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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喽?”尤不凡进入病房,向魏莱打个招呼。
而魏莱此时坐在床上,细心地削一个苹果。
“你来啦,他呢?”魏莱笑着,递给尤不凡刚削好的苹果,“给,今天我感觉特别好,中午还吃不下东西来着,现在好多了。化疗都两个多月了,本来还以为……哈哈!”
看着魏莱脸上化不开的笑容,尤不凡张了张嘴,尴尬地笑了笑。
“对了,他人呢?打电话都没人接!”魏莱随手又拿起一个苹果。
“额,不是刚给你们主持婚礼嘛,所以……他觉得婚后生活肯定会出现一些,嗯……小波澜……”
“嗯哼,所以?”
“所以这次他想和你扮演婚后可能会出现的……不太好的情况。”
“好啊,那是什么情况?冷战?”
“不是。”
“喝醉酒不敢回家?”
“也不是……”
“呼……”魏莱深呼吸,“外遇?”
“那肯定不是!”
“那就好,说吧,除了外遇我都可以!”
“就是,病重的老头儿被老太太嫌弃并照顾……”
“啊?”魏莱懵了一下,“那……也行啊,他来我病床让给他。瘫痪不?我还能给他按摩呢!”
“他,可能,来不了……”尤不凡说着,假装很自然地咬了一口苹果。
“啥意思?我去啊?”
“啊……嗯。”
魏莱听完,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说道,“好,走,带我去。”
套上外套,戴上帽子,换好鞋子,一整套动作利落干脆,也让她呼吸变得急促。
“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我做好准备了。”等出租车的时候,魏莱问道。
“他病了。”
“什么病?”
“白血病。”
魏莱突然瞪大眼睛,看着尤不凡,“白血病?!什么意思?下午还好好的不是吗?”
“下午刚得的。”
“下午刚得,现在才多久就确诊了吗?而且为什么不在医院?到底怎么回事!”
“因为那是你的病。”
“……”魏莱沉默了一下,在试图理解这句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初秋的入夜有点凉,魏莱没有再问。然后出租车来了,出租车走了。
出租房门外,尤不凡指了指房门,魏莱推门进去,关门。
抿了抿嘴,尤不凡扭头离开了。
魏莱看着睡着了的郭趣,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扭头打量房间,挽了挽袖子,找出拖把和抹布,开始打扫房间。
打水,翻出脏衣服,倒洗衣粉,泡着。
做完这一切后,她躺在他的对面,光头上滋滋冒汗,又因为没有眉毛和睫毛,汗水刺得眼睛一直流泪,整张脸像是刚被泼了盆水一样。
“咳咳!呕……”郭趣突然翻身起来吐了,一大滩参杂在一起的下午吃的那些食物,空气里顿时弥漫着酸臭味。
魏莱轻轻拍着他的背,这时郭趣才知道她来了。
“来啦?我还想着,好点了再告诉你来着……”郭趣勉强笑了笑,嘴角有些抽抽……
“为什么?”魏莱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胸口,抱着。
“啊?什么?”
“我问你,为什么?”
“因为……额,他都告诉你了?”
“嗯……”
“嘿嘿,本来也没想瞒着你。你是不知道他可厉害了,就……欻!的一下……”郭趣比划着,忽然被她抱紧。
“不想说这些,说点别的。”魏莱闷闷地说,不小心抱得又紧了些。
“嘶!”郭趣一下子到吸一口凉气,浑身都肌肉绷紧了,“扯了一下……这下知道你疼的时候到底多疼了!”
“我也知道我在你怀里喊疼的时候你有多难过了。”魏莱把脸埋进他的头发里。
“都是拜过堂的哥们儿……”郭趣又抖了一下,“这家伙给我疼得!你还真别说……还真别说……还是别说了……”
“哈哈!你啊……”
“嘿嘿……嘿嘿……”
两人看着对方,笑了。
“咱去医院呗?”魏莱轻轻说道。
“别折腾了吧,化疗两个多月了,能好早好了,我就想和你这么呆着。”郭趣好像好点了,说话都顺了不少。
“好。”
“睡会儿吧……抱着我睡吧,你这一脑门儿的汗,累了吧?”
“没啊,刚才有点累,现在不累了,明天我给你做饭,你想吃啥?”
“额,你做……?”
“咋?不相信我?”
“信信信!那你都会啥?随便来点儿就好!”
“不行,你点我做!”
“那,就家常菜,鱼香肉丝?”
“不行,太油腻。”
“那麻婆豆腐?”
“太辣,不行!”
“那啥行啊?为啥太油太辣不行啊?”
“你现在能吃啥不能吃啥你觉得我没有发言权?乖,听话!”
“那……我能吃啥你觉得?”
“我给你蒸个鸡蛋吧!”
“额,好!那我必须尝尝你做的蒸鸡蛋!”
“嗯哼!”
“那我还能抽烟不……”
“你猜?”
“我猜能?”
“你再猜一下。”
“我……”
不知道他俩聊了多久,反正他们把明后两天都安排得满满当当,精确到每个能想到的场景里的每句对白,每一个神态,每一个拥抱。
慢慢地,便都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魏莱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看向郭趣。
他头耷拉地歪在一边,没有血色了。
“醒醒,郭子?小郭子?”魏莱跟使劲地揉了揉眼睛,拿起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嗯,已经昏迷了,请快点来!”挂了电话,她坐到他旁边。
摸摸鼻子,没呼吸了,于是她捏着他的鼻子,抬起他的下巴,人工呼吸。
然后心肺复苏,人工呼吸,心肺复苏,人工呼吸……
手机响了,救护车来了。魏莱带着救护人员进来房间。
“虽然按流程我不该这么说,但是女士……他已经死了。”
“那就按流程来,谢谢。”
然后她随车到了医院,按流程后,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