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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整,放学铃响起。
“班长,又走得那么快?着急见小娘子?”
“放学了我还不能走?”,刚放学,杨柳明正收拾书包,要去别的班找柳杨月一起回家。
“真的是,和小娘子明恋后班长就不陪我们这些朋友玩咯。”
“别取笑我了,在学校里我们玩得还不够久?”
“真羡慕你啊班长,又高又帅,人好学习也好,朋友多,家庭和睦,还有个漂亮得很的青梅竹马的娘子。”
“啊哈哈哈,你们也迟早会遇到彼此喜欢的人的。我先走了,同学们明天见。”
告别同学们,黄钟初级中学二年十班班长.杨柳明走下楼层,要去低一楼层的二年五班找柳杨月。
在楼道里,杨柳明遇到了要上楼的柳杨月,笑说:“不是说好等我吗?怎么又提前来找我了?”
“嘻嘻,当然是想早点拉你的手啊!”,柳杨月拉着杨柳明的手一起下楼。
此时,新世纪78年10月4日。
今年,杨柳明十五岁,正读初二年级的下半学期。
这个世界,男女十四岁就可合法结婚。
杨柳明和柳杨月一边走向校门口,一边汇合同村一起上学的同村其他朋友,最后在校门口上了柳村长大儿子开的大巴。
受村里人拜托,村长大儿子专门负责接送村里人上下学。
路上,杨柳明和同村一起上学的朋友们闲聊。
大巴最终停在上竹村村中心的运动广场。
下了车,杨柳明和同村朋友们纷纷告别。
上竹村位于群山深处,适合建造房屋的地少,故而每家之间大多不相邻,这一片那一片的。
“五哥,你回来了。”,娇小玲珑的美丽少女.杨蓝雀在杨柳明下车后小跑来抱住杨柳明。
“我回来了阿雀,今天大姐、二哥、三姐他们回来了吗?今天可是阿婆七十大寿。”
“大姐带着、姐夫和小年回来了,二哥还没回来,三姐带着三姐夫回来了。”
“嗯,那我们走吧。阿月,你要来吗?”
柳杨月说:“等我帮家里忙完再来,三婆的大寿可是很重要的。”
“嗯。”
“等会见。”,柳杨月松开杨柳明的手,小跑去村北的家。
“等会见。”
杨家爷爷在村中同辈排第三,故而杨家奶奶被村中年轻一辈称呼为三婆。
随后,杨柳明牵着杨蓝雀的手往村东的家走,而身边跟着一边看书一边走的邻居张家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张怀德。
“阿雀,你怎么来等我了?”
“是阿爸说让我来等你的,以前我就想等你,可家里一直忙,正好大姐她们回来分担了一些。哥,今天大姐给我买了个娃娃、三姐给我买了本有趣的书,我们晚上一起看书吧。”
“好啊。”
“就我们两哦。”
“这样就不好了,必须得加上阿月,最好还带上四姐。”
“哼!坏哥哥,有了娘子忘了妹妹,不疼我了。”
“啊哈?”
“算了,加上阿月姐就加上。对了,大姐给你买了个积木箱,三姐也给你买了本书。”
“四姐呢?她不是请假了今天一直在家吗?她现在在干嘛?”
“她去找牛了。阿婆还是在院子里仰望天空,阿爸前不久刚从祠堂那回家,阿妈、大姐和三姐现在应该在厨房准备晚饭。”
“哦~这样啊。”
“哥,今天村里好多大人来给阿婆庆寿啊!好多好多人,村中大人都来了,有柳村长……,好多好多人,三点多的时候他们就陆续走了。”
“嗯嗯。”
……
上竹村杨家,老年辈现今只有杨家奶奶.徐霓云,中年辈有村中同辈老六.杨煜光及其妻子白彩霞,年轻一辈有大姐.杨白云、二哥杨奕辉、三姐杨青竹、四姐杨红火、杨柳明、六妹杨蓝雀。
其中,杨白云已外嫁到白云山上七年了、杨奕辉已参加粤军两年、杨青竹已外嫁到紫湖县一年、杨红火在白云山上的粤南高中读一年级、杨柳明在黄钟县初级中学读二年级、杨蓝雀在上竹村小学读六年级。
……
穿过一片又一片长满野草的梯田,杨柳明牵着杨蓝雀的手走近处于小山山腰的家。
不知为何,杨柳明莫名感到不对劲,觉得胸闷。
杨柳明察觉到往日自己回家都会跑来接自己的大黑狗没出现,隐隐约约闻到从家里飘来血腥味。
“阿德。”,杨柳明转身叫了一直看书默默跟着、停在家门口的张怀德。
“怎么了?我在看书。”
“带我妹去你家喝会茶。”
“哦。”
突然,杨柳明发现杨蓝雀拉着自己跑向家里,说:“阿德算了,你回家吧,没事了。”
“哦。”,张怀德觉得杨柳明突然有点反常,但也没细想,一边看书一边拿钥匙开门。
按往常习惯,现在大人大多都在山里忙活着。
“哥!家里不对劲。”
“我也觉得,你待在我身后,我保护你。”
“哥哥小心点。”
杨柳明和杨蓝雀一前一后走入杨家。
自此,杨柳明见到一生也无法忘记的场景。
前院中
躺在血泊里永久闭眼的徐霓云。永久昏迷的杨白云的孩子。一地碎骨碎肉与一狗头。被杨家长枪贯穿心脏、被挂在墙上的杨白云。
站在枪尾处、一手抓枪尾、一手捂胸剧烈呼吸的杨煜光。缩在角落里蹲伏、失声痛哭的杨青竹。躺着杨青竹旁、头部流血的杨青竹丈夫。躺在血泊中墙边的杨白云丈夫。
沉默,血腥的沉默,诡异的沉默。
杨柳明想说什么,发现自己突然出不了声。
家人们被人杀害了,而凶手看似是自己的父亲.杨煜光。
杨柳明干流着泪,慢慢走入院里,一时看着院里的血腥场面,一时回头看着院外的美好天地,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直到
“啊啊啊啊……”
杨蓝雀尖叫着,松开杨柳明无力的手,疯狂的跑走,不愿接受看到的一切,这一切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听到杨蓝雀的尖叫声,杨柳明立即回过神,跑去追杨蓝雀。
杨蓝雀的尖叫声响彻群山间,把上竹村的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杨家。
村中其它家的众人纷纷向杨家汇聚。
在张家门前,杨柳明追上了杨蓝雀,紧紧抱住杨蓝雀,说:“别乱跑,天黑外面很危险,会死的。”
杨蓝雀大声疼哭。
杨柳明低头沉默,听得无比难受。
在村里众人的帮扶下,杨家的一切血腥场面很快处理干净。
因天已黑,跑来杨家帮忙的众人留在杨家过夜。
杨柳明沉默的参与一切,沉默的处理杨家的血、肉、骨乃至人。
处理期间,柳三宝等大人都让杨柳明回房好好睡一觉,就如同其他杨家人一样,可杨柳明偏不要。
深夜,恢复理智的杨青竹缓缓诉说了一切。
诡怪附身在杨白云身上偶然进入村里。它杀害了徐霓云、及其杨白云的孩子,害得杨白云丈夫和杨青竹丈夫重伤昏迷,重创了杨煜光,但被杨煜光打残逃走了。
至此,杨家杨青竹和杨蓝雀的性格大转变,好在有杨煜光、杨柳明以及其它亲朋好友的不断安抚,才慢慢恢复正常。
杨柳明记不清自己怀着怎么样的心参与处理现场,只记得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副场景,永远都不会忘记,永远。
诡怪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