河的问题有什么关联。
刘金则反应了过来,他们合作,说好了,莫河出资金,自己出人力,那么选址这种事情当然是自己的事情。
刘金对莫河拱了拱手道
“东家,我觉得第一处院子太贵,而且有点小,虽然地段不错,但咱们做牙侩的,不能等生意上门,要去找生意做,所以这处院子优势全无”
“第二处院子最大,但是宜居不宜商,盘下后需要大修整,所以第二处院子格局不合适”
“第三处院子,原来就是客栈结构,住人存货本就绝佳,虽然也要大修整,但价格最低,是以我认为第三处院子最佳”
莫河听完满意的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过去,说道
“那就第三处院子吧,现在就去盘下来,我今晚就要在那里落脚”
刘金对莫河行了一礼,接过银票,对莫河说道
“谢东家信任,您在此稍候,刘某去去就来”
对着小五道
“你在这陪着东家,要是东家想去哪你给带路,我自会找到你们”
刘金说完,急匆匆往老客栈方向走去,老客栈是县城附近几个家族联合开的,现在由其中一家在管理,只有个后生就住在里面看家,跟后生谈好给钱即可。
刘金与莫河打了两次交道,都存了一些考验的意味,
第一次被莫河的大方撒钱打败了。莫河算是白给他十两银子。
第二次他本是想试试莫河的眼光,但是莫河根本不理他,话里藏阄让他不得不说出判断。
他觉得莫河谈不上从容圆滑,但是有一种颇为老练的感觉。
莫河也根本没有在跟他正常交流,他悄悄用上了陈伯昌教的一些带兵手段。
想收服手下刺头,得用钱砸,砸钱后,跟对方分个高下尊卑,若是在军中,还可再比划一下谁强谁弱。
莫河只想尽快知道结果,所以没有去其他地方,续了壶茶和小五喝起来。
小五看着刘金一系列举动,对莫河已经生起了敬畏之心。
只要莫河对着他举杯,小五就会双手恭敬的举杯回应。
刘金去了半个时辰,天气还未入夏,太阳照下来有些暖洋洋的,莫河悠闲地看着人流喝着茶,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
“小五,你本名叫什么?”
小五听到莫河发问整个人都崩了起来,脱口而出道。
“回东家,我本名孟东西,家里排行老五,今年十四岁,会端盘子会做饭,吃得不多干活快”
听着孟东西脱口而出的话,漠河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吐了出来,笑道
“别紧张,我不吃人,孟东西这名字怪拗口的,我还是叫你小五吧”
孟东西连忙回到
“对对对,东家以后还是叫我不吃人…呸呸呸,叫我小五”
莫河真的忍不住了,直接笑了出来。
“哈哈哈,真别紧张,要不你也别叫我东家了,我们年纪相近,叫我莫大哥”
小五急的连连摆手道
“不敢不敢,不敢这样叫的”
莫河假装生气恶狠狠的道
“我命令你叫,快叫”
小五吓得结结巴巴的
“莫…莫大哥”
莫河挨了上去,手搭在他肩膀上。
“好兄弟,不错,不错”
这一招,叫做攀关系,军中只要张口叫了兄弟,关系就会拉近,危机时刻那些愿意帮你挡刀的人,也许就因为你叫他一声大哥,一声兄弟。
小五此刻,对莫河又敬又怕的,不说挡刀,但是支使他做些事情,怕是风雨无阻都给干漂亮了。
一声莫大哥叫了出来,小五依然不敢亲近莫河,但是也不再过于紧张了。
一个时辰后,刘金回来了,带着旧客栈的地契和找补的银票。
地契交给莫河保管,银票莫河让刘金先收着,挂在牙行的账上。
时间还早,刘金建议先去老客栈看一看,找个地方休憩一下,吃点东西,下午就招人。
老客栈是要翻修的,招到人手好干活,起码打扫搬杂物都不用自己动手。
一边走,刘金一边给莫河解释牙行的一些门道,又跟莫河商量招些什么人,主要是看看莫河需不需要安插自己的人手。
刘金之前的伙计能力都很强,但因为能力太强,这几年下来,都混得很好,两个帮办都已经去做了牙人,庄客很多也做了帮办,看护也都有了新的归宿。
刘金要重开牙行也只得另外招人,于是才会这样询问莫河。
莫河没有明说自己没人,只是暗示他,人手由他来定。
他无人可用,不用说出来,但是对方提了,他就要让对方觉得自己对他完全信任。
陈伯昌教导的他,对手下要嘴上说着信任,暗地里防着。
这些感悟,决计不是陈伯昌早年悟出来的,定然是多年来对自己早年为人处事重新审视,才得出的结论。
莫河捡起来就能用,方便得很,其实莫河也很无奈,不用陈伯昌教的手段他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刘金这种商人。
这样说话做事都带着心眼,漠河也觉得很累。
但是既然决定了来县城立足,就尽量做好,做好了也许自己将来,找到仇人报仇时,不用单枪匹马去拼命。
这是莫河这两天得出的感悟,在县城,眼光得到了拓展。
曾经的想法,是跟敌人拼得头破血流才算完才算出口怨气,此时再看似乎有些幼稚。
不过立足,有一帮簇拥,这些都是循序渐进的过程,急不来。
他觉得先做好眼前的事情,既然陈伯昌教的有用,他就去用,不择手段才是真丈夫。
来到老客栈,里面充斥着腐朽的味道,本就是年久失修,客栈才停业的,现在又过去好多年,更是破败。
当然破败说的是里面,外面看起来,还是自有一股气势。
青砖灰瓦,当年用料一定很足,做工都很扎实,里面的主梁都还屹立着,支撑着整个结构。
刘金指着横梁,对莫河道
“东家且看,这些主梁都是上好的材料,只要打磨上漆,必然重焕光彩”
莫河点了点头,那个住在这里的后生已经搬走了,他只是家里不得宠的后辈,也没什么使唤佣人就一个老仆跟着。
听说包裹早就随时备好,出让了房产后,立马回家,一刻都不停留。
三人找了一圈,能住人的只有之前那个家族后生住的房子,房子里已经收拾过了,一尘不染,没留下什么生活痕迹。
小五主动去买了些吃食回来,三人吃完后打算稍事休息。
房子里有两张床,莫河和刘金各自选了一张,小五则躺在两个拼起来的胡床上。
午间休憩,让人感觉浑身舒爽,微风带来凉意,刘金本没有午休的习惯,但是走了一个上午也有些乏了,躺一下缓解很多。
睡了半个时辰,三人便起来。
刘金就要出去招人,莫河交代刘金,直接把适合的人叫到老客栈来,他要都看一看。
其实他本可以不看,看一下能体现自己作为东家的权威,何乐而不为。
莫河和刘金原本谈的是合作,现在莫河在一步步的把刘金变为一个高级打工人,故意多留下的一成股就是为了埋个钩子。
刘金经商手段很多,应该也比莫河贪婪,想要长久合作,莫河必须从一开始就掌握主导权。
刘金只得留下小五,自己出门去招人,县城里等活干的人不少,专业的人也多,没到半个时辰,旧客栈的空地上就站了不少人。
刘金还没回来,他在这群人里临时找了个当头,临时指挥,是个应聘看护的胖子,人虽多,却有几分规矩。
漠河让他们排起长队,一个个询问,也只是问一下特长。
有做伙夫的,有做看护的,有做帮办的,有账房,有庄客,
其中看护负责看家护院,帮办负责跟着牙人探听虚实作为副手,庄客则是招揽客人等。
莫河费心去审核的,只有账房和看护还有帮办。
账房只有一人应聘,是位老先生,莫河先问他来历和有什么本事。
老先生本是一典当行的老账房,近前典当行肄业,他在打些零工度日,刘金作为牙人,早就盯上了他。
莫河与其交谈,只觉得老先生在一些问题上很有原则,账房算钱的,若是没些原则还真不适合。
莫河想着自己跟陈伯昌相处那么久,跟这老先生应该是可以熟络起来的。
接下来是帮办,帮办的位置很重要,关系到很多生意的成败,作为牙人的副手权利很大。
来的人有三个,刘金说,帮办只要找两个,那么他就得从其中选两个他觉得能拿捏的。
分别谈完后,莫河觉得其中有一人过于油滑,且老于这个行当,他觉得要淘汰掉他。
有很强的能力且能说会道,这样的人不会恭顺,就算表面顺从,暗地里一定是个两面派,反正这三人刘金能找来,那能力必定是过关的。
暗暗记下这个人,打算等下就把他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