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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升一路跑下山径直冲进中军大帐,扑倒在地上向都指挥使萧成高呼:“中计了,中计了,卧牛山的贼寇全都聚集在牛鼻山,我军中了埋伏几乎全军覆没。”
萧成闻言大怒,一脚踢飞放在脚边水囊,指着赵升大骂:“作战无能,临阵脱逃,竟被山匪打得落荒而逃。损我军威,不知为朝廷尽忠,要你何用。来人,将这废物拖出去斩了。”
赵升连忙大叫:“大人饶命,非战之罪啊,匪寇十数个武功高手一起冲上来,我们只有六人根本不能敌啊。非战之罪啊。”
冲进来的士兵拉着赵升向外拖去,赵升不停大声求饶,不敢有一丝反抗。
帐内众人抱拳施礼,一起向萧成求情,齐声说道:“大人,恳求留下赵升一命,让其戴罪立功,也能彰显大人大度,彰显朝廷宽容。”
看到众人求情,萧成抬手示意把赵升重新押进来,恨恨地说:“若非众将官为你求情必要你人头落地。”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下去重打一百军棍,给我狠狠打,用心打。”
萧成之所以如此愤怒,还有一个担忧。孙大石死了,那可是八卦门很重视的内门弟子,特意安排到江州卫来历练。
是送来历练的,不是送来送死的。八卦门高层还特意给自己传了话送了礼,让自己照顾孙大石。
自己真是脑子抽了筋,以为给孙大石一个立大功的机会,结果却丢了性命。
要是八卦门的人问责起来......。
当初的礼可不是白收的。
这些江湖门派和各方势力关系复杂盘根错节,与朝廷也千丝万缕剪不断,行事也无法无天。
哎。这孙大石也是个废物,看到情况不对就跑啊,看人家赵升多会保命。
一炷香功夫,赵升又被拖了上来,两腿已经无法行走了,股间血迹斑斑。
先向萧成谢过不杀之恩,再描述攻打山寨一路上的遭遇。言毕,萧成挥挥手让其回到帐篷去养伤,别在这里碍眼。
“卧牛岭匪寇高端战力总共就十多个。如此看来匪寇几乎全都集中到了牛鼻山,想和官军掰掰腕子,真是猪油蒙了心。那么明日本都指挥使亲自前往,一战扫平卧牛岭。”
说完,萧成大手一挥,然后握手成拳,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清晨的山间空气清新宜人。
太阳刚刚升起,把山间的景色照得明亮。
阳光照射在茂密的树叶上,使他们看起来闪闪发光。
草木上的露珠在阳光下也闪烁着微光。
江州大营。
萧成身披锁子甲站在中军大帐外。
两个卫指挥使一左一右站在萧成身边。
六个千户,六个副千户以及世家的六个家老一字排开站在队伍最前面。
萧成面色阴沉,眼睛来回扫视面前的十八员战将,良久开口说道:“蒋直蒋千户,你带本部人马连同昨日逃回营的五百多人镇守营寨。其余人等随我攻打牛鼻山。”
六千江州兵分成六队,一队一千人,五列二十排。六支队伍一字长蛇依次前行。
又从千户和家老中选出十人分散在山道两边的丛林里来回巡逻,只要发现有弓兵小队放箭,就逼近斩杀。敌人如果逃跑不得追赶,只要保持这种弓兵游击小队不进入山道两边一箭之地即可。
大军进山后却异常顺利,行军速度很快,仅一个多时辰就到了山寨下方,事先安排的应对之法一个都没用上。
莫非匪寇跑了?直到萧成看到寨墙上站着的寨兵才放下心来。要是让匪寇跑了,自己可就成了江州的笑柄了。
召来众将,直接说到:“我军优势巨大。十九个高端战力足以碾压贼寇。也不用讲什么战术策略,也不分什么主攻副攻。一会进军鼓响起全都给我上。”
又运起内力高声向士兵喊道:“全军进兵,有进无退,打下山寨不封刀,所得财物皆为赏赐。”
一挥手示意鼓手敲进军鼓。
士兵们舞刀持矛冲向寨墙,蚁附攻城。
十九个武功高手分十九路,施展轻功也扑了过去,根本就不掩饰自己的意图。
当官的都身先士卒冲锋,当兵的更是奋勇向前。
无惧寨墙上飞下的羽箭,攀附寨墙向上爬。
萧成也是如此,脚点寨墙,施展轻功向上跑。滚木迎面袭来,一刀过去就将其斩断,上百斤的滚木也就将萧成沿着寨墙向下滑落一段距离。又是一块百十斤的石头挥刀一撩就将其挑开,至于落到城下砸死了谁,就只能怪他倒霉了。
很快萧成就冲上寨墙,立即就是施展五虎断门刀群战式向四周砍去,刀光乱闪,刀气四窜,周围的寨兵纷纷丧命倒地,手中的枪矛刀斧都被砍成数段。
寨墙上在萧成周围很快就形成了一片无人区域,在此处越来越多的官兵登上了寨墙,开始集结军阵。
千户们也都在各处登上寨墙。
很快江州军就在寨墙上建立了十几个阵地,牛鼻山营寨被攻破了。
营寨里响起了锣声,山寨里的寨兵全都开始逃跑,从后寨跑出营寨冲进丛林。
江州军士气大振,冲进来的官兵从里面打开寨门,寨外的官兵涌进山寨,开始了四处杀人劫掠模式。
萧成站在寨门上方,看着江州军在营寨里四处乱串,叫骂打砸的声响络绎不绝,他很不高兴,没有什么心情,更没有攻城拔寨胜利时的喜悦。
原因无他,一个山匪头子都没抓住,抓到的都是些小喽啰。
竟然还发现一些山匪昨日还在军中当兵,才不到一个晚上就从了贼。到底是中了什么巫术,还是本就是一身贼骨头。真让人费解。杀了就是,这等叛贼绝不能留。
忽然寨中四处开始着火。
萧成大怒,是谁这干的?让你们杀人劫掠,没让你们放火。不知道这个山寨大都是木质结构吗?
“来人,来人。”萧成对着附近的侍卫大喊,“快去传下命令,不得放火。违令者斩。”
然而很快就发现情况不对劲。
火越烧越大,寨中竟然找不到多少水。
水桶,水缸,锅碗瓢盆都是干的。
地面也开始烧起来,竟然在土地下面撒了火油,还在不少地方埋了一罐又一罐火油,寨中到处都是干草和干树枝。
火愈烧愈烈,烟越来越浓,燃烧面积迅速扩大,很快整个山寨都烧起来了。
山寨外的地面也烧起来了,外面的地面下也埋了火油。
中计了,这是土匪的奸计,他们想烧死我们。
萧成眼前发黑,感到一阵眩晕。
当牛鼻山上升起烟的时候,王法真率军也开始对江州军的营寨发起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