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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清醒,就仿佛是从水面探出头来。
顾晨缓缓爬起身,脑袋还是有些沉,这是使用精神类药物的后遗症。
还是那间病房。
荧光灯肆意挥洒着光彩,窗帷随着清风飘动,荡漾起地上的光斑。
“顾晨?你醒啦?”
床头的喇叭突然传来声音,让朦胧感退却殆尽。
“啊,何医生,听到你的声音可真好。”
话筒内的声音停顿了良久。
“我们这是第一次通话,你怎么知道是我......”
顾晨愣了愣,丝丝不协调感,突然袭遍全身。
“何医生,你是又在讲史前冷笑话吗?”
头顶的荧光灯的光晕四溢,不知道是不是精神类药物的后遗症,竟然生出些许眩晕感。
顾晨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额头。
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顿住了。
左臂上没有翻找子弹留下的伤痕,更没有被包扎。
而额头上,本来该被他取下的绷带,则完好无损。
略带慌乱的找到衣兜里的怀表,滴滴答答清楚的显示着当前的时间:
12:03。
“不是吧......我.......死了?”
顾晨满脸疑惑,甚至还带上了不解,就连通话器中不停传来询问声都忘了回复。
“怎么可能。”完全没印象!
镇静剂,或者精神类药物导致死亡的可能很小,当然身体有隐疾或者服用过量另说。
顾晨眯了眯瞳孔,神情闪烁。
“咔哒~”房门被推开了,何芸率先踏入房门。
紧接着便是杂沓的脚步,在这间不大的屋子内响起,担架、镇静剂枪械应有尽有。
“病人神情恍惚,病症发作倾向加剧,可能自残或自杀,提高药物标准量。”何芸眉头紧皱,飞快的吐出字符。
顾晨整个人都麻了匆忙准备下床解释。
他可不想莫名其妙人没了,那不白死了嘛!
“喂喂喂!我只是刚醒......有点迷茫.......我真没......”
然而双腿刚接触地板,浑身传来的软糯感,直接让他失去平衡,在何芸惊慌的眼神中,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与此同时镇静剂针筒,再一次插在了大腿上。
“靠!”
......
滴答滴答~
12:03。
顾晨随意的合上表壳,并没有起身。
如今可以确定的现状是,自己又一次死亡了。
“死的毫无意义!”
第一次在何芸辩解后,因为自己寻求证据,被误以为自残被打入镇静剂之后,意识陷入昏迷,之后死亡。
第二次是慌乱中胡言乱语,被误以为疾病加重,被打入镇静剂,之后死亡。
他无法确定究竟是不是身体有隐疾,导致在使用高于一般成人标准的精神药物后发作,导致的死亡。
“所以,首要目标,是别被打镇静剂和使用重剂量精神药物。”
“不过讲道理,一个被确认为精神病的人,叫嚣着自己没病......谁能相信啊。”顾晨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怎么没早点注意到。
当然他也只是内心嘀咕,不敢有丝毫乱动,不然免不了就是一堆人冲进来,给自己一针。
顾晨仔细在额头上摸了摸,确认一切都回到原点之后,才缓缓起身。
“顾晨?你醒了?”
“这里是......第四人民医院。”
作为医生,何芸见过太多身处陌生环境的精神病人,他们有的惊慌失踪胡言乱语,也有的安静祥和,双目无神,也有的形似普通人。
但当她来到病房,亲眼看到时,不由心神震动。
她从未见过顾晨这样的。
平静......不,应该是说寂静!
就像是看淡一切之后的古井无波,虽然他在笑,但是给到何芸的感受,却是那笑容完全没有深入瞳孔,落在心底。
“我生病了。”
何芸再一次愣住,嘴角嗫诺半晌,“你......都记得什么?”
顾晨抬了抬手,摸了摸额头的大包,“我都有意识,我能感受到我曾跟电线杆打架。”
何芸松了口气。
“那就好,下午的治疗,请你务必配合我。”
顾晨咧咧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
当顾晨被带到治疗室,顾晨终于意识到,何芸所说的治疗,并非只吃精神药物。
面前呈现一张大椅子,椅子上四肢的位置,固有绑带,周围还遍布了一圈圈现代机器,看起来极为专业。
但是顾晨咽了口唾沫,其他人可能不懂,但是他可清楚这是什么玩意儿。
“喂喂喂,何医生,我都承认我有病了,没必要动用电休克疗法吧。”顾晨表情有些僵硬。
“顾晨,要陪配合我,一会儿就结束,你应该清楚电休克疗法的必要性和积极意义。”
积极意义与否,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种针对重度精神疾病患者的治疗,会非常......痛苦!
焯!
我是不怕死,但没说我是受虐狂啊!
“停!我不同意!我特么没病!”
然而回答他的是四个大汉,硬将他固定在椅子上。
顾晨面如死灰。
胰岛素注入,再加上电疗,出汗、抽搐、显得格外恐怖而残忍。
真要顾晨形容,就是那种锉刀不停割你神经的痛楚,连思考都成了奢侈品。
当顾晨逐渐可以进入思考,意识缓缓拉近,睁开双目依旧是耀眼的荧光灯。
想要抬手遮挡一下,却发现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好像连动一下都要拼尽全力。
脑袋胀痛的要死,就仿佛是生锈的机械。
“顾晨?你醒了?”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话筒听到顾晨的提问,略微停顿,看样子是在翻看手表,“你已经昏睡了一整天,现在是你做完治疗第二天下午三点一刻。”
顾晨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我......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