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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听到莫河的问题,眼前一亮,对莫河道
“客官牙行我熟,请跟我来”
小五拉着莫河来到街边,伸手指向左边的街道说道
“客官,沿着这条街,走三个路口左转,看到一家成衣布匹的铺子叫锦绣阁。
锦绣阁对面有一条小巷子,往小巷子走一百步,就能看见一家五六牙行,这家牙行离客栈最近,不过…”
小五故意停顿了一下,等着莫河发问。
“不过什么?”
莫河果然发问。
小五凑近莫河耳边道
“其实…我二舅就是牙人,如果客官需要,我让我二舅来客栈见你,牙钱可以减半”
莫河惊讶的看着小五,玩味的道
“你二舅是牙人,你怎么不跟着做个帮闲?”
小五有点不好意思道
“前些年在二舅的牙行帮忙的,后来牙行遭了火龙,我就来客栈做小二了”
莫河开玩笑道
“看你那么积极帮你二舅,他的牙行,不会是你点的吧?
小五面露难色的欲言又止,最后竟微微点了点头。
莫河真的惊讶了,脱口而出道
“那你二舅可真疼你”
小五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莫河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拍了拍他肩膀道
“就找你二舅”
小五开心的笑了起来,对莫河点了点头,跑到客栈里面跟掌柜告了假。
飞奔出来,对着莫河道
“客官稍候,半刻钟便回来”
跑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给莫河做个揖。
看着小五的样子,莫河思绪开始翻滚,想起了自己的舅舅,他舅舅也是很疼他的。
每次舅舅过来看他,那几天莫河不是手疼就是屁股疼,有的时候腿都疼,可疼可疼了。
小时候每次有个生病,常常能吃上他舅舅让人捎带来的鸡蛋。
差不多十年前,舅舅出门跑单帮没有一丝预兆的失踪了,人再没回来。
莫河后来再生病也没有了那香甜的鸡蛋。
家里养的母鸡,下蛋后都是存起来,集中拿到镇上换钱。
莫河小时候幻想着,舅舅也许是找到了他娘,在一个美丽的地方,太开心了,不想回来了。
但是现在想来,也许他舅舅是死在什么穷山恶水里,大概尸骨都无存了。
莫河听到小五把他舅舅的牙行点了,就这样他舅舅还没跟他断绝关系,这让莫河忽然想和他二舅做些生意。
莫河回到客堂,过了饭点,食客寥寥无几,莫河跟掌柜点了一碟酥饼,一壶茶,六文钱。
莫河倒了茶,喝了一口,却没动酥饼,这是用来待客的。
虽然他才是的客人,不过小五承诺免他五成牙钱,不管成不成事,冲他对自己舅舅的孝心,他诚意也得做足。
没想到小五说半刻钟就半刻钟。
时间差不多时,小五拉着一位衣着得体的中年男人快步进了客栈。
两人都气喘吁吁的,但莫河觉得应该是小五拉着他舅跑,看他舅的样子就不会为了生意这么拼。
莫河不自觉对小五有些欣赏。
小五的舅舅留了一绺胡须,脸方而头圆,身上穿着绸缎,看起来带着一种富贵气。
与莫河想象中的牙人不太一样。
其实牙人做生意确实多少带着些许奸猾,可天底下没有哪个牙人,是把奸诈写在脸上的,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很奸诈。
如果是那样,谁敢找牙人牵线搭桥。
小五的舅舅,一脸正气,穿着富贵,神色沉稳,让人一看就不自觉的多了几分信任,这样的风貌,才是多数牙人的形象。
小五的舅舅在小五的指引下,匀好气息,整了整衣衫,朝莫河走了过来。
莫河起身,双方互相做了个揖,莫河便请牙人做了下来。
见到二人攀谈起来,小五便去做自己的事情。
“在下刘金,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
莫河给刘金倒了杯茶后道
“叫我莫河便好”
刘金端起茶,遥敬了莫河一下。
“不知莫公子有何吩咐委托在下?”
莫河这时才拿起一个酥饼送到口中,细细品味,吞下后,对着刘金道。
“刘经纪,在下初来枫台县,想在此地做个营生,需要找掌柜伙计和店面”
刘金看着莫河稚嫩的脸庞,稍微带着迟疑问道。
“不知莫公子想做什么买卖?”
莫河犹豫了一下,没有马上说。
刘金似乎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片递给莫河。
“莫公子请过目,这是在下的牙票,上个月刚领的牙票”
莫河接了过来,看了一下,大致认识字,上面大概意思是是,某月某日刘金交来一年的牙税,官府继续委派他做牙人的一页纸。
底下官府的红印,鲜艳而有力量。
见到刘金后,莫河改变了先前所想的打算,他想开一家牙行,只因面前刚好有一个有点落魄的牙人。
“刘经纪,我想开一家牙行,你觉得怎么样?”
刘金有些反应不过来,讷讷的道
“这个开家牙行,得有牙票,没有牙票倒是也能做私牙,不过生意很难做”
莫河摆摆手道
“牙票不成问题,重点是这个牙人我不当,我要招个掌事来当,我出钱,掌事出力”
刘金听到莫河的回答,想了想道
“莫公子,这合适的人选我一时没想到有谁,得去打听打听,要个半天时间”
莫河拿出十两银子,放在桌上,对着刘金道
“不必打听,我要开家牙行,想请刘经纪做那掌事?你可愿意?若是愿意这便是你这单的牙钱”
刘金被莫河的操作搞得有点懵,咬了咬牙道
“莫公子可知道,开牙行,要有门面,堆栈,甚至要有客房供客商休憩,没有二百两银子的本钱,牙行根本开不起来”
莫河站起来双手抱在胸前,低头俯视刘金道
“银钱不是问题,问题只在于刘经纪愿不愿意入伙”
刘金感到居高临下的莫河,散发着一种草莽之气,给他带来了压迫感,吞了吞口水。
“莫公子,牙行多是牙人自己筹建的,这入股该如何分?”
莫河伸出五指轻轻拍了拍桌子,又张开手掌对着刘金道
“牙行建成,不管多少钱我来出,你出牙票,再出人力,收成我占五成,你占四成如何?”
刘金脑子过了一道,面色古怪的看着莫河。
“莫公子莫非算错了吧?你占五成,我占四成,那还余下一成”
莫河笑了笑,放下手,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余下一成,便是给我补上本钱的啊,哪天本钱回来了,便做五五开,如何?”
刘金张了张嘴,对莫河这种不知是白痴还是天才的算法,无言以对。
“若是莫公子没有说笑,那在下便是应下了”
莫河又给自己和刘金续上茶水,拿起茶杯和刘金碰了一下。
“刘掌事,我敬你”
刘金也站起来把茶水喝掉。
莫河终于放开胆子,叫了一声
“小五,给我笔墨伺候”
很快两张合作契书便在刘金手下完成了,莫河当然不会去写什么契书。
开玩笑,他字都不一定能写全,只能由刘金来写。
等签下姓名,刘金也签后。
这契书便算成立了。
客栈掌柜在柜台后,见到了全过程,都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莫河吹干契书,收到怀里,对着刘金说道
“明日,我便带上银钱跟刘掌事去看店面,这银子刘掌事便收起来吧”
刘金看着手边的银子和契书,莫名觉得有些不真实,看着伸着懒腰走上楼的莫河,目光中隐隐带了一丝尊重。
小五站在一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刚刚莫河叫他,他才从厨房出来没听到他们的谈话,又不识字看不懂契书,还以为莫河跟自己二舅做了什么买卖。
不知道自己即将变成莫河的伙计,凑了上来,对着刘金伸手道
“这位客官,笔墨纸砚,承惠五文”
刘金直接抬脚给了他一脚。
“滚犊子”
从桌上拿起一两银子,扔给小五,紧了紧衣领道。
“明日一早,你和掌柜请辞吧,给我照顾好莫公子,等我来接你们”
小五接了钱,看着刘金道
“二舅,我不做小二去做啥?”
刘金将钱银和契书朝小五晃了晃,收进怀里。
“二舅的牙行又要重新开起来啦”
小五高兴的原地跳了起来,兴冲冲的问道。
“二舅,我是不是又可以帮你守堆栈啦?”
刘金作势要打,小五连忙跑开。
“你个瘪犊子,给你去看着客房就不错了,还看堆栈,你二舅半辈子积蓄就是这样被你给烧掉的,今晚你请掌柜的吃一桌酒席,就当是这两年的谢师礼了”
小五缩了缩脑袋,拿了自己的钱,交给掌柜,又跑到后厨去帮忙,心里还念着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食今晚请掌柜吃。
至于照顾莫河,本来就是他的工作,起码到跟掌柜请辞为止。
莫河回到房间,关上窗子,产看了一遍房间,没有漏缝,便将长枪拿出来,顶开枪墩的卡扣,用力拔出枪墩。
倒在桌子上,敲了敲,金珠滚了出来,银票卡在里面,用手指伸进去,夹了出来。
银票是卷好的,没有什么痕迹,点出三张,其他的又塞了回去,金珠也倒回了枪墩的暗格。
用力把枪墩套回了枪杆,扣上卡扣,试了一下,很稳当,便把长枪装回盒子里。
拿着银票,闻了闻紫蓝根做的墨水味,看着银票低声道。
“票子啊票子,明天你就要离开我了,记得要想我,快快回来找我喔”
银票贴身藏好,拿出契书又看了一眼,看完没什么问题,收了起来,走到床边躺下,和衣而眠。
睡得很舒服,客栈的房间,比竹屋要暖和,木床也比竹床要稳当。
直睡到太阳快要落山,楼下食客人声鼎沸才醒来。
背上长枪,打算出门去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