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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你不能总为别人打工啊
我去了鸭绿河,我看着她说
“你去鸭绿河干什么了?″赵满面无表情的追问
“处理了点事情,不是我的事情,是大哥的事情。″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是这种表情,但心里却有着某些惶恐和不安。
赵满又突然的低下头吻住了我的嘴,我刚想抱住她,却被她一巴掌打在脸上。
接着她就起了身,坐在床边嘤嘤的抽泣起来:″昨天的事是你干的,是你干的,对不对?对不对″
我慌乱的坐起身,手足无措:″小满,怎么了?你哭什么?昨天,昨天。是张涛的事情吗?″
昨天,昨天张涛钓鱼。是张涛钓鱼的事!可这一切和赵满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赵满认识张涛?难道赵满和张涛的关系很深?我想着,我思考着,我顾虑着,我纠结着。突然也莫名其妙的烦乱着紧张着……
“小满,你听我说。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我慌乱着抓住了赵满的手问她。
“你昨天在我这里探听到钓鱼的事,然后就出去处理自己砸袋的事情了对吧!″赵满抽泣着问我。
“小满,你听我说,我没砸袋,我从来都不砸袋。砸袋的是我的老板,是我大哥,也是我收粮的师傅,是他砸袋!“我积极的解释着。
赵满挥挥手阻止了我,又满脸泪水的质问我:“砸袋的不是你,处理事情的是你吧,诬赖别人抢劫的是你吧,讹诈别人钱的是你吧,从同江调来刑警帮你们颠倒黑白洗脱罪恶的是你吧,又从被砸袋地主手里坑了七万多元钱的是你吧!这些不都是你做的吗?″
“我,我,小满你听我解释,这里面有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想向她解释,可她的情绪却很激动。
“解释,解释什么?你从车窗里扔出一点钱,就赖别人抢劫的事有没有?″赵满的声音压的很低,可语气里却含着无比的愤怒。
″那是我到现场时,他们,,,
“你就说有没有?“赵满阻止了我的解释。
″有“我底下头,这事却实有。
“你就用扔出去的钱,讹诈别人一万多,这事有没有?″
“有″我无力的回答着
“你老板已经砸了人家的袋,却让你弄的最后没砸袋,这事有没有?″
″有″我嗓子沙哑的回答
“你还从地主手里讹去了七万多,这事有没有?″
我瘫坐在地上回答她“有″。
是的,这些事都有,不管我怎么解释和狡辩事实就是如此,真的都有。
赵满也坐在了地上,抽抽噎噎的哭泣着:″我以为,我以为我自己,自己又遇上。遇上了一个,一个真正的,真的收粮好,好人,好人,可你可,你表面上,上装的像个,人,人似的,可,可你的心,你的心比蛇,蝎还要,毒,毒,呜呜呜呜″
赵满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哭泣着,鼻涕眼泪一起流着,娇小的身躯哽咽的一抽一抽的。
我的心也被揉的稀碎,我想帮她擦去眼泪,可她扭着身子恶狠狠说:″别碰我,你的手,你的人都太脏了。″
″小满,小满你听我说,昨天我只是想把事情无声无息的化解了,可张涛总是在步步紧逼我,昨天我要是稍微退一步,我就会被人毒打,被人扔进监狱,我没有别的选择和退路。小满,小,″我看着赵满冰冷冷的脸,我知道自己任何的解释都是多余的。
赵满抽抽泣泣蜷曲着身子躺在地上,我怕地暖的热气太高会让她上火便劝她去床上躺着。赵满却蜷曲着身子往挪到了墙边,墙边是没有地暖的可地上可能又太凉。我摸了摸墙边的地板砖,还行,不算凉。
我不敢让她起来,也不敢多说话,生怕她一气之下再跑出去。
我呆呆坐在门口的地上,看着赵满蜷缩的墙边还在一抽一抽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停止了抽泣,静静的睡着了。
原来赵满的心里有个英雄梦,而我只是个狗熊并不是英雄。她的英雄也许只有在天堂的汤东臣才是吧!
真的很可笑,昨晚的她还和我如胶似漆,而今晚却近在眼前又成了陌路天漄。
我想抽根烟,又怕呛到她。只能拿出一根烟放在鼻子上使劲儿的嗅着闻着。
″想抽你就抽吧,也给我一支″赵满幽幽的说道,可她并没转身还是背对着我,也不知道她是咋知道的。
“哦,你也会抽烟啊″我想起身站起来
“别动,扔过来就行″赵满翻身坐起来,双手抱着膝盖面对着我。
我坐在门口自己点着了一根烟,又把火机放入烟盒给她扔了过去。
赵满小手一挥,便准确的接住了烟盒。
空气仿佛凝固,时间也似静止。
只有捻在指间的烟袅袅婷婷撩拨着心弦
我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我不是你心中的英雄″
“唉,可能我真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儿″赵满悠悠的吐岀个烟圈,又用手指在烟圈中央上点着。
″不是没长大,是你能执守着心中的善良,活的比我透彻清灵″我低着头说。
“你是在说我傻是吧″赵满又吐个烟圈,又用手指点着,点着。
″你不傻,是我傻,弄丢了最重要的东西,自己还不知道″我找了舒服的姿势躺在了地上说。
″其实,仔细想想,你这个人并不是那么坏,也很好的,可突然就,″赵满没接着说,只是扭头看着窗外天上的星星。
″我知道的,突然就没有了感觉!″我深吸了一口烟说。
“你知道就好,唉,″赵满叹了一口气。
呵呵,我和她就这么结束了吗?我自嘲的笑了笑。
“等你老了,别忘了曾经有个小女孩疯狂的迷恋过你!″赵满幽幽的说。
“等你找到心中的英雄了,也别忘了有个傻大叔为你丢过魂!″我叹了口气说到。
赵满突然嘻嘻笑着说:″那我们还等什么″说完就蹦起来蹿进我的怀里。
哦,这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当我以为自己会永远的失去她时,她又疯狂的缠上了我。那种热情与主动比第一晚还强烈。
缠绵过后看着她甜甜的睡去,我不仅想起了李冬的话。
李冬说过赵满有病!
“赵满精神和思想上都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和创伤,她的性格有了极大的改变,有时会狂躁暴怒,有时还自卑自责,现在你看到的只是她正常的一面“
看来我以后要多哄着她,多呵护她才行。这样想着我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我见到赵满在床边一件件的整理我的衣服。包括我的袜子和内衣内裤都叠的整整齐齐。再一件件放到我的包里,拉上包拉锁之后还满意的拍了拍。那个小模样说不岀的乖巧可爱。
“哼,想看就大大方方的,还偷看。″赵满瞪着杏眼怒视着我说。
被她抓个现行我没狡辩,只是起来搂住了她的腰说:“那我就大大方方的,仔仔细细的,上上下下的好好看个够……
十点才和赵满恋恋不舍的下了床,其中我用快两个小时的时间,对她详细说了张涛钓鱼的事。
赵满听完指出了我三件错。
第一,像你大哥这样砸袋的人,就不应该管他!
我点头称是,并保证下次不管了。
第二,见到张涛之后就应该敞开说明,直接告诉他你已经挪了十五袋,车里没砸袋。
我点头称是,并保证下次绝不会了。
第三,第三,第三是狠拧着我耳朵说的,唉,疼死了都。
第三,扔出去一万,非要说两万。太贪财了没好心眼,以后生孩子没屁眼。
唉,我是连连点头称是,并指天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
结果,得到了一个大大的拥抱,以之鼓励!
这件事终于翻篇了,感觉心情大好!
唉,这个爱扭人耳朵的小妮子,真是爱死她了。
2010年1月1日。
新的一年开始了,赵满让我陪她去前哨逛街买东西以表庆贺。虽然我是那么的那么的那么的不爱逛商场,但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
我也就免为其难,又心甘情愿,还要脸露微笑的陪着她东跑西逛,上窜下跳的。
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个孩子牵出来逛街的大马猴,既要呲牙咧嘴的笑,还要手舞足蹈的跳。可一切都是为了她开心啊!唉,大马猴就大马猴吧!
说来也怪,自从我和赵满有了第一晚之后,她在外面吃饭就很少喝酒了。
有时候我感觉馋酒,想喝点。她也要严格的控制我在三两以内。偶尔我会抗议道:“你可比我能喝的″
赵满眼睛白白我:″已经把你勾上本姑娘的床了,再喝那玩意作践自己干啥呀?″
我去,原来我才是那个被泡的人。
但今天元旦,赵满开恩的说不能超过半斤。好,为了身体健康我举双手赞成。
逛到中午肚子饿时,我和赵满两手空空的进了饭店。白逛一上午,她什么也没买。
我准备好的一万元,在她面前也只花了两块钱,买了两根冰糖葫芦。
但她却吃的开心不已,意犹未尽的样子,还想要我再给她买时,我告诉她马上中午了该吃午饭了。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拿到手的糖葫芦又插了回去。
我也突然发现了,自从她和我在一起时。无论什么时候,她好像都不愿意花我的钱。虽然她从不直说,但我多多少少也能看出来。
感动的同时也不免让我男子汉的自尊心有些挫败感。
但今天,我背着她,偷偷买了她把玩好久又放回去的翡翠玉镯。
吃饭时我让她闭上眼睛不许偷看,当我把玉镯套上她的玉腕时。赵满的表情有惊喜也有着埋怨:″干嘛买这个,四千多块啊!″
“你这么美丽漂亮的手腕,应该戴比这个更好的″我笑着对她说。
她狠狠白了我一眼:″以后不经我同意,不许给我买东西″
“好的,好的,听你的″我看出了她要生气,立马点头应承着。其实我真的很听她的话,当着她的面儿就花了两块钱啊!
赵满柔情款款的看着我说:“你不能总为别人打工啊!多攒点儿钱,以后自己收粮。″
″这个,“我踌躇着,这个问题我从来都没想过。也一直不想这么干。可面对赵满我又不知道如何开囗。
″其实,给别人打工也也挺好的″。看着赵满的眼神,我咽回了后面的话。
赵满的眼珠咕噜转了一下,我知道她好像又有了什么坏心眼。可她不想说的事儿,我也是问不出来的。
我只能转移话题说:″这雪好像今天就能停,报的雪很大,其实也没下多大″
赵满小手拄着下巴说:“你是想装粮了吧″
突然感觉她说的很对,我在下意识里也确实是想装粮了。
我掩饰着对她说:″不想装粮,只想天天跟你在一起″
赵满嘟嘟嘴:“言不由衷“
我一下愣住了,她好像真的能看穿我的心。不由自主的伸手抓抓脸。
赵满又噗嗤的一声笑出来。
“今天元旦,吃完饭我陪你去家里看看哥哥嫂子吧!“我看着赵满说
赵满小手拄着下巴:“你是着急想把我娶进门吧“
“嗯,我想天天晚上都有你睡在我身边″我露出一脸淫笑的模样。
“哼,想得美,要娶也是我把你娶进来″赵满好像比我还淫荡的样子,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唇。
“好吧,那本大叔就以身相许吧″我遥遥头一脸不甘的样子。
″乖,这才乖,本姑娘今晚就好好疼你哈″赵满哈哈大笑着,还有模有样的掐了掐我的脸。
虽然很甜密,可我知道今天和她的聊天里,信息量好大。
元旦这一天赵满一直我和腻在一起,她嫂子来电话被她张口就找个理由给打发了。
我才发现赵满是天生的演员:″我同学病了,我的照顾她,她爸妈出门了,我也想和她聊聊贴心话,嫂子放心吧!“
一只小手拿着电话,另一只小手在我胸口划着圈圈。
挂了电话就对我说:″聊贴心话的时间到了……
赵满好像每天都不一样,她可以天真无邪,还能矫揉造作。她可以温婉可人,又能古怪精灵。她可以童心未泯,又能智计百出。她可以柔情似水,又能热烈如火。
但我知道她爱我的心是真的,没有一点虚假不掺杂任何邪念。
可是,我和她的生活态度和人生理念却产生了偏差和脱轨。
我知道她想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她设计的未来也是深思熟虑。可我,可我却是一种奴性和惰性的思维。
离开米业,自己收粮。我从来都没这么想过,也没有这方面的意识。可今天,赵满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向我提岀来了。让我突然之间就惶恐的,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自己的未来。
看着怀里甜甜熟睡的赵满。我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我的想法和执拗。思索,思索,再思索,可我还是跳不出自己的盲圈。
唉,还是先睡吧。也许睡一觉就都想通了。
第二天早上,雪真的停了。可天气却是格外的冷,在有地暖的屋里都能感觉到窗外青冷的寒意。窗户上结了厚厚的冰霜,像童话故事里的森林,雪白晶莹剔透又迷幻。
赵满使劲儿的挤在我的怀里,又像小猫一样蜷曲着身子。她的柔软,细腻包围着我的心也让我酥痒到了骨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