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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怜花道:“我们三人靠近观察,发现李方圆的脸上长出了很多根触须,扎进了树里,他的脸凹陷了下去,就好像已经死了半个月,但是他不可能是死了半个月的,刚才他还在和我说话,我拔出鞋里的刀,把触须砍断,李方圆忽然发出了惨叫,出断掉的触须处流出了鲜红的血。”
花月蓉道:“他会不会是中了可怕的毒。”
王怜花皱紧眉头:“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奇怪的毒。然后王无礼和王无乐忽然从我身边跑开了,我以为他们是受不了这种场景去吐了,结果看见他们俩也抱住了附近的树。”
花月蓉吓坏了,缩在一边抖着声音问:“他们的脸上也长出触须了?”
一个女孩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总是把脸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可能她不会怕血肉横飞的场景,但是看到被破坏的脸,总是特别的害怕。
王怜花点点头:“月色下看起来特别恐怖,就像是什么鬼从他们的身体中钻出来了。”
他转向沈浪:“沈少侠可听说过这种毒?”
沈浪思索了一下,苦笑道:“不,我从没听过,这根本就不像中了毒,倒像是中了邪。”
王怜花道:“我又不敢砍断这些触须,砍断了他们也是死,无论哪个人,流那么多的血,都不可能再活着,于是我问李方圆,到底怎么回事,那时候他就还剩一口气了,舌头也不听使唤似的,说了三个字,听起来像是“无人出”。”
王怜花苦笑道:“诸位,我现在也没明白,什么叫做“无人出”,也许根本不是我想的这几个字。”
花月蓉道:“无人出,也就是无人能出来,看来确实凶险万分。”
沈浪道:“的确不太适合美丽的姑娘。”
花月蓉道:“哪有什么适不适合,我就是喜欢去,我乐意去,我高兴去!”
她又站了起来,三个男人脸上带着苦笑,当一个女人执意要去做什么的时候,男人最好就是闭嘴。
王怜花道:“这三个人一夜之间就像被树吸取了全部的血和肉,第二天就还剩了几张薄薄的皮,那些触角也都干瘪了,这么惊悚恐怖的事情,我简直闻所未闻,为了核实他们是不是在墓中出的事,第二天我派了两个人深入墓穴,然而那墓太太复杂,没有地图根本走不进去,从墓中出来的两个人没出事,然而他们也根本没看见棺椁。”
沈浪道:“如此复杂的墓地,我们去也很难找到棺椁,我觉得还是找专业的人好一些吧!”
熊猫儿道:“说得对,我们俩还是喝酒在行,你想喝酒的时候找我们准没错。”
王怜花摇摇头,叹道:“这么险恶又诡异的事情,天底下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合适的人了。专业的带路人自然也是有的,请诸位隐瞒好李方圆已经死去的事情,否则我想再多的银子,也找不到合适的带路人了。”
越靠近夏逢龙的墓地,江湖人士就越多,王怜花不愿引起旁人的注意,给他们都简单易了容,说是简单,在这种高手的手下,效果却也非常明显,沈浪英俊的外貌被掩盖了,五官经过修改变得不容易让你记住,就像是一个平平常常的路人,只有他挺拔的身姿让人看出,这不是一个普通人。
熊猫儿的长相本是一脸正气凛然,王怜花改变了他眼睛的形状,让他看起来有了几分痞气。
花月蓉的相貌无论出现在什么地方,都会吸引周围的人挪不开眼睛,她虽然说不在乎,可是看到镜子里脸色蜡黄,脸颊上还有很多雀斑的形象,她还是沉默了一天,本来一个活泼的姑娘,一整天闷闷不乐不说话,可见是非常的伤心了。
王怜花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收药材的商人,来到大山深处,用收药材作为理由,这确实很合理。
山脚下只有一个小客栈,这地方本来就人迹罕至,小客栈开出来也没有生意,所以其实这也不是一个小客栈,只是一户农家的房子,更改了一下布局而已。
店里的三个人就是一户普通农家,女儿做登记,母亲收银子,父亲干力气活,在一群江湖人士中间,生活颇为不易。
沈浪一脚踏进客栈的时候,正好遇到两条壮汉在欺负人,一个只有一只眼睛,脸上一道斜斜的疤痕,另一个衣服不穿好,故意露出胸膛。
熊猫儿也喜欢这样穿,但是大家看到他的时候,心里都会想:“真是一条好汉!”可能是他的五官,还有他清澈的眼睛,让人觉得想要接近,觉得这个人值得信任。
长相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好看的皮囊总是大大的占便宜。
现在眼前这人,虽然和熊猫儿的打扮差不多,甚至身材也差不多,但是从眼神中,从五官中,就流露出浓浓的,让人讨厌的猥琐气息,让人觉得他好像不断地流着口水,全身都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客栈的少女退后了两步道:“客官您的房间在楼上。”
一只眼睛道:“你不带我们上去,我们怎么找得到嘿嘿嘿嘿,快带我们去呀。”
他前进两步,少女退到了墙角,已无路可退。
这个女孩长得很好看,大大的眼睛,眼中仿佛带着揉碎的阳光,说话的声音像山泉水一样好听。
她的母亲正在柜台后写写画画,听见响动赶紧站到女孩子前面,对两个壮汉行了个礼道:“年轻女孩子不懂事,让老太婆我带你们上去吧!请跟我来。”
虽然在偏僻山区,这老妪的礼数还是很合适,毕竟如此多的江湖人,不是哪一个都讲道理的。
但是有些人就是不讲道理的,敞开前襟的壮汉道:“老太婆滚一边去。”伸手就去推老妪,这一推带了风声,显然用上了内力,如果推到普通人身上,运气好些躺十天半个月,运气不好撞到什么地方,骨折都是轻的。
但是他这一推,老妪却一动不动,他大吃一惊,不是他忽然失去了力气,是有人在他掌力接触到老妪身体时,点了他手腕的穴道。
老妪已经做好被打的准备了,却感觉这人的手,绵软无力,像穿过玉米地,被玉米叶子拂了一下似的。
她赶紧拉住女儿的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女儿。
这个人认穴太准了,点的时机太恰当了,这大汉根本不认为世界上会存在这种人。
所以他觉得是自己的错觉,是自己发力方式不对。
他鼓足了气劲,向老妪的天灵盖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