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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眼睛趴在摩托车头上,为的就是不看到下方的臭水沟,并希望母亲能够快点离开这座石桥。
接着左拐进入大马路上,两旁都是最多不超过三层的居民楼。
大约行驶了300米,出现一个分岔口,驶向右方的大马路。
两旁的住房也慢慢地变成了工厂厂房,左边有染布工厂不断地排出污水进入小水沟,杂草丛生,臭气熏天。
右边有着一座养猪场,在快经过它大门前时,就会有一股浓烈的恶臭在鼻尖久久无法散去,直到行驶一段距离后才得以呼吸到新鲜空气。
还有着一座座占地面积巨大的铁皮顶厂房,根本不知道里面是在生产什么的。
大概1公里多的距离,垂直进入一条主干道,左方就是去往石东镇的方向,那个时候右方我最多就到叔公家,再之后就不知道了。
这条驶向石东镇方向的主干道是石东镇路上行人最多,最热闹的地方,是我们的经济消费主体,道路两旁坐落着许许多多的商家还有购物商场,晚上最是热闹。
在这个分岔口的右方树立着一座铁牌,蓝底白字,上面写着的是张家村。
母亲载着我驶向右方,靠着左边行驶了一会,就来到了二楼挂着福缘佛具店广告牌的叔公家前。
母亲在快到时就一直在吩咐我,说我到的时候一定要叫叔公,婶婆好。
不断地提醒着我,生怕我不礼貌。
“婶婆好。”
停下车,店内的婶婆就推开了玻璃门走了出来,笑着和我们说你们来了啊。
我也第一时间乖乖向婶婆问好。
婶婆一把抱起我,满脸笑容地和我说道,
“我们快点进去,我给你准备好吃的。”
然后又一脸忧愁地看着我的左手。
“真的是可怜啊,是不是会很痛啊。”
(以上的经历和以后在与亲人们或者同为闽南地域会讲闽南语的人,我通通使用的都是闽南话,只有和外地的人或者是在学校和人交流才会用普通话。)
...
我这是在我有印象的情况下第一次来叔公家,更小的时候来过几次,我也不清楚。
里面都是一座座的木质供桌,有的上方摆放着观音。
而左边靠墙的铁柜上摆满了一座座从小到大样貌相同的神像,观感看起来很舒服。
供桌整齐的摆放在室内,组合成一个个区块,区块间则留着过道供人行走。
室内是两个门面的占地宽度,左大门迎客,右大门被铁链牢牢的锁住。
叔公正坐在茶桌那泡着茶。
婶婆把我放了下来,我坐在了叔公一旁的板凳上。
“叔公好。”
叔公点点头,拿起茶壶给母亲倒了一杯。
“阿榛啊,叔公给你的佛珠有没有好好戴在身上?”
“有啊,就在这里。”
我从胸口前把衣服里的佛珠掏了出来。
因为佛珠手串口子太大了,我的手又太小很容易丢失不见,所以母亲就拿了条红绳把它和佛珠穿在一起戴在我的脖子上。
“嗯。”
叔公又点点头。
“蔓萱啊,以后的日子你都要拜托你带阿榛跑一趟了,或者你让阿榛留着这里也行,我们会照顾好他的。”
“?阿叔,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要阿榛一直来这里呢?”
“我打算从现在开始教他念经。”
“阿叔,现在阿榛还太小了,字都认不出几个,怎么好浪费你的时间呢?”
“我还打算现在就让阿榛去多看看我早上买来的恐怖蝶片,提高他的抵抗性。”
“阿叔,这样真的对阿榛不太好啊,他还小,我不同意。”
“蔓萱啊,你想想昨天阿榛发生了什么,你当妈的好好想想。”
“......”
“我知道你到现在也还是不怎么相信这是真的,认为这是小孩子的玩笑话而已。
但你也知道我做这一行已经20多年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你不也说阿榛字都不认识几个嘛,那昨天他为什么那么说呢?甚至我们大费心思地操劳了一整晚,结果阿榛到现在都没有承认他是在撒谎,你说你昨天有没有骗叔公啊,阿榛。”
叔公说着说着看向了一旁的我。
“我没有骗人!”
我很生气,我没有骗人,我说的明明都是真的。
想到昨天的场景,那坐在高速移动的车中,窗外是那保持着不动的白脸小孩。
我又再一次害怕了起来,身体不自觉的抖了几下。
很奇怪的是明明这个年纪的我和昨天受到惊吓的我,这种剧烈程度的恐惧就能使我精神恍惚甚至晕眩过去,但事实上我并没有,连害怕得一直颤抖都没有发生。
“这......”
“所以,蔓萱啊,这可以说是为了阿榛未来着想啊,虽然我其实也认为现在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妖魔鬼怪这些荒诞的玩意,但是阿榛自己也说了他真的看到了,而我们看不到,你能说阿榛是对的?还是我们是对的呢?
这一切终究是要看他自己了,我们能提供的就只有一些帮助了,蔓萱,你懂了吗?”
“嗯......”
“所以我建议阿榛现在这段时间呆在我们这边。”
“嗯,好的,那就要多麻烦叔公你们的照顾了。”
“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他的。家里还有阿珍和阿彬,没有问题的。”
此时的我正吃着婶婆帮我打开包装的薯片,津津有味一小片一小片咀嚼着。
“阿榛,你已经吃得够多了,不能再吃了。”
母亲已经来到了我身边一把抢走了我夹在大腿中间的薯片包。
???
我明明还可以再吃的,你怎么知道说我已经吃够了?我也没说什么啊?
我无辜的看向母亲,得到的回应却是一张怒目,好似无言述说着我说你吃够了就是吃够了,别想着顶嘴。
我低下头嗦手指头,舔了几下,把口水擦在了大腿外侧。
婶婆这时贴心的递过了一瓶已经插好吸管的菊花茶给我。
“婶婆啊,不用这么麻烦你的,阿榛自己来就可以了。”
“没关系的啦,刚好阿榛现在左手也不方便。”
我大口吮吸着菊花茶,没一会的功夫就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