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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走廊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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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的课程结束,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教室,和一整天的繁忙学业比起来,失踪只要不发生在自己身上,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然有些人看着自己班上空着的座位,也依旧在摇头叹气。
  夏如水走在小路上,偌大的学校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伴着他的除了风也只有虫鸣了,他抬头看了看缺了一半的月亮,穿过食堂底层又绕过了几幢教学楼,来到了班级所在的教学楼。
  夏如水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教学楼,心里有些苦闷,心想:“都十点了,就不能让我混一天过去么,又不是不知道我理科差,回来拿了也是抄华晔的。”
  夏如水此行是回来拿数学作业,回寝将其余作业写完,想写数学作业的时候才发现忘了拿。于是趁着宿舍断网的前一刻发消息给老师,求老师行个方便
  ,可老师哪会同意。夏如水只好屁颠屁颠的一个人返回教室。
  至于华晔,是夏如水的另一个室友。
  这个时候,教学楼西侧的楼梯被锁,只能穿过走廊去到东面一侧的楼梯。
  走廊墙壁上挂着“安全通道”的牌子,发着幽幽绿光,映衬之下,整个走廊也显得幽暗诡异起来。夏如水看了看幽暗的走廊,心中莫名生出几分寒意,却没多想,向前走去。
  走廊很静,回荡着脚步声,静得甚至一度分不清那是他的脚步声还是真的有另外一个人,内心的恐惧渐渐在作祟。
  还没走几步,走廊街头突然钻出一团模糊的黑影,像是几个人并排着往这边走,但却没有一丝脚步声。
  因为距离有点远,而且有没有灯,所以也只能看见黑乎乎的一团。
  “该死的夜盲!”
  夏如水被突如其来的黑影吓了一跳,不由得暗暗骂了一句,却又立马警觉起来。
  心想:“为什么对面不说话呢?”
  确实,校园里经常可以看见几人的小团体簇拥在一起,散步,聊天,谈笑,可谓是其乐融融也。
  夏如水不由得睁大了双眼,细细盯着走廊尽头,想看清对面来人。仔细一看,却哪里有什么人影。
  夏如水心脏不由得“咯噔”重重跳了一下,想到了恐怖电影里的经典狗血桥段,那些配角甲乙丙,总是不经意间看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然后他们又会作死地再看一遍,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有,于是便很认真地安慰自己是看错了,然后…然后这些人就嗝屁了。
  夏如水心里吐血,这种事难道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不信鬼的存在,但如今这个世界都有超能力了,似乎来些怪力乱神也无伤大雅。
  夏如水心里这么想,但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走廊尽头。
  突然间,一道猛烈刺眼的光芒一下子在这幽暗的走廊当中绽放开,光源不偏不倚的把最猛烈的那束光投进夏如水眼里。
  夏如水一声惊呼,“啊!”随即闭眼扭头。
  两个由无数密密麻麻的点绘成的五彩斑斓的光圈立马出现在他眼中。
  可能是因为眼睛“瞎”了的缘故,夏如水耳朵很敏锐地捕捉到对面凭空出现了一阵脚步声。
  “咔哒咔哒”
  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
  突然又多说话声。
  “同学,没事吧。”
  是一个男人。
  “手电筒我关了,没事了。”
  脚步声变快了,也越来越近了。
  夏如水在听见脚步声的时候就已经睁开了眼睛,只是看见的光斑还没完全消退,依旧看不清对面的事物。听见了对面说话,夏如水才稍稍放心,眯着眼看过去。
  “谁啊!”夏如水语气带着些怒意,也已经做好了和对方理论的准备,看看是那个王八蛋大晚上吓人之后还开“远光”。
  “啊,对不起啊,同学。我没看见这边有人。”
  寻声看去,只是一个男人模样。
  这是句废话,声音都是男声,自然也是个男人了。
  他往前又走了几步,夏如水才看清他的样子。
  这人很瘦,穿着一件黑色衬衫,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着很斯文。脸上挂着一抹有些勉强的微笑,额头上挂着刘海,有些稀疏但还算整齐。
  年纪不是很大,浑身却散发着阴郁的气息。再加上刚刚同学,同学的叫,夏如水马上就猜到了这个人可能是个老师。
  夏如水随即收回了言语里的怒气,装出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喊了一句:“老师好。”
  男人笑了笑,用着本不应该属于一个男人的温柔语气说到:“没事吧”
  说着,男人伸出一只手搭在了夏如水的左肩捏了捏,力道有些重,这是只有两个老朋友之间才会有的交流方式。
  甫一接触,男人的眼睛开始眯了起来,眼镜下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妖异的光。
  夏如水心里诧异,他能感觉到这只稳定有力的手停在自己的肩头是那样的怪异。
  所以他左肩动了动,从那只手掌中挣脱开,而那只手却依旧停在空中,停在原本搭在肩上的那个位置。足足停了几秒,男人似乎才回过神,收回手,说:“小伙子身板倒不错。”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夏如水听得更是一头雾水,他又抬头看了看面前这个男人,年纪看着是不大,但估摸着也有三十了,看五官,也算是半个老帅哥了。
  男人温柔地笑了笑,算是对夏如水的回应。这个笑容给人一种无比亲切的感觉,而夏如水却不那么觉得。
  他总觉得这个老师看自己的眼神就想在看自己的孩子那样,不过是母亲独有那种宠溺。
  夏如水忽一皱眉,不对,这眼神也不像亲情,更像是…
  他第三次看着面前这人,毫无顾忌的上下打量着对方。脑海里飘过了刚刚对方说的那句话“身板不错……身板不错……”然后产生了一个恶心的想法。
  gay?
  强压下这个想法,夏如水抿了抿嘴,缓缓回答:“啊,我没事,天天去操场跑趟子,身体还可以…还可以。”随即一个跨步,越过了男人一个身位。
  男人点了点头,说:我姓骆,叫骆冰,你叫我骆老师就可以了,办公室就在二楼,不舒服的话可以来坐坐。”
  夏如水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精彩,五官开始扭曲,告诉名字?初次见面的推心置腹么?坐坐?这难道不是诱骗么。
  夏如水强装镇定,赔笑了几句:“嘿嘿,老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夏如水一个大跨步迈出,把骆冰甩在身后,头也不回向走廊尽头走去,除了脚步声,走廊里依旧一片安静,只是当夏如水的一只脚踏上上二楼的台阶时,他听见骆冰说了一句话。
  “你看见了,对吗?”
  这句话听不出任何语气,不,应该说是毫无生气,冷冰冰的一句话。这句话声音虽小,但却回荡在走廊之中。
  夏如水顿了顿,不是很明白他在说什么,而且他也不想和一个可能是特殊人群的人有更多接触,自然没有回应,迈开了腿自顾自向楼上跑去。
  ……
  “啊——啊——”一只不知名夜枭惨叫几声,飞离了原本休憩的树干。
  午夜的学校,万籁俱静,两个人学生模样的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一个高大,一个瘦小。
  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没有被宿管阿姨发现。
  “我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高子发问。
  “杀人。”瘦子毫无感情地回了一句。
  高子瞬间愣在原地,“杀…杀人!”,高子强压着恐惧,声音也哆嗦着,“我们…杀…杀谁?”
  瘦子平静地用余光瞥了一眼高子,似乎在嘲笑着对方。
  高子激动起来:“说啊!杀谁?”
  瘦子:“你!”
  毫无预兆,瘦子跃起,从后方一把扼住高子的脖子,使出全然不属于那具瘦小身体应该有的力量把高子按倒在地。
  高子来不及反应,猛地被撂倒,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发出一声极其清脆的响声。
  高子一时间晕厥了过去,脑后渐渐渗出一滩鲜红的血液。
  突然间,高子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发了疯似的挣扎起来,惊恐地瞪大了眼,眼珠似乎马上就要挣脱眼眶的束缚,跳将出来。
  瘦子的手扼着他的脖子,像深深嵌入地里一般牢固,丝毫不动。
  只见瘦子的手冒着些许白气,伴随着“次啦”的声音,就像是吃烤肉时,在铁板上的肉被加热烤熟时发出的美妙声音。
  当然,此时此刻,这个声音一点都不美妙!一股令人作呕的烤肉香溢了出来。
  高子拼命地扣着按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咽喉处却像正在经历烙刑,肌肤一寸一寸收缩,变得焦黑,像是几百枚钢针同时贯穿肌肤一样钻心的疼,只能凄惨凌厉地从嘴里吐出几个的音节,但除了瘦子没人能听见。
  “别…杀…我,别杀我…我…我错…了。”
  瘦子似乎并不打算收手,目光变得凶狠无比,一股压抑已久的令人恐惧的杀意肆无忌惮地冲了出来。
  那只扼在脖子上的手青筋暴起,细长的手指颤抖着死死掐着高子的脖子。
  颤抖,却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用力过度。
  一瞬间,整个手臂竟然猛地迸发出熊熊烈焰,一团火光顿时冲出,撕扯着周遭的黑暗。
  火焰,摇曳的火焰,美丽的火焰,死亡的火焰!
  高子焦黑的肌肤之下,那原本血淋淋的肉,鲜活的组织结构,恐怕早已经被烤熟了,烤焦了!烤肉味也变得更加糊臭刺鼻。
  “次啦”声依旧在持续,仅剩最后一丝意识的高子还在扑腾着,眼泪、鼻涕、口水一股脑的随着身体的扑腾而飞了出来,好不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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