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声清晰传入耳旁，伴随的还有不知名的咔哒声。
　　“有人！”
　　但就在这一刹那间，声音消失。
　　顾晨推门而入，放眼望去是杂乱不堪的杂物，以及吸引人眼球的巨大废弃机器。
　　“哪有人啊！”跟着走进来的何芸，眉头都皱的滴的下水来。
　　顾晨没有理会懊恼的何芸，而是走进杂物室里面，仔细朝着每个角落观察。
　　“我确信听到的声音就是从这里面传来的，就像是......锯子的声音。”
　　对！就是电锯！
　　顾晨瞳孔闪烁！
　　何芸呼吸一阵急促，她可忘不了经常做的梦！
　　带着些许踟躇，跟随者顾晨进入屋内。
　　屋内有些昏暗，只有最高处的角落有一个不足婴儿大小的小窗引来些许光线，
　　待眼睛逐渐适应，何芸终于看清了屋内的情形。
　　损坏的桌椅板凳，各种废弃的医疗器械，甚至还有老鼠叽叽叽的穿梭其中。
　　何芸长舒了一口气，又狠狠拍了拍额头，“我真的是疯了，竟然相信一个病人，玩儿什么抓贼游戏。”
　　顾晨置之不理，蹲在周围角落便，翻找各种杂物。
　　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也不可能有藏身之地。
　　顾晨下了结论。
　　随后站起身，将目光看向了屋子角落，最大的一台医疗器械身上。
　　伸出手指，靠近这台机器，冰冷的触感随之传来，竟然让顾晨生出莫名的悸动感。
　　“这个是什么东西？”
　　“核磁共振用的吧。”何芸带着不太确定的口吻。
　　顾晨绕着机器转了走到墙根。
　　机器的两边正好卡在墙角里面，看不清背后的情形。
　　“嗯？这是......”
　　大概巴掌大小的，略有泛黄的纸张，沾染了不少水渍，致使文字大片被污染
　　“报纸啊，你没见过？”
　　顾晨白了一眼，女人还真是善变。
　　一会儿自言自语，捶胸顿足，一会儿又悄悄凑上来。
　　“我当然知道它是报纸，我说的是上面的内容。”
　　何芸凑近看了片刻。
　　‘2008年，世界上最大的LHC建设完成，2011年有相关学者称其已经产生过微型黑洞，随后被其拥有者欧核子机构否认不实。’
　　旁边还有一串小字解释：强子对撞机简称LHC，是将质子加速对撞的高能物理设备。
　　更下面只隐约看到AI什么的，有些没头没脑。
　　“看纸张的颜色，好像是很多年前了，医院怎么会有二十多年前科学版面的报纸，还是被人特意剪裁成如此大小的报纸。”
　　“医生就不能看科学报纸？再说了，或许是哪个病人带过来的，然后一直被扔在杂物室。”何芸不想再浪费时间，她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没时间跟一个病人过家家。
　　“回病房吧，你的治疗要开始了。”
　　顾晨被怼的无言，也没什么头绪，转身跟着何芸走向病房。
　　“对了，我的治疗能不能推迟两天。”走进病房门的顾晨如此问道。
　　“啊？你还想干什么？”正准备关门的何芸皱着眉头。
　　“我只是觉得，我最近心态这么好，我想略微多休息两天。”
　　“你还不死心？都说了一切是你的幻想。”
　　顾晨也不辩解，只是瞳孔深沉的看着何芸。
　　何芸有些受不了这种眼神，“算了，推迟两天就推迟两天吧。”
　　“嗯好，感谢！”
　　说着推了房门，啪嗒一声，吓了何芸一跳。
　　“这混蛋真难伺候！”
　　何芸摸了摸额头，一副头疼的模样。
　　......
　　虽然何芸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但是在后面的时间里，肉眼可见变得忧心忡忡。
　　换做任何人被提醒，‘梦里被杀死，是会真实发生的’恐怕也不会太平静。
　　梦，真的太真实了。
　　甚至当天夜里值班的时候，都带着惊悸，空调时不时吹出的冷风，都让她满头大汗，生怕梦里的场景在今夜突然成为现实。
　　而顾晨呢？
　　得益于何芸的承诺，终于不用再受电休克疗法的痛苦。
　　极为舒适的过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白天，闲着无聊的顾晨，再一次拿出裁剪的报纸，对着阳光辨认许久。
　　依旧没发现什么端倪，硬要说的话，可能就是这个报纸页，和多年前的风格并没有那么的契合。
　　就好像这东西现代仿古的玩意儿一样。
　　想到这里，顾晨都不由咧了咧嘴。
　　见过现代仿前几个朝代的，就是没见过仿十几年前报纸版页的。
　　顾晨还在胡思乱想，病房门就打开了，头也没回若无其事的收好报纸，看向来人。
　　“你的状态好像不是特别好。”
　　顾晨坐在床沿上，略带惬意的打了个哈欠。
　　何芸脸上带着些许苍白，以及连厚重粉底都遮不住的黑眼圈。
　　没有回答顾晨的调侃，只是缓缓深吸一口气，“舒郁萤不可能出来。”
　　“然后呢？”顾晨等待着下文。
　　“电梯密码没有更改，杂物室也没有任何人闯入的痕迹。”
　　“你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你的精神分裂症很严重，如果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你会一直生活在虚幻中，再也出不来，必须马上治疗！”
　　就好像是生怕顾晨拒绝，何芸噼里啪啦一口气将所有结论全部说完。
　　顾晨微微低头沉思了片刻，又抬起头仔细在有些何芸那恍惚的眼睛上打量。
　　她只是想从他这里得到肯定的答复，给她相信自己判断的底气。
　　“你......不会是昨晚一整晚都盯着电梯，没有合眼吧。”
　　何芸浑身一紧。
　　顾晨揉了揉下巴，“你别紧张，我都说了，袭击是来自明天凌晨。”
　　“谁......谁紧张了！”何芸辩解道。
　　“放宽心，别怕，大不了我们提前出院逛逛街，再来一个美妙的夜晚。”顾晨咧咧嘴，露出两排白净的牙齿提议道。
　　“去死吧，臭混蛋！”何芸满脸羞怒，将手中的纸板砸了过去，随后转身跑出了病房。
　　顾晨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嘴角恢复平淡。
　　舒郁萤，到底是怎么出来的呢？
　　那个黑影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