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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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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场梦虽惊奇,却终归也只是一场梦,日子在那之后一天天地过去,偶尔有几场梦,但似乎都没那么令人印象深刻,醒来也就渐渐忘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某个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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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五点,将手头的工作简单收了尾,贴了张便签贴在电脑上,提醒自己周一要做的事,简单收拾了一下台面,给电脑关机。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洗了洗手,照了照镜子,简单检查了一下仪容仪表,扶了扶眼镜走回办公室,路上和下班去做电梯的同事说了声再见,回到座位,拿起包,和隔壁抬头和我告别的老师说再见。
  走出公司,戴上耳机,打开手机,检查了下信息,确认了今晚聚会的时间与地点无误,就扫了辆共享单车骑上。在城市的晚高峰里,两个轮子的可比四个轮子的方便多了,就是有时个别几辆小电驴会闯红灯,需要注意一下。
  骑着车,看着天边的云被正在下沉的太阳染成了金色,那家餐馆离公司并不算很远,转过几个路口,直行了一段距离便到了。
  锁好车,看了看时间,略早,这次几个朋友见面定的时间是晚上六点,现在还有半小时有余,他们也都还没到,而我本身略有些内向,不想一个人面对几位服务生的热情接待,打算在附近先走走看看。
  周五的下班点,市区的小巷非常热闹,附近的居民陆续的回来,在小餐馆里搓一顿,在熟食店带单半成品或烤鸭、烤鸡回家。路过一家冷饮批发市场,想了想,走进去准备买一根降降暑。
  柜台旁的老板娘正和买了一大袋冷饮的顾客算账,而柜台里的青年抬头看着我,愣了一下,黑色的碎短发,柔和的五官对我笑了笑,叫我去他那里结账。
  “诶,你最近怎么样呀?”他像是对一个熟人一样,若无其事地打着招呼,我有些迷惑,但出于礼貌,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回了一下“嗯,还可以。”
  他熟练的扫了扫我的支付码,一只手撑着柜台,抬头看了看我,棕褐的眸子直直看着我的眼睛,我感觉这样有些奇怪,微微别过头,错过他的眼神,他也意识到了什么,低下头小声咕哝了一句,我也没听清在说什么,但也不甚在意,听到机器到账的提示声,拿过冷饮便走了。
  我见过他吗?我不禁想着。
  那个青年的约莫二十一二的样子,个子不算高,约莫一米七多点,相貌可能有些清秀,但总体上比较普通,很难给人留下特别深刻的印象。
  又闲逛了一会儿,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我便开始向餐馆走去,那个小小插曲也就被我这样抛在脑后了。
  和朋友们一起点了鸳鸯锅,饭桌上,熟悉的同学欢笑着、互相称呼着对方xx大律师、xx大夫、xx老师...,接着又开始聊了聊最近的工作、假期的计划,又开始聊起过去的同学现在在哪里工作,谁谁谁好像结婚了这样的闲谈轶事。
  一顿饭就这样吃了大概三个小时,坐在回家的车上,天空开始下起了了小雨,没带雨伞,我只好一路小跑。幸好车站离家并不远,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快晚上十点了,在家人群里发了下微信,简单说了下今天发生了什么,洗了把脸,冲了一把热水澡,换上舒适的睡衣,用毛巾搓了下还滴着水的头发,从冰箱里拿了瓶酸奶,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
  现在已是初秋,九月的天气不似盛夏炎热,再加上台风的影响,开着纱窗,吹进的风带来了阵阵凉意,盘起腿,找了一块毛巾毯,盖在膝盖上,靠着沙发把手看起了小说漫画。
  明天是周六,而周五的夜晚就该熬夜,满足一下为了生计疲劳了一周,想要娱乐的内心,一边看着小说,一边放着音乐,喝着酸奶。
  就这样想着,看了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吧,头发差不多已经被风吹干,一周积累的疲劳慢慢袭来,打了个呵欠,去了趟卫生间,洗好手,刷好牙,喝口水,脱下拖鞋,将鞋尖整齐向外摆着,坐到床上,倚着床背,想着就再看完这一章就睡吧,眼皮却一点点耷拉了下来,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窗外的雨声在远去后又渐渐清晰,有些冰冷的雨点打在了我的脸上,我眨了眨眼睛,此刻我正站在一段青石巷间石板连接的道路旁,嫩绿的小草从墙边探出枝丫,一滴滴的雨水滋润着石板间的青苔,道旁的瓦砾被水滋润的部分透出黑色的水润光泽。
  雨看起来没有下太久,墙上还有斑驳的浅灰,天空是有些泛青的浅灰,乌云遍布着全城,看来这场雨要下很久。
  就在我还在打量着有没有可以躲雨的地方时,一段记忆突然传入我的脑海,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快跑,不要停,不要往后看,不能被追上。一个灰黑的身影浮现在我的脑海,直觉告诉我,它就是危险的根源。
  它还有多远?我不知道,但最好还是跑起来吧。
  我向前跑起,到了小巷尽头,拐入转角,泥泞随着我跑步的动作溅到了鞋上、裤脚上,身后却并没有响起脚步声,眼前是一条空荡荡的街道,笔直向前,没有拐角,似乎无处可躲。
  两旁的商户都紧紧闭着大门,街上了无生机,就在这时,危险的预感再次降临。脖子后有些发凉,好像有人在吹气。
  不行,我要躲起来。
  往后撇了一眼,没有追逐的痕迹。我敲起了商户的门户,有些急促的问道“有人吗?有人在追我,可以让我进去躲躲吗?”没有人回答我,连续几户都是这样,听的最多的只有门里窗里卡上门锁的声音,而身后渐渐响起了脚步声,不紧不慢,像是硬底的靴子踩在泥泞道路上发出的有些粘腻的声音,就在拐角处!
  不行,来不及了,我试图直接推开门户,但都一一失败,他们似乎早有防备。
  雨水越来越大,头发上水珠不断滴落,顺着皮肤向下流进衣服,顺着脊椎下滑,凉意侵染了全身,指甲有些发紫。
  在那声音靠近前,终于有一扇门,吱呀——的被我推开了,拐角处的脚步声骤然加快,我急忙闪身进入,关上房门,厚重的铁门有些沉闷的关上了。
  这应该是一个小水塔,但应该已经有些时日没人进来了,昏暗的光线从上方的小窗洒下,地上的灰尘被关上的大门扬起,差点让我搭了个喷嚏。不远处开始响起了敲门声,先是卷帘门的哐啷啷的声响,又是木门有些沉重的声音,很快的在靠近,来不及多想,我紧忙窜上了水塔的二楼。
  说是二楼其实只是半个平台,周围只是简单的围着一圈金属栏杆,,一旁几级台阶通往着一扇小木门掩着的阁楼,眼见声音接近,我急忙躲到平台上的几个大水罐下,在高低错落的铁架和罐子的阴影掩护下,从铁栏的缝隙中开始观察起四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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