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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先前都是惴惴不安,为前程而担忧的话,进到开封以后丁放也在担心自身卷入兵灾。
这些都在吕松子收他为徒后成为微不足道的小事。
丁放高高兴兴的回了客栈,将好消息告知给贤妻良友,遂抱着《明神丹诀》去房中修炼,一下子来了个废寝忘食,连着好几个日夜不曾出屋。
到二月十二这天,丁放于修行一道略有所得,走出门来,恰迎着红衣军士登门,调他跟李超去曹门待命,并还带来了挨牌、钢刀作为他们的装备。
军士传完令,放下装备就去下一家。
婴宁见状忙道:“夫君上了城墙,切要怜惜性命,此时去,天黑后当可回转。妾身在此等候。”
“你啊你!”
丁放伸手指了指婴宁,欲要说她点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婴宁是拿他当文弱书生了,但对他的担忧也是实实在在,不掺半点虚情假意的关怀。
丁放长长呼出一口浊气,认真道:“贤妻说的我记住了,不学人贪功冒进,留着有用之身回来见你。”
“大哥,我们走吧。”
李超催促。
丁放点点头,又交代婴宁、徐远几句,这才跟李超出门往“曹门”方向走去,一路上说说笑笑。
不多时到了曹门,没见着预料中前来迎接的吕松子,连曾在周王府见过的那些将军也一个没望着。
丁放正觉得奇怪,忽听人大喊,循声望去。
“那两龟孙弄啥嘞啊!不安生。”城门洞子里钻出来大胡子军士,招手叫道:“看啥看,说的就是你们,咋这么木呢。”
“大哥,他是不是在骂俺俩?”李超问道。
丁放撇撇嘴,“没有的事,过去吧。”
到现在丁放算是看出来,他来守城可没有想象中的特权,就是普通守门兵,既庆幸不用冒死,又感到些失落,怪吕松子不识英雄。
少时到了大胡子身前,丁放收拾好心情,笑道:“官爷,我们没人带着不知道该干些啥,您吩咐。”
大胡子朝南边一摆手,“朝那里一直走过去,看到人搬沙子石子,跟着一起干。干完了跟头头走。见到闯逆来打开封啦,可别和撒咧!”
丁放正要搭话,多问点信息,却看大胡子骂骂咧咧的朝另一头新来的“民夫”过去了,不由得摇头失笑道:“走吧魁吾。”
李超还想着守城御敌,斩首报功,哪知道发下来刀、盾,到了地头居然被指派去当民夫,十分不开心,却也没闹事给丁放找麻烦。
挨牌就是木质盾牌,长约一米六,宽三十厘米,里侧有把手握持,外面刷桐油使挨牌滑腻。
丁放所得的挨牌别说刷油,都没有晾干呢,明显是最近两天新削的,看着跟木板也似。
学着旁人将挨牌、钢刀绑在一块儿背身上,丁放见李超也准备好了,遂招呼一声往南走去。
走没多久,就看见一大块空地,守城物资堆成小山。有许多青壮正在那里搬石头、木头,或用麻袋装沙土。前者放去城墙上备用,后者用来堵城门。
“什么事啊!”李超抬手使劲揉了揉脸,上前占了一辆板车。
丁放忙跟他组队,照葫芦画瓢,看旁人是怎么做的,自己跟着做就是了。
搬石头上板车,推到城门洞子后往地上一倒,完事。
整个上午都这么渡过。
直到午时见人送来饭菜,浑身大汗淋漓的丁放和李超都就地坐下,背靠着板车大喘气,接过饭菜才吃了一口,忽听鼓声大作。
老的怕,将饭菜几口吃完,腮帮子鼓得老高也不管,边嚼边吞咽,三三两两跟相熟的聚在一起。
小的跑,饭菜一丢拔腿就走,碰上穿皮甲的正规兵也不停步,经过刀鞘殴打后还不安静,立丢了命去。
骚乱被迅速平定,兵丁大声呵斥着众人继续干活,优先运送礌石、滚木上城头。
这些发生在极短时间。
丁放去看李超,见后者美多大反应,好奇道:“魁吾可是不耐烦了。”
“没有。”
李超搬石头上板车,抬手擦了擦汗,望向城墙上不停走动的人影,羡慕道:“哥,我想杀人。”
丁放眼皮狠狠一跳,没好气道:“别被人杀了,干活!”
李自成下洛阳后,从当地投效他的官兵嘴里得知开封城空虚,当机立断决定奇袭开封。领精兵三千、步卒三万,又邀请河南当地义军首领“瓦罐子”、“一斗谷”联手。
李自成二月初九出发,十二日到了开封城后立即发动进攻,跟丁放预料的不一样,主攻西门。
守卫开封的一干官员,以河南巡按御史高名衡为主、守道苏壮、推官黄澍为辅,在西城墙上主持大局,正巧直面闯军。
守卫西城的兵丁由两部分组成,分别是祥符县知县王燮率领的衙役,还有周王府承奉官曹坤、左长史李映春率领的王府护卫,将将一千出头。
丁放等民夫都知道大战开始,干活要更卖力几分,忽被兵丁抽调到西门,遂走回头路。
板车上装着石头本就走不快,兵丁又一个劲的催促,可把李超气坏了,几次三番看向丁放。
其实丁放也憋了一肚子火,想着大局为重,有什么事可以晚上去找吕松子说,现在还是全身心帮着守城为是。
忽听“啪”的一声响。
李超捂了捂头,摸下来一手血,恨声道:“大哥!”
丁放脚步一顿,取炼赤刀在手,见兵丁围上来,高声道:“我们是来帮着守城的,不是你们的奴隶,再敢动辄打骂……”
他话没说完,面前几个兵丁先将长刀砍来,李超顺势掀翻板车,让石头压倒兵丁。
被惹毛了丁放更将炼赤刀高举,眼看着就要砍下去。
“丁放,你做什么!”
吕松子及时赶到,大叫道:“同守一城,彼此间全是袍泽,你拿刀指着自己兄弟算怎么回事?”
丁放感受着炼赤刀上传来的不满,强压住心中火气,说道:“我跟李超要上城墙。”
吕松子一怔,良久冷笑道:“上城墙可以,我让你领十个兵守一段城墙,人可以死光,不许贼兵上城头。你敢立军令状吗?”
“有何不敢!”
丁放梗着脖子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