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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拿起银针,在凌风的肩胛处扎进去,一针封闭了神经,然后摊开他的手,涂上鼋膏脂,又用粥汤,拌了鼋血粉,捏住他的鼻子。
凌风一张嘴,老郎中便将用牛角杯里的东西一下灌进他的肚子里!
顾凌风只觉眼皮发沉,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郎中只管看病,不能收留病人。
市长许广汉也怕命案中唯一的活口有什么闪失,就用驴车将凌风拉回了家。
许广汉家有一女,名平儿,今年六岁,长着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笑俩酒窝,行事不急不躁,说话声音特别甜。
父亲把凌风抱回家,如同给她抱回一个失散多年的弟弟。
她喜欢和他思语,在他入睡时凝神看着他的脸。
昔日和她玩耍的邻家小女孩多次喊她,她也不出屋,整天围着凌风躺着的睡榻转悠。
母亲也催促她:“快出去和她们玩去吧,别整天看着这个野孩子发呆!”
平儿出门,没有一会儿,又跑回来,依旧凝神看凌风的脸,母亲为凌风熬好药,她就抢着端过药碗,先用嘴吹,然后一勺子一勺子喂给凌风!
凌风看着她的眼睛,竟看到一汪春水!
百年老鼋的血粉,真是蛊毒的特效药,不出三剂加上涂抹的膏脂,顾凌风就能下地走动了,只是左手肿胀未消。
广望节侯刘忠听说自己的治下出了命案,还涉及巫蛊,不敢大意,派人到县衙调阅堂审卷宗,打开看,不住摇头,说:“杀人者,或仇或财或淫,几个邻家无深仇、未谋财、没淫乱,夺人性命,动机何在?”
于是坐了一顶软轿,亲赴沙河镇。
有人报给国相,国相忙命人备车,然后带着三班衙役在后面追,追到沙河桥,追上老侯爷,跳下车,躬身屈步,将老侯爷扶下软轿,说:“区区小事,何以劳动您的大驾!”
老侯爷刘忠沉着脸说:“皇上对施蛊之事恨之入骨,多次诏御喻天下,严查蛊患,县君大人,你的治下因蛊患出了人命,若有人捅到天上去,引起天庭震怒,若再有小人搬弄是非,说你是太子一党……”
未等老侯爷说完,国相的额头就冒汗了,伏地叩头,说:“请老侯爷成全性命!”
老侯爷道:“为皇上办事,不可一事不用心啊!”
国相体如筛糠,连声称诺。
市长许广汉得到信息,奔到沙河桥上匍匐相迎。
老侯爷刘忠摆了摆手,说:“待我勘察现场!”
许广汉起身引路,将一干人带到秦家的铁匠铺,很快在秦家的铁锅里,找到了豢养巫蛊的瓦罐和那只毒蛹!
“秦家人是被自家豢养的蛊虫咬死的!”
老侯爷一语定案!再查其他商户,也都找出了蛊虫!
原来,汉延秦法,实行连坐制,五家为伍,十家为什,相互监督,一家犯罪,若无人揭发,十家连坐,这样街坊邻居之间互不信任,此时西域豢蛊之术传到中原,很快在民间兴起。
案件真相大白,国相劝老侯爷刘忠打道回府,老刘忠看着许广汉,说:“我听说有个活口,人在哪儿?”
许广汉忙道:“在小人的家里!”
“可否带我看看?”
许广汉自然不敢说出半个不字!于是在前引路,陪同刘忠和国相来到自己的家!
顾凌风正在和平儿坐在榻上下五子棋,看到两个紫衣玉带的人进了屋,二人只看了一眼,然后继续下棋。
老刘忠轻咳了一声,和颜悦色地说:“你二人谁是秦家的孩子?”
平儿也不抬头,说:“谁都不是!”
许广汉呵斥道:“平儿,不许对侯爷无理,快下地,给老侯爷叩头!”说罢,转身对刘忠躬身行礼,一脸媚笑说:“这是犬女,在乡下野贯了!”
平儿下地,给刘忠叩了个头,然后又爬上床榻,继续和凌风下棋。
平儿是五子棋高手,与市场商的孩子对垒,从未输过。
凌风外表只有五岁,可身体里却包裹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下棋的水平自然不比平儿差,二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正杀得难解难分!
刘忠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许广汉一见额头冒出了汗,指着顾凌风说:“那个男孩就是秦家唯一的幸存者!”
国相看不下去了,指着顾凌风喝道:“汝何名?”
顾凌风知道,皇曾孙的身份不能随便暴露,更不能说自己叫顾凌风,于是卖傻装愣,学着翁妄人的口气,说:“人贱无名,姥姥叫我兔崽子,小王八羔子,还有……还有方人的玩意!”
所有人都乐了。
“真是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老刘忠笑罢,看着顾凌风,说:“汝何来?”
“平乡!”这个他不想说假话,因为他还是想回到翁妄人身边,要知道,他若离开平乡,自己这个皇曾孙的身份就无人佐证了!
至于两千年后的他和老顾租住的老旧小区,还有那小区所在的城市,他不能说,要是说出口,估计屋里人会有一半的人会吓得晕死!
再说他寄宿这身皮囊,来至长安东宫,他更不能说,要是说出来,屋里另一半人也会吓死!
“平乡?那你父叫什么?”老刘忠又问。
顾凌风摇了摇头。
这还不是他装傻充愣,两千年后的父亲大名叫顾长军,不过这个名字没有几个人知道,在乡下,人们都喊他顾三儿,其实顾三儿出了他们村,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叫顾三儿!父亲在工地干木工,共友都喊他老顾,老顾这个称呼,出了工地,也没几个人知道!
至于在东宫被乱兵切下头颅那个人,王翁须说过,他叫刘进,人称史皇孙,估计刘进或是史皇孙这个称呼,估计出了长安,也没人知道他是谁了!即是知道,顾凌风也不能说,因为他已被列为大逆之人!
国相笑道:“嘿嘿!看来这孩子是被蛊虫毒傻了,要不然五岁的孩子,不至于记不住父亲的名姓!”
老刘忠不死心,俯身又问:“汝可知你母亲叫什么?”
顾凌风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