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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弟的家传秘药果然有奇效,伤在腹部,才三日时间行动起来就与常人无异了。可否让我瞧瞧这秘药?”李莲花看着在楼外踱步的莫前程。
“李神医莫打趣了,这秘药制成不易,数量极少,不是不与神医瞧,只是眼下我也没有了。待神医救了我母亲,我必回家取药赠与神医。”莫前程抱歉的拱手。
“如此,我便提前谢过莫小弟了。”李莲花说完,朝二楼喊了一句:“莲蓬,我们得走了。”
“来了,老爹。”李莲蓬下楼还不忘背着剑。
“你带剑干嘛?我们是去瞧病,不是打架,放回去。”
李莲蓬瘪瘪嘴,还是乖乖的放了回去。
李莲花也不再等回去放剑的莲蓬,叫上莫前程便往尚书府走去。
莲蓬下来时,看到已经走远的李莲花,暗道:“老莲花又不等我。”马上施展功法赶上。
莫前程养伤的这三日,莲花楼早早就被开到了兵部尚书府冷府隔壁的街上,三人走了一小会儿便到了冷府门前。
门前有两座石狮子,还站着两个带刀的侍卫。
“你们是何人?”守门的侍卫拦住三人问道。
李莲花从怀中掏出榜文递给守门的侍卫。
那侍卫接过榜文,问道:“为何今日才来?衙役报告说四日前榜文就被揭了。”
莫前程解释说:“这位是李莲花李神医,我是他的仆人,榜文是我替我家主人揭的,他在外地,因而耽搁了几日才来。”
“李神医!那个传说能活死人、肉白骨的李神医。”
“正是在下。”李莲花淡然承认。
“我先进去通报,麻烦李神医稍等。”左边的侍卫忙说道。
“有劳了。”
侍卫进去没一会儿,带了一个大概三十多岁到四十岁之间,管家打扮的男人出来。
“李神医,我是府里的管家温星河,请随我来。”
温星河,二十年前名满江湖的儒侠,二十岁成名,二十岁消失,竟是在兵部尚书府做了一名管家。李莲花不知道此温星河是不是彼温星河,他也没见过当年的温星河。不过瞧此人走路步履轻盈,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温星河走在前面,李莲花几人跟着。进门左拐进府里的侧院后,温星河说道:“尚书大人上朝还未回来,我先带神医去为大小姐看病。”
“大小姐?”据他了解,这兵部尚书已经四十五岁了,膝下有一子一女。
听到李莲花的疑问,温星河解释:“老爷的妹妹二十年前患上了疯疾,一直未曾出嫁,府里一直还是称呼她为大小姐。”
“哦,原来如此。”其实,李莲花奇怪的并不是这个,莫前程说冷水蓝是与他爹私奔被冷尚书囚禁,患了疯疾,可这一路进来,温管家对冷水蓝的称呼语气恭敬,不似作假,左侧这个小院环境清幽雅致,仅侧院的门口有两个带刀侍卫把守,往里走去再无任何侍卫。打扫伺候的丫鬟仆从倒有四五个。
“温管家”一女子从房中出来。
“这是伺候大小姐的丫鬟揽月。几位跟我进去,揽月,给客人看茶。”温管家吩咐揽月。
房内的床上睡着一女子,双手放在被子底下,从面色来看,没有瞧出异样。李莲花四下打量,屋内干净整洁,布置雅致,还焚着能安神的香。
“这位便是大小姐,大概五天前,小姐说胸口沉闷,接着便呼吸急促,再接着就昏迷了,老爷请了好几位大夫都束手无策,看着小姐状态越来越不好,老爷无奈只能张榜求医。”温管家说道。
李莲花点点头:“我需要给小姐把脉,还请将小姐手腕请出来。。”
“神医稍等。红药。”
红药听完往冷水蓝床前搬了一张凳子,并将冷水蓝的的手从被子里挪出来压在床边的被子上。
李莲花瞧了一眼屋内几人的神情,便给冷水蓝把起了脉。
脉象迟芤,人又在昏迷之中,李莲花从手腕的针夹套中取出一根金针,扎破了冷水蓝的食指,抹了一滴血在手上,凑近闻了闻,血液腥臭。
李莲花想到妻子所留的医书中记载了一种产自南诏国的毒蛇堛齕,中此蛇毒者,正是如此症状。但此蛇毒与别的蛇毒不同的是,此蛇毒只有毒液漫延至人的胃里才会有中毒之象。只是南诏的蛇毒怎么会出现在京城,大熙与南诏素无往来,是以知道这种毒的人甚少,甚至大熙境内很多医书都不曾记载过此种毒蛇。
“冷小姐,昏迷之前可有服用药物?”
叫红药的丫鬟答道:“有,不过服的都是小姐日常治病之药,与平常无异。”
“你怎么知道与平常无异。”
“小姐出事后,老爷派人检查过小姐的医药饮食,与平常并无区别。”
“可有药渣?”
“没有了,自从小姐昏迷后就没再用药了,是以没有再煎药。”
“那之前的药渣倒在哪里了?”
“那些都与府内其他人的药渣倒在一起了,已经五天了,应该是已经被送出府外扔掉了。”
“嗯,那麻烦红药姑娘拿冷小姐之前服用的药方给我,顺便再拿一幅药。。”
“是,神医稍等,我去府医处拿。”
“方才红药姑娘说府中还有其他人长期服药?”李莲花对温管家说道。
“是尚书夫人,她生下公子后,一直身体不好,生下小小姐后,更是常年卧床吃药。”
“原来如此,尚书府上的女眷看来身体都不太好。”
“李神医说笑了。”温管家答道。
红药拿了药方与药过来,李莲花检查了一下,普通安神方,还配有生食朱砂一份。
“这药方冷小姐喝多久了。”
“也没多久,一月有余。”
“那么之前喝的是什么方子,又怎么会突然改了药方。”
“这个是府医改的,具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温管家听此说道:“红药,去叫府医过来。”
红药去请府医,李莲花则问温管家:“府中可有养蛇?”
“李神医说笑了,府中公子、小姐年龄尚小,又最是顽皮之时,老爷疼爱子女,是以府中从不养性情凶猛的剧毒之物,怕不小心跑出来,伤了人就不好了。”
李莲花点头,喝了口茶,继续问温管家:“府中药材的采买是由谁负责?”
“也是府医负责,李神医问了这许多,可与救治小姐有关?”
“哦,这行医之道讲究望闻问切,这不,我多问问,了解这前因后果,才好对症下药。”
“原来如此,那李神医我家小姐有没有救,何时才能醒。”
“哦,这个等我知道病因,也就两三日便可。”
这冷小姐除了中蛇毒,体内还有朱砂之毒。只是蛇毒的脉象及症状掩盖住了朱砂之毒的中毒表象,是以府医与外请的大夫都未察觉出来。
这朱砂之毒该是与府医开的药方有关,只是他检查过拿来药中朱砂的份量,即使近一个多月服用,也不至于中毒,那便是,有人暗中偷偷改了份量,所以才会有朱砂中毒之象。
“温管家,府医到了。”红药说完便站在一旁。
“刘医师,这位是李神医,他有些问题要问你。”温管家向刘医师介绍李莲花。
“李神医请问。”刘医师回答道。
“想请问刘医师,府中的药材是在何处采买的。”
“都是由我在仁中堂处采买,府中每隔一月就要采买药材,所有药材数量及价格双方皆记录在册,月底由账房去结算。”
“明白了,多谢刘医师。我写一张药方,还请刘医师取药,给小姐煎服。”
红药奉上纸笔,李莲花在纸上写:
土茯苓、金银花、冬葵子各十钱、熟地八钱、巴戟山、山萸肉、丹皮、红花各两钱、桃仁、泽泻、柴胡各三钱,甘草五钱,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一次,连服五日。
李莲花写好后,将药方交给刘医师。
刘医师接过后一看:“这,朱砂之毒的方子,我开的朱砂服用量绝不至于中朱砂之毒,除非有人改了服用剂量。”
看着刘医师着急解释,李莲花瞧了瞧屋内众人的神情,而后不紧不慢的说:“刘医师不必紧张,许是煎药的人拿错了生食的份量。”
“这绝不可能拿错,老爷对小姐十分疼爱,交代我每一份药都要亲力亲为,我行医三十年,在此方面,从无出错。”
李莲花的手指又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温管家见状说道:“刘医师你先去抓药,我派挽月去取了煎给小姐服用。”
挽月闻言,跟着刘医师走了。
温管家的脸色看不出表情,只见他眼神就那么瞧了红药一眼,那叫红药的婢女便立即跪倒在地:“温管家,我都是按留刘医师给的药给小姐服用,绝不可能害小姐。”
“红药姑娘,你还是莫撒谎了吧”李莲花说道。
“李神医怎能如此污蔑奴婢,奴婢对小姐忠心耿耿怎会害她。”
莫前程突然插话:“她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主子为何如此说。”
李莲花看了莫前程一眼说道:“没错,你的确没有想害死冷小姐,所以每次增加的剂量并不是很大,一来防止被人发现,二来则是拖延病发时间,至于你为何拖延时间,只怕只有你自己知道。”
“爹,你怎么知道是她?”李莲蓬问到关键问题。
“这朱砂呢,说好找也好找,说不好找也不好找。但红药姑娘左手上戴的这串朱砂串珠是不是少了些珠子。”李莲花抓出红药的左手。
“本来嘛!作案工具肯定是要销毁的,但我想这珠串对姑娘意义非凡吧,舍不得?另外,这冷小姐嘛,又中了堛齕之毒,掩盖了这朱砂之毒,之前来的大夫都未察觉出朱砂中毒的事,你便存了侥幸心理,是以这珠串一直戴着。”
啪啪啪的鼓掌声,一个身穿官服,胡须微短的中年男子拍掌,与他一道进来的还有一青年男子,看年龄不过二十岁上下。那青年男子长相亦正亦邪,脸色偏白,身材高大身形却偏瘦弱,似是风一吹就倒,但那双眼睛却是透亮,显示的正气十足却又带着点精明。
“老爷,晋王爷。”温管家拱手行礼。
李莲花与莫前程也起身抱拳行礼。
“早就听闻李神医不仅能活死人、肉白骨,这探案之能也是无人能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那被称为晋王的男子夸赞。
“王爷过奖。”
冷尚书走至冷水蓝床前,看到人还没醒,便问道:“李神医,舍妹可有救?什么时候能醒?”
“不知道冷尚书是否知道堛齕之毒。”
“不曾听过。”
“这是这一种产自南诏的毒蛇,只是大熙与南诏相距甚远,又并无商贸往来,小姐体内除了朱砂之毒还有这种蛇毒,这种蛇毒须得以本治本,冷小姐要醒过来,怕是得找到这种毒或者活的毒蛇取毒。”
“我这就派人去找。星河,你去吩咐去找。”冷尚书对温星河说。
“真想到不到,我冷府十几年竟养出一个毒害主子的恶奴。来人,给我拉下审问,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背后下毒害我妹妹。”冷山河的脖颈处冒起青筋,就连他的短胡须都被他说话的语气震的一颤一颤。
冷山河刚吩咐完,侍卫还来不及将红药带下去,婢女嘴角便留下了鲜血倒地,侍卫往鼻息探去,竟发现气息已绝。
“大人,死了。”侍卫禀道。
众人皆被一惊。
“带下去埋了吧。”冷尚书挥挥手。“今日还有其他事,我吩咐下人带李神医先去休息,等找到解药再请神医为舍妹治疗。”
“好。”李莲花等人跟着下人去休息,临出门前,他听到冷山河对晋王说道:“晋王殿下随我去书房。”
下人将三人带到西院的住处便离开了,李莲花和儿子住一处,莫前程住一处。李莲花给笛飞声写了封信,叫他帮忙查冷山河兄妹与温星河,顺便再查查这个仁中堂。堛齕之毒,如此稀有,能买得起或卖的起这种毒的要么财大气粗要么手眼通天。
“李莲蓬,把这封信送到金鸳盟。”
“有奖励吗?爹。”
“奖励你一颗糖。”
“小孩子才吃糖,我要学相夷太剑后面的招式。”
“你前面的会了?”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
“行,等这件事结束,回去就教你。”
“得嘞!我这就去。”
夜静悄悄,李莲蓬已经睡下。李莲花穿了件黑斗篷,隐了气息,往冷小姐住处一探。
他戳破房檐窗户上的纸,看到令人惊奇的一幕,冷尚书竟然在冷小姐房内处理公文,这倒是件稀奇事。堂堂兵部尚书,不在书房处理公务,也不在自己夫人房间,而是在自己妹妹房间。
冷尚书在这里,他又摸去了尚书夫人的房间,谁知道看到的一幕更是令他惊讶。这温星河正在给尚书夫人擦洗小腿。怪不得这夫人的院子里没有侍卫,就连下人都瞧不见。
看这情形,两人相处毫无戒心,想来长久以来都是这样,哥哥在妹妹房间,管家在夫人房间,这一家人到底在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