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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写莲花楼(叮~)
“今日倒是很有精神。”粉色衣服的女子往浴桶里倒了一簸箕药,然后低头给桶下的石头窟里塞了几块木炭。
李莲花坐在浴桶中,孤男寡女,他还全身赤裸泡在浴桶中,即使水面漠过了胸前,他还是没好意思开口答话。
“别扎了,胳膊伸出来。”粉衣女子从李莲花手中拿过扎的半成的草蚂蚱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用功把毒逼到你左臂上。”粉衣女子说完等着李莲花动作。
“姑娘,这毒天下无解,你大可不必”李莲花后面的话没说完便被粉衣女子打断。
“谁说我要给你解毒了,我只是在试验我的新药,你也快死了,现在的命是我捡回来的,你们江湖人不是有句话,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那我对你这救命之恩,还换不得你对我唯命是从?”
李莲花不再说话,乖乖的将毒逼至左臂,只见那粉衣女子从一个水壶中倒出十只水蛭,放至李莲花左臂,只见那些水蛭快速的吸取李莲花左臂的血液,一会便吸饱了。
粉衣女子兴奋的拿筷子一只一只取下吸满血的水蛭,放在一小水盆中端走。走至门口时,她似乎才想起来浴桶里还泡着李莲花,回头对李莲花讲道:“再过半个时辰你就可以出来了,出来后记得把水倒了,把浴桶打扫干净。”
她说完也不管李莲花有没有回应,便端着她的宝贝走了出去。
李莲花回忆起他是怎么到这岛上的,那日,他丢下莲花楼,丢下狐狸精,丢下小宝跟阿飞,想独自一个人找个安静的地方等毒发死了,但又怕在陆地上死了他们找到难免难过与伤心,于是用仅剩的银子问渔夫买了条小船,乘着小船在海上飘荡,不幸的是他碰到了海上的雨天,巨浪跟狂风卷翻了他的船,更加不幸的是他刚好毒发,无力挣扎,他也不想再挣扎。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全身赤裸,一个女子在他身上扎满了金针,至少给他穿个裤衩子遮羞,他想动一下。
“别动,针会跑。”一身红衣的女子说道。“再过半柱香,时间到了我会帮你取下来。”
“姑娘,可否给我盖个布,我这”他的脸红了。
“盖布会压着,你毒素遍布全身,我必须先帮你金针放血,之后就不会了,你先忍忍。”
李莲花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好,忍,我忍。
他与那女子的交流并不多,连她的名字他都来不及问,那女子总是疯疯癫癫的忙碌,除去给他施针配药,其他时间都在忙碌。有时在她研究药的房子里,有时在外面采药。
她说她救了我,她不养吃白饭的人,以后做饭、洗碗、洗衣、打扫都是我的活。既来之则安之,想他李莲花之前十年不也是自己洗碗做饭打扫缝补,现在还有命已是幸事。
自那次水蛭吸血后,那粉衣女子又端了一盆水蛭倒入了浴桶中,还倒入了一些不知名的褐色液体。
“额,这次,裤衩子多穿几条。”那女子说完便走了。
李莲花看着褐色液体里时隐时现的水蛭头皮发麻,但还是认命的多穿了几条裤衩子,泡进浴桶里。这次的水蛭好像比之前的更厉害,吸的他浑身疼痛。
大概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那粉衣女子端着一碗药汤走了进来“你可以出来了。”
李莲花从浴桶里走出来,浑身湿漉漉的,赶紧随手拿了一件外袍披上。
“喝了。”
毕竟他也是当过几年神医的人,闻了闻汤药,是补血的,不同的是里面有一点腥味,像血的味道,却又不单单是,他闻不出来具体是多了什么。泡了三天水蛭浴后,她不再让他泡了,只是每日仍然端来那略带腥味的汤药让他服用。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日日在变好,体内的毒素虽然未全部清除,但已经只剩余毒,想来不久便能够痊愈。
这日难得岛上下雨,那女子终于不忙碌了,坐在窗前看雨。
李莲花走过去:“在姑娘家中叨扰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你要报恩吗?”
“啊?”
“知道我的名字难到不是为了报恩?”
李莲花有被这女子的思想惊到:“知道姑娘的名字就必须报恩吗”
“对”
“既如此,那我便是为了报恩。”
那红衣女子从头到脚的打量李莲花,李莲花被盯得有些尴尬,便说了声:“姑娘?”
“我叫邢招招,招式的招,你叫什么”
“李莲花”
“明日我们成亲”
“啊?!”
“你不是要报恩”
“我是要报恩,可是,不是以身相许。”
“江湖之人,最讲诚信,你的人是我捡回来的,你的命是我从阎王手里救回来的,我既要你报恩,便只有这一种方式,其他的我都不需要。”
李莲花无言以对:“为什么是我?”
“我只认识你,你看这岛上还有别人吗?”
“只是因为这个?”
“你长的好看。”
李莲花突然笑了,也罢,这姑娘难得真实,既然他是她所救,以身相许也是应当。
二人第二天便以木代香,去招招师傅坟前磕了三个头,这婚便算成了。
婚后仍然是李莲花洗衣扫地做饭,招招每日都在她的药屋忙忙碌碌。
婚后第二个月,招招便怀孕了。李莲花更是十分小心的伺候她,也不让她天天出去采药了,只让她在药房鼓捣鼓捣。
怀孕的第十个月,某天,招招肚子十分疼痛,岛上又没其他人。李莲花即使做过几年神医,也未给妇人接生过。招招大出血,血止不住,好歹孩子生出来了,招招十分欣慰。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嘱托李莲花好好照顾孩子,要把他培养的有力自保、文武双全,要带他去看外面的世界,因为招招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岛,她不希望他们的孩子跟她一样。
“莲花,我们的儿子你给他取个名字吧。”招招拖着最后一口气虚弱的说道。
“叫莲蓬好不好?”李莲花的泪水早就漫过他的脸颊,沾湿他的衣衫。
“好,莲花,莲蓬,相,相依,为,命。”说完最后一个字,招招便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李莲花不明白,他明明才感觉的人生有幸福的感觉,却又被马上夺走。招招死了,死在了19岁的花季年龄,只留下一对父子和满屋子的医书。岛上没有其他人,李莲蓬才出生就没了娘,李莲花为了养他,便日日去林中抓母老虎跟母狼,绑住了,让李莲蓬趴上去喝个够。
招招死了四年了,李莲蓬也四岁了。因从小到大不是狼奶就是虎奶,李莲蓬要比一般四岁小孩长得高大许多。
“李莲蓬,自今日开始,爹爹教你武功。来,先跟着爹爹扎马步。”李莲花摆好姿势,示意儿子跟着做。
大概父亲是天才武者,儿子随父,也是武学奇才,学的有模有样。也是从李莲蓬四岁开始,李莲花便将扬州慢教给儿子。是以到李莲花带10岁的李莲蓬重返莲花楼时,李莲蓬已经修炼扬州慢6年了,一般武者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爹,我们去哪里。”李莲蓬坐在船头,问在划船的李莲花。
“去读书,你娘临终前说要让你文武双全,武功现在差不多了,读书还是差点。”
“娘留下的医书我都读熟了,还算读书差点吗?”
“那我问你,两个黄鹂明翠柳的下一句是什么?”
“这个娘留下的书里没有啊”
“那不就是了,这不是还差很多”
“那它的下一句是什么?”
“等你去了学堂你就知道了。”
李莲蓬觉得无语问苍天,背对着李莲花翻了个白眼,老爹总是这样。
莲花楼还是停在他常停的屠夫摊位不远处,李莲花带着儿子,推开了莲花楼的大门,他以为迎面而来的肯定是扑扑的灰尘,毕竟他十年没有回来了。却没想到,里面竟一尘不染。想来是方多病时常来打扫吧!
狐狸精的窝里已经没了狐狸精,不知道它是被方多病带回去养了,还是已经去了,毕竟十年了。
“爹,外面围了好多人?”李莲蓬看着将莲花楼围成圈的陌生人群。
李莲花走出门去,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
“李神医回来了,这都十年不见,你怎么也不见老的。”还是那位他当初被逼迫救妙手空空时打破他谎言的大姐。
恍如隔世。
李莲花回莲花楼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天机山庄和金鸳盟。方多病跟笛飞声来的速度要比他想象的快。
“李莲花”方多病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面色红润,容光焕发的李莲花,不禁红了眼眶。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一走就是十年。”他激动的说不出话,谁都不懂当时乞丐说从死人身上捡的时,他是何心情。
“回来了。”随后而到的笛飞声脸上的表情似是没有多大变化,但是李莲花还是从他微微颤抖的语气听出了他的关切。
“对,回来了。你们可好。”
“当然不好了,你都不知道,我们一直都在找你,你总算是回来了。”方多病还是一如既往,见到李莲花还是一如从前的小宝,对李莲花掏心掏肺,毫不掩饰对他这些年的思念。
“好,但你回来更好,别忘了我们还有一场决战。”
“又来,你放过我吧,我现在是有儿子要养的人。”
“儿子!”方小宝跟笛飞声惊呼!
“李莲蓬,下来”李莲花喊被他赶去二楼读书的李莲蓬。
“爹,怎么了?”李莲蓬人还没下来,从二楼的楼梯探出个脑袋。
“下来,爹介绍两个人给你认识。”
老爹召唤,李莲蓬马上就下了楼梯。
方多病与笛飞声眼尖的瞧见,这叫莲蓬的小子下楼竟用的是婆娑步,两人对视一眼,想起当年年少轻狂的李相夷以内里遮雨,这小子确实有乃父之风。
“这位,叫多病哥哥”
“多病哥哥”
“这位,叫笛叔叔。”
“笛叔叔”
“唉,不对,为什么叫我哥哥,叫他叔叔?”方多病叫道。
“你不觉得叫哥哥更显年轻吗?”李莲花忽悠道。
“那倒也是”方多病只有碰到李莲花时才是糊涂蛋吧,或许他乐意当这糊涂蛋。
笛飞声打量着与李莲花九分相似的李莲蓬说道:“儿子都这么大了,看来你这十年过的很精彩。”
李莲花看了看身旁的儿子,指了指二楼:“好了,回去看书,走回去。”他加重了走字。
李莲蓬的身子顿了顿,认命的乖乖走上去。
看着儿子上了楼,李莲花才对笛飞声回道:“平平常常吧,他母亲生下他就去了,我如今带他回来就是为了他母亲的遗愿,所以你可别来找我搞什么比试了,我还得赚钱养孩子供他读书。”
笛飞声没想到李莲花消失的这十年有了孩子,老婆却死了,便说道:“让他拜我为师,我可以教他武功。给他请师傅教他读书。”
“我也可以,我也可以,还是让莲蓬拜我为师。我爹从小琴棋书画都教我,本公子怎么都可以说是学富五车,贯通古今之人。再说,如今本公子自创的多愁公子剑也是所向披靡。”方多病也来掺和着要给莲蓬做师傅。
“多愁公子剑?”笛飞声疑惑道。
方多病暗叫不好:“那啥,公主喊我回家吃饭,我先走了,改日,改日我再来。”说完便一溜烟跑了。
笛飞声看着跑远的方多病,摇头笑笑。
“你变了许多”李莲花看着笛飞声说道:“若是往日,只怕你已经追出去跟小宝打起来了。”
“你不也是吗?”二人相视一笑。
“我说的你好好考虑一下。今日盟中还有事要处理,改日我再来。”
“好。”
笛飞声转身离开。
李莲花看看儿子,又看看老友离开的背影,在思索着要不要真的让莲蓬拜阿飞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