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晚上十一点,病房的灯已经熄灭。
陈封躺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脑袋。
他已经保持这个动作一天了,脑海里断裂的记忆无论如何都找寻不回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陈封觉得自己记忆消失的范围越来越大,他甚至已经忘记了离开整形医院的条件是什么。
“我好像,有个天赋。”闭着眼睛,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让陈封短暂的想起某些事。
但是,怎么用呢?
冒出这个念头后,陈封下意识的伸手敲了敲后脑勺,一阵极度的冰凉从脚底板直冲大脑。
前所未有的,大脑非常清晰,消失的记忆也瞬间涌回大脑。
诡异无声的医院走廊。
白大褂关于午夜十二点的对话。
16分半的路程。
被针扎后记忆的消失。
以及,离开整形医院的条件。
陈封对于医院的了解还是太少,在这样的环境下,多呆一秒钟都会多一分危险。
当下最要紧的事情是搞清楚整容手术的完整流程。
除了亲身体验这条路外,医院里最了解手术流程的人应该只有医生了,但直接询问医生显然不现实。
那么,排除掉医生,医院还有谁最有可能知道手术的全部过程呢?
陈封的大脑飞快运转,两侧的太阳穴上都能看到青筋在微微耸动。
病历本!
病历本肯定会记录详细的过程,包括术前用药治疗和术后的康复调整。
正常医院的病历本会有两本,最详细的自然在医生办公室里,还有一本,尽管没有那么详细,却也足够陈封使用了。
护士站。
医院探视的时间是在晚上九点之前,现在这个点医院内除了病人外只剩下值夜班的护士。
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是护士巡视病房的时间,也是护士站人手最少的时候,最方便偷病历本。
“距离十二点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首先,我得确定护士站的位置,这个问题,问田中兴和李思雨应该能知道。
其次,在护士巡视到我这间病房的时候,我必须要从护士站回来,时间点要把握好。
最后,知道护士站位置后,我需要规划一条合理的出入路线,防止和护士碰见。”
短短的几分钟里,陈封给自己初步制定了方案。
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涌出,慢慢的滑落到嘴唇,陈封伸出舌头舔了舔,是血!
头脑的超负荷运转让身体有些支撑不住,开始出现负面反应了,要抓紧时间!
掀开被子,陈封摸黑来到田中兴的病床前,用胳膊肘捅了他几下。
田中兴不安的扭动身子,继而翻过身,仿佛已经熟睡。
“别装睡了,呼吸都不够平稳。”陈封伏下身子,在田中兴耳边小声的说道。
真正睡着的人呼吸平稳悠长,田中兴被胳膊肘捅的时候,呼吸滞涩了一下,明显没睡着。
“不是,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想干嘛啊?你不知道老人家很需要睡眠的吗?”田中兴转过身来,不满的嘟囔道。
“护士站在哪?”陈封开门见山的问道。
“护士站在...你问这个干嘛?”田中兴从病床上做起来,疑惑的问道。
“去查点东西,这间医院,很不对劲。”陈封没有瞒着他,田中兴也是不肯吃药的人,说明他早就知道医院的异常了。
“你没失忆?”
黑暗中看不到田中兴的表情,可陈封能感觉到他的眼神一直在扫视自己,语气也很是惊讶。
“失忆了,又记起来了,时间不多,你肯定知道护士站在哪。”陈封继续问道。
下午和李思雨聊天的时候得知,田中兴是这间病房里资格最老的人了,没人知道他在医院里呆了多久。
虽然很好奇田中兴是怎么在医院里支撑这么久的,但当务之急还是先离开这里,回到现实之后去了解足够多的信息。
“你很特别,护士站在二楼,劝你别去肯定是没用的,我只能告诉你,过了十二点,医院会出现一些你意想不到的变化,遇到事不要害怕,不要惊慌,活着回来。”田中兴沉吟片刻后说道。
“有大概路线吗,我连我们在几楼我都不清楚。”陈封问道。
“啥都不知道也敢出去送死,年轻人就是虎啊。”田中兴感慨着道:“我们在四楼,你把手伸过来,我画给你,能记住多少看你自己。”
陈封伸出手去,田中兴用手指慢慢的在他手上画着路线。
田中兴的手指很粗糙,不过却异常的稳,一点也没有老年人手抖的通病。
“大概就这样了。”
“护士什么时间巡视到我们这间病房?”
“十二点半,你有半小时的时间。”田中兴说道。
“好,谢谢。”
趁着天赋的实效还在,陈封构思出一条相对合理也相对安全的路线。
“唉,算了算了,我给你三点忠告,”田中兴叹了口气说道。
“第一,无论如何都不要坐电梯,除非你觉得活着很没有意思。
第二,不要随便进入其他病房,小心进去了回不来。
第三,不管你有多重要的事情,在护士站里呆的时间不能超过五分钟。”
“超过五分钟会怎样?”陈封好奇的问道。
“超过五分钟,赶明可以发帖子请老头我吃席。”田中兴没好气的说道,然后躺下背对陈封。
十一点五十分,还有十分钟就到了陈封出发的时间。
右手在被褥上有节奏的敲击,心里默默把计划重新过了一遍。
确认没有遗漏后,陈封起身穿好鞋子,站在房门后,等待十二点的到来。
撕裂般的疼痛从脑子深处传出,触不及防下,陈封直接跪倒在地上,单手撑住身子,另外一只手捏住脑袋。
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强烈的眩晕感让陈封想要干呕,这样的过程大概持续了三分钟才慢慢恢复过来。
“没想到副作用这么剧烈,下次还是少用。”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陈封的双手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大脑的疼痛是作用于神经并且传达到身体各处的,很难想象那些脑部疾病患者在生命的最后时间里遭受的折磨是多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