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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复仇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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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没有出来,也就是说,这层封锁,是永久,或者接近永久性吗?)
  先天圣位当然不是傻子,作为祂这种每秒可以进行近乎无穷无量级计算的超级生命体来说,所谓的困惑、恐惧这种情绪,确实可以让祂短时间内无所适从,但绝无可能让祂在经历一次受挫之后就放弃脱离。
  所以,在沉默半响之后,这名先天圣位这才重新将注意力看上了这个空间。
  就这样,在来自造物主层次的深层感知不断探索之下,祂终于是察觉到了‘门’的存在,而接着,祂也是心头一喜,直接轻轻一推,将这‘门’推了开来,随后,便再一次进入到了那漆黑之中。
  这种感觉对于先天圣位来说,其实非常古怪,因为先天圣位的观测角度,早已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范围,而是基于能量之海,量子波动态,时间、因果,命运层面来观测的,哪怕是那号称四大绝地的‘虚无’,也绝无可能让祂感觉到漆黑,所以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怪异了。
  (这种漆黑,难道说……是水神祂所提及的,多元宇宙之外的那种绝对空无吗?不,这不可能,哪怕那群人类的力量已经超越了我的估测许多,也绝无可能到达那种地步,毕竟若是真能做到那种地步,他们就不会选择困住我,而是直接将我抹去了,所以……)
  思索之间,先天圣位也是开始犹豫了起来,随着一道刺目亮光的出现,祂惊愕的发现,自己的前方,又是一间一模一样的纯白色房间。
  一样的上百平方米,一样的高度,一样的纯白,算上祂打开的这扇‘门’,大约一共有四扇‘门’分别位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而在这名先天圣位迈步走进这间新的房间后,祂走出来的房门重新关闭了,换言之,祂彻底进入了这间新的房间中,和上一间房间一模一样的,崭新的纯白房间。
  (新的房间?还是我又回到了原来的房间?……确实是新的房间。)
  心中暗暗思索着,祂作为先天圣位的本能告诉他,这确实是一间崭新都房间,并不是什么简单的空间循环那种原地踏步游戏。
  在观察了片刻,没发现什么新东西后,祂又随便选了一扇门,打开了房门,还是漆黑一片,走进去后还是一抹刺目的光芒,而理所当然的,还是一间一模一样的纯白房间映入眼帘。
  “……”
  先天圣位这次连犹豫都没有,直接随便选了一扇门打开,又是一模一样的漆黑,又是一模一样的刺目光芒,又是一模一样的纯白领域。
  随便选一扇门,打开,穿过漆黑,刺目光芒,一样的纯白……随便选一扇门,打开,穿过漆黑,刺目光芒,一样的纯白……一样的纯白房领域……一样的纯白……一样的纯……
  先天圣位像是机械般的重复着以上的动作,木然地看着一模一样的纯白房间又一次映入眼帘,但祂作为先天圣位强大的直觉告诉祂,这个狭小的空间,确确实实是他第一次踏入的崭新空间,不存在什么兜圈子陷阱这种低等恶趣味,而是货真价实的崭新空间。
  这时,先天圣位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祂绝非是什么愚蠢之辈,真正的愚蠢之辈,除非是有什么天大的外力相助,否则是绝无可能抵达先天圣位这等造化生命宇宙的终极层次的,所以,在重复了亿万次动作,并且排除了一个又一个的可能选项后,祂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将全身的本源和权柄也是猛然爆发开来。
  “轰隆隆——!!!”
  在剧烈的轰鸣声中,就见眼前的空间骤然崩塌,天翻地覆,地风水火,时间空间物质能量这四大多元宇宙基础属性立刻开始了某种变化,从最基础的构架开始,连锁型的崩坏着,这不是湮灭,也不是衍生,而是直接崩坏,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就仿佛被推倒的第一个多米诺骨牌,连锁效应开始以先天圣位所在之处开始展开。
  刹那之间,难以计数的地水火风的海洋开始蔓延,仅在一刹那间便冲破了纯白的墙壁,以超越光芒的极速开始扩散。
  从先天圣位的视角看去,祂终于在这漆黑的领域之中,看见了一个个纯白色的空间,而以祂为圆心,这些纯白空间都被淹没在地水火风的浪潮之中。
  “……”
  然而,明明展现出来了如此威能之后,这名先天圣位,却毫无欣喜之意。
  这种混乱到最极致的无序,将包括四大基础元素都彻底粉碎到一起,搅拌到一起,既无清,也无浊,更无一切衍生之物的状态,就是混沌。
  这种重炼地风水火的能力,只要一经发动,就能将一整个位面彻底炼化,从四大基础元素开始,将其底层结构破坏,从而形成自毁连锁,然后,就可以重现这多元宇宙开辟之处的场景,朝着外部其他的空间和虚空不断蔓延而去。
  然而,这种力量虽然看似近乎无限,但放在一个极大的基数之下,却是有限的可怜。
  说到底,祂也只是一名先天圣位而已,而且没有其他先天圣位的帮忙下,要想真正意义上的重现多元混沌的‘太一’,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所以,若是这方空间的力量不是‘无限’,而是‘有限’层面,那还好说,但若是‘无限’的层面……
  ……
  “果然,是大罗吗……”
  半响之后,先天圣位终于得出了结论,他已经有了七成以上把握,弄清楚这无尽房间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但是这怎么可能?仅仅只是人类,怎么可能做出大罗空间?!”
  先天圣位有些不可置信。
  就像之前强调过的一样,这名先天圣位绝对不是什么闭门造车,一无所知的土包子,祂曾经多次和水神以及其他先天推论过先天之上的境界,而尤其是水神,就在一次讲道时,谈及了祂所触碰到的那超越四大皆空之,名为大罗所具备的特点。
  而这个境界其中的一个特点,便是同时存在于一切时间空间之中,无所不在,即为大罗。
  大罗有两种方法可证。
  第一种,是证大罗者神游万界,用自己的道去和平行世界的同位体论道,若平行世界的同位体是无道者,则会被本体直接同化,若平行世界的同位体是有道之人,那便以力论之,实力更强的自己同化实力弱小的自己。
  若能以道与力彻底同化平行世界的所有个体,这大罗就算是证得了。
  至于第二种,则是以自身为根基来演化无穷时间空间,自给自足,在理解了何为‘无限’的力量后,就可完善大罗之道于己身,这同样可证大罗。
  当然,不论是这两种中的哪一种,证得大罗者都会具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可以打出“超限攻击”,拥有一击就可覆盖多元宇宙一部分的大伟力。
  所谓超限,虽然可能有很多解释,但是其中一种特征,那便是“无限”,超限超限,这超越的东西,就是有限之力,使得掌控者拥有无限的力量,就是大罗者的大威能了。
  因此,看到这片无穷无尽的空间,先天圣位明白了,这绝对就是大罗威能的一个方面——创造无限之力。
  当然,如果这位先天圣位对人类文明的数学有一定了解的话,或许可以知道这无尽房间的另一种称呼——希尔伯特旅馆。
  人类文明之所以用他们历史当中的一位数学家名字来称呼这片无尽的旅馆空间,那是因为一个很有趣的小故事。
  【让我们想象有一家旅舍,里面房间数是有限的,并假设所有房间都已客满。这时来了一个新客人想要订一间房。
  “很抱歉,我们已经客满了。”
  老板会这么说。
  但现在让我们想象一个有无穷多房间的旅舍,并且所有的房间也已客满,而这时也来了一个新客人想要订一间房。
  “当然可以!”老板喊道。
  然后他将占据了1号房间的人移到2号房间,将2号房间的人移到3号房间,将3号房间的人移到4号房间,以此类推。然后,经过这一番转移,1号房间空了出来,新房客就住到了里面。
  假设这时又来了无限数目的新客人想订房。
  “没问题。”老板说。
  他将1号房间的客人移到2号房间,将2号房间的客人移到4号房间,将3号房间的客人移到6号房间,如此等等。
  现在所有编号为奇数的房间都空了出来,可以轻松地将无限多的新客人安置其中。
  此时,又来了无穷多个旅行团,每个旅行团有无穷多个旅客,老板不慌不忙,拿出一张无穷长无穷宽的表格,表格上写1号团、2号团、3号团、4号团……无限号团。
  同时,最顶上一行写上所有已经住上的客人,每一列代表旅客的房号/团内号,第一行就是1号房间、2号房间、3号房间……
  然后在下面写上1号团1号、1号团2号、1号团3号……以此类推,把表格填好。
  然后,从左上角开始来回画上一条不间断的来回曲线,把每个人都连接起来,然后想象把另一头把曲线拉直,把一个无限×无限的表格变成一条无限长的线,这样线上的每一个人都有了一个对应的房间。】
  事实上,无论房间来多少客人,只要客人的人数是自然数、自然数的平方、整数、整点、有理数,这些属于最小的可数无穷的客人,那希尔伯特旅馆都能让客人住下去。
  不过能处理无穷的客人,老板本身也得是这个文明所定义的超图灵机这种东西了,这暂且不提。
  而很显然,先天圣位在这一刻,自然也是属于旅馆可容纳的范畴内,祂的体量固然很大,但终究也只是有限,在单位时间所能输出的力量自然也是有限,因此,祂被困在了里面。
  但换言之,只要有希尔伯特旅馆这个集合所没有的元素,那就能打破这个旅馆的容纳极限。
  所以……
  先天圣位停了下来,又一次环顾四周,依旧是那纯白色的房间。
  下一刻,祂开始调动自身掌握的本源,和多元宇宙的这个无穷的本源产生共鸣。
  这就是有先天圣位位格与其他仅仅只是达到先天圣位力量的特殊生命最大的不同了。
  对于先天圣位级别的存在而言,只要使用祂的本源造化之力,就有权限调动、冲击整个多元宇宙本源的权限,这无关于其本身力量的大小,而是一种位格。
  只是,这种位格的使用,自然也意味着巨大的代价,但对于这名先天圣位来说,要想快速脱离此地,那也不得不这么做了。
  “咔嚓咔嚓……”
  就这样,一道比漆黑还要漆黑的空无裂缝自纯白的房间中出现。
  可就在这名先天圣位即将脱出时,一道身影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祂的面前。
  那道身影躯体呈半透明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是一名青年男性,只是这名男性的模样,却是让先天圣位再度吃了一惊。。
  “是你?!”
  先天圣位有些不敢置信。
  “是的,是我。”
  青年就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一般,他只是冷冷的开口,用着沙哑的金属嗓音回答了这名先天圣位的提问。
  听到之类,先天圣位也是不由得目光一凝,祂看向对方这半透明的身体,隐约间想起了什么。
  “我们回来了……整整一万年,哪怕肉身已经化为枯骨,灵魂已经腐朽,但是只拥有执念的亡灵,回来了……”
  这名青年只是这么冷冷地说道,说完,他的手中就这么浮现出来了一柄长枪,然后,便是轻轻刺出,就仿佛浑不受力一般,违反常理的将这名先天圣位直接贯穿。
  “不!不!住手,你不能……”
  在这名先天圣位惊恐的吼叫中,在以普朗克时间为计数的时间内,这片名为“希尔伯特旅馆”,并分裂出无穷平行空间的世界泡终于再也无法维持下去,它以一种无法形容的速度迅速收缩,将无限的空间收束成无限小的点,仅在瞬间就将祂压成虚无。
  而祂所残留的圣道本质,也被人类文明熟练的从多元宇宙本质中取出,拿去充当了永固式能量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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