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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鱼帮我包扎好以后就去帮着何罗鱼处理施干的伤口了,卫也一直在帮施干擦身体,他一直在问何罗鱼能不能把施干身上的疤去掉,何罗鱼说他尽力,卫也就一直蹲在边上看着。
我去帮着卫见山巡视了一下周围,这下面倒是没有阎摩,可能是因为断层的原因,这上下的植被都有些不同。
因为卫见山没有来过这里,所以我们也只是以湖为中心向四周走了大概十米就回去了,这下面除了水声和虫鸣以外没有让人感到不安的“簌簌”声,倒是更有安全感一些。
把施干的伤口处理好以后,我们就去砍了些树枝回来搭避风的遮蔽所,因为只有匕首,我们做的很慢,但是好在还是把施干安放好了。
干完这些我们就坐在遮蔽所门口,警惕着四周的情况等天亮。
“郤昱怎么办?”钟鱼问我,“是我们把他带出来的。”
“天亮再去找。”我打断他,回头看了看施干,“先把眼下的麻烦解决了。”
何罗鱼一直和施干待在一起,卫也看了看我,说:“你打算怎么办?你有什么想法?”
我顿了一下,看了看卫见山,说:“我说不上来,但是我总觉得这个事情不简单。”
“都遇上阎摩了,能简单吗?这不是把之前的事情又串起来了吗?”钟鱼很郁闷地抽着烟,但是因为我的原因,他坐在了下风口。
“其实在滇寨遇到阎摩本来就不是一个意外的事情。”卫见山说,他的嗓音听起来好像更哑了,估计是因为刚刚喊的那几嗓子,“滇寨本来就是我们第一个找到极生的地方,有极生的地方就极有可能出现阎摩。”
“可是衣服和鞋子怎么解释?”我看着钟鱼抽烟心里痒,就冲他伸出手,钟鱼顿了一下,慢慢递了根烟给我,然后把打火机塞给我。
“莫非是阎摩看上卫见山了?”卫也在边上调笑,“我觉得这个事情更像是人做的,如果是阎摩的话,不会这么巧挑到卫见山,更何况阎摩存在的时间可不会晚,之前都没有出事,怎么最近就出事了?”
我两口抽完烟,就觉得舒服了一点,但是因为心里一直担心郤昱,所以我的注意力并不在卫也他们的讨论上。
“要不我们现在走吧?”卫见山突然碰了碰我的胳膊对我说,“我们去找郤昱。”
“我们现在不能分开。”我说,“施干受了伤不能跟着我们到处跑,况且晚上林子里会出现什么我们谁也说不准,不能冒险,等天亮吧。”
钟鱼就“哼”了一声,问我:“你等得了吗?你不会是想等会儿叫我们休息,然后你自己跑去找郤昱吧?”
我愣了一下,钟鱼每句话都说到我心里去了,我是有这个打算,只是没想到内心的想法被戳穿的时候我会这么慌张,我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明显,因为卫也已经在笑我了。
“你们去吧。”卫也撑着头看着湖面,“这里有我,只要我没死,施干他们就不会出事,当然,如果我死了另算。”
我一向见不得这种话,我还没说什么,卫见山就伸出一只手压在了我的肩头,说:“走吧。”
我顿了一下,钟鱼已经站起来了,他拿着手电试了试,还是亮的,就冲我伸出手,说:“我们早点把郤昱找回来,说不定还能回去赶上早饭。”
我站起身,何罗鱼从遮蔽所出来,掏出一个药瓶子抖了两粒小药丸给我和钟鱼,说:“这个东西吃了能止血止疼,备着吧。”
“还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分享分享。”钟鱼把小药丸拿起来看了又看,然后看向何罗鱼那个小药瓶,“就一个吗?不能多给几个吗?这东西我要是多吃一点是不是就和小山山一样了?”
我心里一紧,不知道钟鱼说出这话是什么意思,何罗鱼冲他笑笑,说:“不能,因为它只是暂时麻痹你的神经。”
“出发吧。”卫见山已经准备好出发了,钟鱼也没再说什么,卫也冲我示意了一下手电,说:“你们去的距离可能会很远,到时候我们就看不见信号了,三个小时以后你们没回来的话,我会自己想办法把施干和何罗鱼带走。”
我抬起手看了看时间,三个小时已经足够我们进行一个大范围的搜索了,施干的伤势确实不容许他再待在林子里,我冲卫也点点头,转身跟上了钟鱼他们。
“这次我们是不是也定个什么约定啊?”钟鱼拿着小药丸很仔细地研究着,最后他把药丸丢进了嘴里,我一看就震惊了,就差掐着他脖子叫他吐出来了。
“等等等等,你别着急啊。”钟鱼抬起手挡住我的手,“这药丸表面是一层蜡,吃下去才有用,我只是把它放在舌头下面了,这么个小东西,你一直拿着心里也欠儿欠儿的。”
我顿了顿,仔细看了看,果然是这样,就有点尴尬,也把药丸塞进嘴里藏在舌头下面。我们往前走了大概半个小时,这里的植被完全大变样了,越来越茂密,越往里走我就越觉得心慌,好像我们走进了一个我们本就不该来的地方。
“这里太压抑了。”卫见山抬头看了看上面,他把手电往上举,手电的光非常微弱,应该是因为刚刚进了水,手电的光照上去,消失在了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也没有月光。”
我看了看四周,突然发现点不对劲,我拉住卫见山和钟鱼,说:“你们有没有觉得有点奇怪?这里没有声音了。”
钟鱼顿了一下,扭头看着我,问:“你拉我干嘛?”
我愣了一下,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钟鱼不耐烦地说:“说话啊,光动嘴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我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扭头看了看卫见山,卫见山的嘴动了动,但是我没有听见声音。钟鱼也发现了,他皱着眉说:“既然小山山也是这样,那应该就是我的问题了。”
“是黑海。”我对钟鱼说,“之前在喜马拉雅山的时候我也听不见你的声音。”
钟鱼还是一脸不解的看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形容黑海,但是只这么一分钟,他的脸色就巨变了,看着我说:“黑海,是吗?就像之前你听不见我说话一样,这玩意儿能影响我们的知觉。”
我冲他疯狂点头,他突然看着我后面瞪大了眼睛,我心里一紧,打着手电迅速回头,就看见卫见山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是血了,但是他还是一脸淡然地看着我们,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我操,卡bug呢?”钟鱼指着卫见山大喊,卫见山能不能听见钟鱼说话我不知道,但是卫见山还是顺着钟鱼指的方向低头看了看自己。
看了一眼,卫见山就愣住了,他摸了摸身上,看着手上的血,说着话,我和钟鱼都听不见,但是看口型他应该在说他没有感觉到。
我已经没有外套可以脱了,钟鱼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把卫见山裹起来,扭头看着我说:“我们马上回去,已经不能再往里面走了。”
“我们还回得去吗?”我突然觉得我的胸口一阵刺痛,低头再看的时候,我的胸口已经被一根细小的黑色藤蔓刺穿了。
我迅速捂住胸口,钟鱼还忙着查看卫见山的伤势,没有注意到我,我只觉得心里一下就慌了,我们似乎是走进了一个必死的地方,所有的感官都被影响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突然倒下了才会发现身上有一个致命伤。
“快跑!”钟鱼背起卫见山朝我大喊,我迅速跟上他的脚步,总之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们都不能待在原地。
我只觉得眼前的一切视野都被收窄了,甚至我已经不能决定自己能看见什么,虽然我们在拼命奔跑,但是跑着跑着就会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
“我瞎了?”钟鱼在我边上喃喃说道,“我操,看不见了还怎么跑?”
我定了定神,胸口的伤口已经不疼了,而且也没有流血了,我缓慢地深呼吸了两口,四处看了看,就发现当我看向某个方向的时候,我是能看得见的。
“我觉得,我们只能顺着它们的意思走。”我拍了拍钟鱼,帮着他面向我看见的那个方向,“你现在看得见了吗?”
钟鱼又“我操”了一声,然后对我说:“那怎么办?我们这一去可就不知道是死是活了。”
我一边看着钟鱼和卫见山,一边看着那个方向,卫见山其实并没有昏迷,他也不是不能自由活动,他看见我看他,对我说:“一起走。”
我看了看钟鱼,钟鱼似乎没有听见卫见山说的话,一直在催我,问我怎么办,我不知道卫见山有没有说出声,但是卫见山的眼神很坚定,我一咬牙对钟鱼说:“走,大不了一起死。”
钟鱼点了点头,卫见山拍了拍钟鱼的肩说:“我自己来。”
钟鱼本想拒绝,但是卫见山已经下来了,他把钟鱼的外套还给他,说:“身上的伤都是浅伤,不碍事,不流血了。”
我们三个互相看了一眼,朝着看得见的方向狂奔,一路上我们不停地调整方向,因为看不见别的地方,我根本不知道我们是在朝着哪里跑。
跑着跑着我们的四周就全黑了,我甚至看不见卫见山他们,我就像一个瞎子一样,卫见山他们估计也看不见了,我没有再听见跑动的声音,钟鱼叫了我们一声,我应了一声,我本想摸索着朝声音的方向去,但是转念一想,连眼睛看见的东西都不一定是真的,我怎么能确定听见的就是真的?
钟鱼和卫见山也是同样的想法,我们三个还是没有走动,钟鱼就问:“现在怎么办?连看都看不见了,我是不是要一直摸着自己的心脏啊?不然等下我一下就死了。”
我被钟鱼说的一阵紧张,先摸了摸身上,没有摸到湿漉漉的感觉,卫见山一直没有说话,我有点急了,叫了他几声,他还是没有答应,钟鱼也沉默了一会儿,说:“看起来现在是我们听不见小山山的声音了。”
我闭了闭眼睛,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刚刚卫见山是和我们一起的,但是我们的跑步速度各有差异,他一直在我们前面,刚刚看不见以后我马上就没动了,但是不能保证卫见山是不是停下了,也许他按着最后看见的那个方向继续摸黑行动了。
“我们去找他吗?”钟鱼问我。
我一下有点懊悔,我刚刚停下以后就不应该再转动的,现在我完全分不清方向,甚至不敢往前走一步。“你刚刚转动了吗?”我问。
“没有。”钟鱼说。
“赌一把吧,我先来顺着声音找你,然后我们一起顺着你那个方向往前,如果卫见山没有动,只是听不见我们说话,或者是我们听不见他说话,他都一定在这条线上。”我说着,脚下已经走了一步了。
“来吧。”钟鱼说着,大喊了一声,“小山山,我们来找你了,如果你听得见,就待在原地等我们,我们听不见你说话。”
我顺着钟鱼声音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了两步,脚下的土地是湿软的,我小心试探着,就怕下一步就踏入万丈深渊。
等我满身冷汗走到钟鱼面前的时候,钟鱼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松了口气,觉得脚下都有点虚浮的感觉了。我们俩继续顺着钟鱼的方向往前走,有人一起走我就大胆了很多,步子都迈得大了些。
走了大概三四米,我和钟鱼突然就撞到什么东西,不知怎的,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我马上就蹲下了。
我刚蹲下,就听见钟鱼惨叫一声,我心里一紧就准备拉上他跑路,没想到钟鱼拉住了我,说:“别跑,这是小山山。”
我愣了一下,很警惕地站起来,往前伸出手试探了一下,果然摸到一个人形,然后我的手就被人抓住了,有人在我手心里写字,是卫见山,他说他听不见了。
我顿了顿,对钟鱼说:“卫见山听不见了,而且我们应该也听不见他说话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钟鱼吸吸鼻子说,“挨了一拳,你别说,他是一点没收着力气,我觉得我鼻梁骨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