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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东皇钟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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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克一行人与女娲各自简单收拾了行李,踏上了前往九黎城的道路。同行的还有数个护卫,数位工作人员。
  临行前,姬轩辕前来送行。“卢克老弟,你我一见如故,我见了你就仿佛亲兄弟一般亲切。之前失礼的行为你不要见怪。此次出访九黎的行程,十分重要,事关我两城百姓生计。女娲经验丰富,沉稳可靠,你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依赖她。祝你们一路顺风。”
  “轩辕大人,放心吧。蚩尤也是我多年好友,他虽然性格直率,但也是心系百姓的城主。我们这次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应该能消弭两城间的矛盾和误解,促成合作的。”女娲替卢克答应道。
  卢克此行是抱着寻找破局的线索而去,数日前答应了姬轩辕的请求出访九黎,现在也在认真考虑如何弥合两城的间隙,让两城百姓能够和谐共处。
  就此别过,一行人正式出发。拓跋怜回头招呼道:“再见啦,轩辕哥哥!”黄帝轩辕挥手致意,目送一行人渐行渐远。
  ……
  昆仑城与九黎城相距二百里,一东一西两座大城交相辉映,成为这片大陆上最闪耀的两座人类城邦。
  “老李啊,最近这生意还好吗?”旅店的老板老王头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跟歇脚的行商老李搭话道。这个旅店坐落两城间的大道路边,在过去几年,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因而生意也算不错。只不过近两年来,行人锐减,旅店的生意也一落千丈。伙计雇不起,只好由老王头自己兼任跑堂的工作。
  “哎,生意不行啊……老王你也知道的,这两年发生了太多怪事。先是好多良田枯竭,作物种上去颗粒无收,很多庄稼人的日子过得非常紧迫。再来又是两国相争,也不知为何而战,总有些小摩擦,这让很多旅客也不敢出门了。最近还听说前面的不惑之森中,有怪物出没,吃了好几个人了……越传越邪门,连我都有点害怕……”行商老李饮着一杯浊酒,一边向旅店老板抱怨道。
  “害,可不是嘛……日子难过哦……”老王头叹气道。这时他听见旅队的声音,望向旅店门口。
  一行人推开门来,为首的是一个青年男子和一个半人半蛇的女性,正是卢克一行人。还好老王头开设旅店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没有被女娲的奇特外形吓到。
  “老板,麻烦给我们安排几间客房,两桌饭菜,然后帮我把马喂一下。马要喂黑豆,草料也要新鲜点。”卢克吩咐老板道。
  “之前在昆仑我就说,为什么我们不开蒸汽轿车,非要骑马,这马照顾起来比车可麻烦多了……”女娲问卢克。
  “骑马是男人的浪漫。”卢克毫不犹豫答道。
  “……”女娲心里一百个不懂。
  一行人在两桌坐下,开始享受旅店老板从后厨端上来的热腾腾的饭菜。骑马赶路一整天,途中以干粮充饥,现在有热乎饭菜,每个人都十分满意。
  “女娲,之前提到青螺山的山洞,你说那是诅咒的废墟,还说了一通上古神明相争的故事……我似乎觉得……不太对劲。你现在方便告诉我真相吗?”饭后,卢克与女娲在旅店外散步,问道。
  “嗯……”女娲沉吟了一会儿,似乎在做重大的抉择。片刻沉默之后,她开口说道:“这件事在我族内,也是机密,知道的人极少。先前我对你所说的,便是我们对外的统一口径。但是现在,轩辕黄帝信任你,我也觉得……”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也觉得与你有缘,似乎是冥冥中有命运指引你进入这个山洞。那我现在就把真相告诉你,你不可以告诉其他人,包括你妹妹。”
  “嗯。我答应你。”
  女娲深吸一口气,微微抬头,似乎是在回忆那个古老的时间。“你在青螺山山洞内,看到的是我族曾经最庞大复杂的工程——东皇钟计划。先皇接收到神的旨意,在青螺山中挖凿山洞,建设了这组内含三千大千世界的虚拟多元宇宙模拟器,命名为东皇钟。这个装置如果完全建设完毕,能够通晓古今,甚至预测未来。通过对信息的测定和推演,还可以窥探到时空的真相……”
  “神的旨意?多元宇宙模拟?时空真相?”听到女娲对东皇钟计划的娓娓道来,卢克心中的惊讶差点都要显露出来,只好强装镇定,在心里暗暗想到。尽管之前已经猜测到这是一个服务器阵列,但没想到是这样宏大的计划。
  怪不得之前觉得脚下那层水体触感冰凉,似乎不是普通的水,现在卢克一想,应该是跟后面浪涌而来的洪水一样,是服务器阵列的水冷液。整个服务器阵列浸没在特殊的水冷液中,以此来消散巨量的发热量。在其余土地寸草不生的时候,青螺山能够有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或许也与这地下的设施有关。
  “这样宏伟的东皇钟计划,为何现在却被遗弃了?”卢克发问。
  “因为发生了非常重大的实验失误,造成了极为巨大的损失……”女娲说到这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我当时是东皇钟计划的首席研究员,亲眼目睹了事故的发生……东皇钟在一次实验性的宇宙模拟中,误打误撞引起了域外邪神的注视。那个邪神的能力诡异非常,仅仅是一道念头连接到东皇钟阵列,就清空了一半现场工作人员的理智。你简直无法想象那个恐怖的画面,我现在回忆起来都觉得后怕。”
  女娲停顿了一下,平复了下心情,继续道:“这些工作人员当场发了疯,有的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嚎叫,有的开始攻击身边的同事,撕咬甚至啃食……先皇被迫下令镇压,我眼睁睁看着这些曾经的同僚死在面前……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在于,这个域外邪神的一缕意识附身到了先皇体内,他变身成一个可怕的怪物,在昆仑城中大肆破坏。最后是我、伏羲、姬轩辕和数位巫族大能联手,才击杀了变异的先皇,把域外邪神的残存意识放逐到异空间。自此之后,姬轩辕继任为城邦执政官,下令永久封锁青螺山,东皇钟计划无限搁置,再也不复启动……”
  讲完了这一段惊心动魄的往事,女娲微微喘着粗气,似乎仍对那事故心有余悸。
  卢克上前安慰道:“谢谢你的讲解。这段故事,对于昆仑城也是非常沉重,我现在能理解你们对于青螺山格外谨慎的态度了……”说罢,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块工牌,递给女娲。
  “这是……我做首席研究员时候的工牌?”
  “对,还给你。我在青螺山里捡到的。”
  “谢谢你……”女娲低下头,这一段故事给她带来的冲击久久难以平息,但现在她觉得安心一些了。
  卢克回想着刚才女娲所讲的往事,仍然觉得其中有诸多神秘未知的内容,比如所谓神的旨意究竟是什么,东皇钟是通过什么原理去工作的等等。但看到女娲现在的状态,他决定先把这些问题放下,留待将来自己有机会,再去东皇钟遗迹探索。
  卢克和女娲各自回到旅店客房中休息,第二日清晨便继续踏上旅途。一路上,卢克注意到很多的土地都被荒废,甚至上面连杂草都不太多。远处的山头也是光秃秃的,双目所致,万里萧条。
  “这周围的土地和山林,为什么都如此贫瘠,甚至可以说是寸草不生?”卢克忍不住问女娲。
  “因为土地有毒。这就不得不提到九黎了。九黎城的蚩尤城主,麾下有一众科研人员,他们在几年前,突破了重核聚变的重要进程,实现了可以人工控制的稳定的重核聚变,以土石为原料就能产生庞大的能源。但是在实验的过程中,重核聚变的核污染水意外泄漏,污染了地下水源,致使很多土地因此充满了有毒的重金属和核辐射物质,植被没法生长。九黎城为此付出了很多代价去清理土地中的残留物,但仍是杯水车薪。这就造成很多农民的良田被破坏,也因此引发了昆仑城农民对九黎的憎恶。可以说这件事,就是两城交恶的开端。”女娲非常耐心地给卢克讲解道。
  “原来如此……看来我们此行的任务非常不易啊……”卢克苦笑。
  正说着,一行人来到了一处森林前。这处森林倒是颇为茂密,显然是未受土地污染。拓跋怜靠近前去,对着森林前的一块路牌念道:“不惑……之森?”
  “没错,穿过这座不惑之森,我们就达到九黎城了。这段路我走过多次,很熟悉了。”女娲说道,“不过今天这不惑之森,看上去暗沉沉的……跟我记忆里的,不太一样……”
  一行人骑着马缓缓走入森林中,阳光被树叶遮蔽,一下子视野暗了许多。
  “不对劲。”女娲看着脚下的道路,眉头越皱越紧,“这条林道是众多行商和旅客常走的道路,现今却怎么长满了杂草?哪怕是行人减少,九黎城也会派出巡逻队定期巡查修缮,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荒草丛生的。大家小心点,我觉得有蹊跷。”
  而在一行人视野之外,几双眼睛正在树林的隐蔽之下,紧紧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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