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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睡得不是很好,第一次在户外过夜确实不太习惯,坚硬的地面睡得让我关节疼痛,但至少让我的身体得以休息。看了眼手机,七点还未到,打开帐篷,小公园里已经有不少大爷大妈开始晨练了,道路上也有少数从田间反悔的人。周边也有不少大爷大妈朝着我这边“指指点点”,对于我这个外来的“新物种”好像表示很好奇。我将帐篷重新折叠过后,便打算去找点东西填饱肚子,于是我打算去问问那些围观我的“观众们”,下一步往哪走比较好,因为我十分相信“农村情报站”的实力。
“大爷,往北走的集市要多久啊?”我瞄准了一个在使用器材的大爷,用着蹩脚的土话。话说回来在我们那小县城生活了这么久,当地的方言我只听得懂,但却说不来,这也是爷爷所爱调侃的事之一,“长这么大,连土话都说不来,真是笨死了”,当我听不懂爷爷说得土话的时候他总这样笑着说道。
大爷闻言回到,“北边的要远嘞,南边的近,你去北边要一个多钟头了。”
“我就是从南边来的,我要到北边去!”
“这样子啊,小伙子,这大包小包的,要跑路啊!”,大爷好像看我这身行李好像很疑惑,怕我是坏人一般。
我连忙摆摆手,“大爷我可不是坏人,我在旅游呢!”
“小年轻,来这里旅游啊?这里只有田,有什么好玩的?”,大爷好像还是一副不相信我的样子。
“我要去J市看古镇,想徒步过去,这样也能锻炼锻炼身体!”
大爷好像对我的身份放心了下来,“哦哦,我还以为你是坏人来逃命的嘛,年轻人多出去走走好的!不想我这把老骨头,想走啊走不动了!哎,再让我年轻十岁,大爷也想陪你疯狂一把!”
“大爷,你还年轻呢!”,我安慰道
大爷回道,“年轻啥呀,你都叫我大爷了!但人嘛,总会老的,年轻人多出去看看吧!”
于是我向大爷道别,“得嘞,大爷再见,祝你身体健康!”
“小伙子,祝你一路顺风!”
沿着村里的路继续向北边走,早间田野里泥土的味道还是很好闻,要是下过一场雨就更好了,那种味道总会让我想起儿时的岁月,傍晚下过雨的院子,太阳也开始缓缓落下,潮湿的风吹在脸上,那一刻的满足是此生值得记录的镜头之一。
因为我走的比较慢的缘故,以及没吃早饭,我花了近两个小时才到达北边的集市,说是集市不如说是菜市场,周边以及开始出现小区之类的居住环境了,看来我离古镇应当不是很远了,空空的肚子不允许我思考,我找了家早餐店变准备饱餐一顿。令我没想到的是,这边的东西居然比我们那要便宜上些许,这让我感到疑惑,为何这比我们那经济更好但物价却便宜上一些呢?这让我联想到,去年我们县上建了一条商业街,开满了咖啡店,当时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我们县都和国际接轨了,开这么多咖啡店,真是令人不解,要是工资和物价一样涨就好了。
简单休息过后我便继续上了路,经过了两天的徒步,我的脚好像已经开始适应起来了,但依旧有些酸痛,不过总算是有些改善。人或许就是这样容易被驯化的生物,短暂的训练就足以让人适应环境,生活是这样,工作亦是这样,从小我们就是这样,所以人们生出来才叫“出生”。有的人生来就是“汗血宝马”,精料喂养,而我们则是属于“驴”,早早的戴上头套,用鞭子抽了大半辈子,以为走了很远的路,摘下头套那一刻才发现,原来脚下的圈已经成了沟壑。
原来,不在工作时间的马路上是那么空旷的,来往的车辆也并不是很多,人们都在为了自己的生活奔波着,而我却在这时候享受着属于我自己的惬意,这样看起来,像是我偷走了他们的时间,我又燃起了一丝愧疚。但时间本不该是我们自己的嘛?只是我们用时间去换成了金钱和大米罢了。我曾听过,工作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器官买卖,只是不拆开来罢了,这倒是为工作的解释添加了一点趣味。
中午时分,我应该是来到了城市的中心区域,附近有挺高的办公楼,这也是我学生时期所认为我将来工作的地方,也曾想和电视里的商业精英一样,西装打领。我在办公楼下找了一家快餐店,想要体验一下白领的午后生活,但有一部分确实和我想的一样,每个人都匆匆忙忙的,我吃完一顿饭,隔壁桌已经换了两批人了。大致到了十二点半的时候,店里就剩下我和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了,或许人们只是被关在了不一样的笼子里罢了,或许有的笼子看起来美轮美奂,但里面也少不了败絮。简单休息过后我也继续上路了。
在路上我总会对一切事物感到好奇,没见过的东西都想多看两眼,不用在乎时间,没有人催着我往前走,除了红绿灯上走动的数字。我可以随时停下来看看路边的花,也能够跟着流浪的小狗小猫找到他们的根据地,这或许是自由的感觉。自由真是宝贵的东西,因为自由总是很难让人感受到,得不到的确实是最珍贵的。而我也很难感受到活着的感觉,我最早感受到活着的时候是我意识到我用鼻子呼吸的时候,我会很难停止这个想法,直到我找到别的事情做,让我忘记这个感觉。另一种让我感觉活着的时候,是疼痛,疼痛让我感觉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我有时候会沉迷于疼痛这种感觉,我喜欢拿一个夹子夹我的手指,短暂的疼痛会让我感到一点点的快乐,但我不会为了获得这种快感而自残之类的,那会使我获得一份罪恶感,让我觉得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爷爷。因为爷爷那么辛苦把我养大,我不想做一些让他失望,让他难过的事情,这样只能让我自己更加痛苦。
我就是这样的一个矛盾体,人们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