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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到山的另一边去 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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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方看着云雾中的太阳,又看看灶房里一点没动的糠窝窝,自言自语道“你终究是想自己先去看看”
  说完又去庙门槛上坐着
  陈羡安边舞着剑边继续向山南走去,剑客的自由莫过于此,是他想要的自由,似乎是发泄,也似乎是目的,路边的杂草枯枝都被少年的长剑掠过,不多时陈羡安看向远方已经快过了山顶,回头望去依稀能看到孤单的草庐,他摇摇头,又向着山的另一边走去。
  宋瑛跟了一路,她显得很疲惫,不是为了躲着陈羡安,而是陈羡安偏偏选了常人不走的山间小路,一方面是好奇这个羽牙庙的怪人到底有些什么秘密,一方面是山间多陷阱,又是冬季,雪覆着的地方保不齐就有着哪个猎户忘记收取的陷阱,宋瑛只能祈求这个拿着剑乱晃的怪人不要踩上去。
  路途对于陈羡安来说并不在意,舞了太久的剑也慢慢放下,只是少年并没有将剑收起,反倒一直握在手中,山中冬天的风和喝醉的狗没什么区别,刮得人生疼,陈羡安却只是闭上眼,风吹动发丝,而剑却握的更紧,他知道他可以也或许是试试,试试他能不能用这把剑和独属于他的自信在这个世界留下名字。
  睁开眼,光好像是可以抓到的,山顶就是这般
  陈羡安不紧不慢的向着山顶走去,期待与惊慌不知是如何在一张脸上呈现,渐渐地,远方尽收眼底。
  “好像....也不是那么精彩”陈羡安的眼中是和山北一样的白色景象,远方的远方是一样的,山底的不远处有座城市,是陈羡安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看到最大规模的建筑,他当然知道这是黎北城,山中的大家都提到过,山南宋老三想去城中也不是什么秘密,对于山的另一边依旧广阔且平凡,陈羡安并不惊讶,但少年灵魂的深处却有些惧怕。
  找了块还算平坦的石头,虽然有雪,但陈羡安也不在意,坐上去后又向远处看去,还想感慨却看见山南有个人向这走来,刹那间,陈羡安顾不上内心所谓恐惧,而是将剑和布袋藏在了石头与地之间的缝隙。
  来者是宋老三,陈羡安看见来者也不觉意外,他听北村磨坊李知寒他娘说过,宋老三他明明有机会去城里住,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还留在这,每天还喜欢在山顶上去看黎北城,打猎的经常能在这看到他。
  陈羡安向宋老三点头示意,宋老三也看到少年后说道“庙里老方的养子?”
  “是我,您可以叫我陈羡安”
  “我以为你会姓方”
  陈羡安回答过这个问题不知多少次了,对着宋老三只是笑道“论原因我也不大清楚,可能是父亲一时兴起吧,宋叔也帮我该问问的”陈羡安还是分得清在外人面前该怎么说的,毕竟陈羡安也曾问过老方为什么给自己起姓为陈,老方只是说“你该姓陈”,山中的每个人都有秘密,陈羡安的秘密是老方给的。
  宋老三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也不知说什么,只是叮嘱他山中猎户留下的陷阱没有撤去,让他小心点别走小路,陈羡安表示感谢后也以自己想要多看会儿风景为由又一动不动的坐着,宋老三原本想和以前一样独自在这看看远处的黎北城,今天算是白来了,这个少年似乎一时不会走了,只得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陈羡安看宋老三走后缓缓吐出口气,他可不想自己的那把剑被更多的人知道,将剑和布袋一同拿出,将上面沾有的雪拂去便将剑又装了起来,他原本是想着一直走到山南之下,直到离开大山,可意识突然清醒,他知道自己起码真得会那么一招半式,要么明年跟着和真进城赶考,对于山中的孩子们这是最容易进入城中的方法,每当自己突然有了些激情和勇气时,现实总会提醒他,你还不够格。
  十二年来他不是没想过看看山的另一边,只是这个少年的成熟灵魂害怕山的另一边依旧是一样的平淡,广阔,这也是今天少年比起以往时的异常原因,虽然他并不清楚他在别人眼中本来就是个怪人,整理好衣着和心情,陈羡安只得背上剑又重新回到山北庙中去,起码今天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也算得上直面恐惧了。
  宋瑛在雪地里站了很久了,只是没想到陈羡安会走得那么快,也好,毕竟她可不想在这冰天雪地里站上太久,论天气山南可比不上山北,也是向着家里赶回去,至少今天这个怪人的秘密之一被她发现了不是?
  宋瑛回到家就看见她的父亲正劈着柴,也不管劈开木柴的碎屑从眼前飞过,说道“爹,你猜我今天看到什么了”,宋老三看着女儿比以往还活跃顿时好奇起来,“你说说,今儿是咋了”,宋瑛也不含糊将陈羡安的事告知给他,当然省略了她偷偷跟着陈羡安的那些事,这是属于她的秘密。
  宋老三听后也忽然明白陈羡安为什么刚才在见到他后把一个黑色布袋放到身后,对于这个庙中少年也多了些好奇,山中可是无人谈起练武之事,这本身是属于山中所有人的秘密,不等他再想更多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草庐和真,把女儿打发走,宋老三便把和真迎至屋内,“和老哥,今儿咋有空来这,你说说我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好酒好菜,这不是怠慢了老哥你吗?”
  和真摆摆手说道“宋老三,你呀,要真拿好酒好菜招待我,反倒是我不太习惯了,今天是想和你谈谈阿瑛的事”。
  宋老三闻言也不多啰嗦,赶忙找个凳子先让和真坐下,顺便从橱柜的壶中取出一些茶叶来,冲杯茶水递给和真,看到平时一毛不拔的宋老三那么殷勤,和真也是笑笑说道“别急先和你说说另一件事”。
  “重要吗?”
  “当然”
  “和阿瑛有关吗?”
  和真耸耸肩,宋老三直言道“什么事?”
  “山北庙里的,那个陈姓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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