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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你来到医务室,你是今天第一个来的呢。真可惜,我没有什么礼物送你。”
我听到了她的话,睁开眼睛。一个和我妈妈年纪差不多的女医生穿着白大褂站在我面前,她微笑地看着我,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环顾四周,发现医务室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可怕。这里没有医院那种浓烈的消毒水味,也没有熬制中药时所散发的药味。医务室不大,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旁边有一个药柜。它看起来和我们家的衣柜差不多,有些陈旧但没有灰尘;柜门是透明的,从外面可以看到里面的药物。除了创可贴和棉签外,还有一些简单的药物。至于想象中的手术刀和吊瓶等让人害怕的东西则根本不见踪影。
我看到桌子上面还摆放着一个相框。照片上是一个慈祥的女人穿着灰色的衣服和她的女儿一起在草地上拍的照片。可以看出,这个女人就是这位女医生。两人都张大嘴巴,故意做出一副夸张的样子。不过可以看出,两人在拍照片的时候很开心。
一般来说,我并不害怕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但在我面前的这位医生不同,因为她是决定我命运的审判官。
不过看着相片中的她就一点都不让我害怕了。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我不停的在心中默念她是我妈妈,她是我妈妈。跟妈妈说话就不需要害怕了。虽然这样做可能很愚蠢,但我已经被恐惧控制得不能自拔了。如果我不自欺欺人想些让我不会紧张的事,保不齐医生会因此产生误会而给我诊断出比自闭症还要严重的疾病出来。
“过来坐吧。”医生朝我招招手,示意我坐下。
“哦,好。”我回应她道。
我还是有些紧张。同时心里有些慌乱。我暗下决心,就算我再害怕,我也一定要鼓起勇气跟她解释清楚。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我已经被人误会到看医生的程度了,如果这次我还犹犹豫豫的不敢说话,被眼前这个医生误会认为我有“自闭症”的话,那就彻底完了。
“你好,我是陈翠平。让我们交换一下名字吧,互相认识下吧。”她欢快地说。
“我叫陈楠,是牛老师让我来找您的。”我支支吾吾地承认我来找她的原因。“不过,我可以叫您陈医生吗?因为我觉得医生这个词就跟‘天使’或者‘母亲’一样神圣,因为医生是最让人尊敬的职业。当然了,我不是很了解。但我爸爸是这样说的,他认为人类唯一的敌人是病魔而不是人类本身,他认为战争是愚蠢的,唯有医生打的仗才是真正有价值的:因为一场战争会死很多人。但医生打的仗却能救活很多人。”
“可以。我不得不说的是,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如此高度称赞我职业的人。”陈医生对此表示出极为高兴,“那你喜欢我叫你什么呢?”
“我啊?”
“对呀,你给我起的‘陈医生’这个称呼很好,我也喜欢你这么叫我。但是我想知道你喜欢我怎么称呼你呢?”
在我的印象中,很少会有大人如此平等的与一个孩子相处。一般在谈话中,多数大人只会居高临下的问话。就连拜年时他们也只会在乎你有没有叫“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叔叔阿姨”而根本不会在意一个小孩子喜欢被叫做什么名字。她也是头一个问:“你喜欢我如何称呼你”的人。
“我......”我一时还没给自己想出一个好的名字来让她称呼我。“你就连名带姓的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陈楠,”陈医生看着我说,“我想了解一下,最近你有没有遇到令你感到很高兴的事情?或者把你最近的经历告诉我也可以。”
这句话倒使我放下心来,因为这是个简单的问题。如果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到这儿来吗?”就跟警察抓人时对小偷说的:“你知道为什么要抓你吗?”那我恐怕就真的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最让我感到高兴的是,马上就要放暑假了。这意味着我有更多的时间去旅游——我所说的旅游是指是在书中的世界旅游,这比真正的旅游有趣多了。因为当你真正去一个地方旅游时,你会感到疲倦;而看书,你永远不会感到疲倦,你可以在埃及金字塔中遨游,一会儿又变成鸟儿飞向某个小海岛去度假。我爸妈曾跟我商量过,这个暑假要不要出门去什么地方玩一下?我说不用了。因为我想有更多时间去看那些我从未看过的书。”我说完后感觉后悔了。在一个可能判断你是自闭症的医生面前去说这么奇怪的话,可能并不是一个好选择。但是谁让她叫我提高兴的事情呢?一提到高兴的事情,我就忘记了慎言也是一种美德。
“我也有同感。我们总是不自觉地把自己想去的地方想象成仙境。当你真正去了之后,可能会发现现实中的世界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丽。反而破坏了你心中对这个地方的美好印象。而且有些著名的风景点到处都是人山人海的壮观景象。在这种情况下,通过阅读书籍来了解世界在某些时候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而且,你还可以从书中知道许多你从不知道的事情。你还可以跟书中里的人交朋友。你可以想象自己就是书中的人,他所遭遇的就是你所遭遇的。就好像你真的到了书里的世界一样。”我又忘记了应该慎言。
“那在你的朋友当中,是书中的朋友多,还是现实中的朋友多?”
“我家里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你要知道在一个大家庭中,你自然而然就会有很多朋友的。而且是天生的。不过除了他们以外,还真没几个现实中的朋友。主要原因是没时间。但是你知道书中的朋友总是更有趣些,你知道绿山墙的安妮中的安妮吗,就是那个拼写带E的安妮,我就很喜欢她。因为她总能滔滔不绝地说话。而对我来说,要这样做有时很容易但有时却很困难呢。因为我有时总是想的太多了,结果想着想着就忘记了自己到底该说什么,或者想不出来我应该说什么。有时是因为不敢说,怕说错了挨骂。我的舅舅就总是因为我讲错话而责怪我。”
“你舅舅?”陈医生脱口而出。之后她又问,“你总是因为害怕责骂而不说话吗?”
“不,我想我只是在他面前我会尽可能的少说话。而跟我熟悉的人,只要他们愿意我会把他们给烦死的。”我说,“哦,对了。今天是不是牛老师说我有什么言语障碍,你可千万别因此以为我是自闭症患者。主要原因是因为我跟她不熟,再加上她的上课方式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所以我才显得沉默寡言的。我想她要是再待两三天,我就会喜欢上她的这种不一样的。不过我认真听课了。”
“我的看法是,如果说你不会说话或者沉默寡言的话。那么这学校里的其他人就该全是哑巴了。”陈医生说,“但是,据我所知,牛老师好像不是因为你没说话而误会你的。她跟我说你是因为长时间盯着看窗外看,所以她才为你感到了担心。”
“哦,那是因为现在是夏天,对吧?你知道的,每当这个时间点,知了就叫个不停。我之所以看着窗外是因为我想找到它们,我知道它们的家是在树上的,但是,树上叶片真是太多了,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找到树上的知了。不过,这并不妨碍它们仍然欢乐地鸣叫着。”
“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女儿,”陈医生说到她女儿时,说话声音都变得温柔了。“当时她只有两岁多。一次坐车时,我们让她看看窗外的月亮,像弯钩一样,很漂亮。但是因为视角原因,她一直没看见。可是她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外,在找月亮。最后,我说:‘月亮被房子挡住了。’她说:‘月亮真可怜。’最后我们下车了,她终于如愿以偿地看见了月亮。”现在的孩子都很执着和认真。”
其实,在我的记忆中,很少会有大人如此认真地去倾听一个小孩说话。当你表达一些在他们看来古怪、异想天开的观点时,这种情况就更加明显了。很多人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就瞎点头敷衍。要不他们就说你说的话是错误的。虽然我们有年龄上的差距,但总感觉她的回答很切合我的问题,一点儿都没有听不懂我说的话的感觉。陈医生真是一个好的聆听者,不仅愿意听我说完话让我解释清楚这一切。而且医生说起来是最高贵的职业。但是,她在谈话时一点也没有让人感觉到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相反,她还用一种平等和尊重的语气与你交谈,让人在和她说话的时候感到有一种亲切感。
我的恐惧感早已飘到九霄云外去了。我不禁回想起刚进医务室时,我紧张得浑身颤抖。我还想着她会给我发一张考卷来判断我也没有自闭症。现在想想真是可笑。但有时你明知道你害怕的东西是不存在的——比如说鬼,但当你处在黑暗中的时候,你还是对这个不存在的“鬼”感到害怕。有时候环境会让我们身不由己的干些愚蠢的事情,不是吗?但是虽然陈医生觉得我不是“自闭症”,但万一其他人——比如牛老师他们还是以为我得了自闭症该怎么办?虽然感觉有点离谱,但我还是说:“那你能帮我开一张我没有得‘自闭症’的证明吗?”
“非常抱歉,如果你是个正常人,那么我就不会给你开任何证明。否则我总不可能给地球上几十亿人每人都写一张纸,证明他们都‘非常正常’吧?”
“好吧,你说的对。谢谢你陈医生。”
我两手托着下巴,头靠着窗户看外面粉红色的晚霞与蓝色的天空交织。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从西方落下了,只剩下微微的一道光亮若隐若现。虽然夏天的夜总是来的稍晚,但是我看见窗外的天色还是暗了下来,我知道时间已经不早了。
接下来,我正准备告辞离开。只听陈医生说:“要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我答应了她。尽管我不知道她会带我去哪里。但我相信她,她是一位好医生。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确实出乎我的预料。一开始,我几乎被吓坏了,但最后我发现她其实并不是那么可怕的人,甚至可以说陈医生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我也喜欢听她讲述的事情。
陈医生把衣服外面的白大褂脱了,挂回到附近的衣架上。然后对我说:“走吧。”
学校的走廊上静悄悄的。教室里只有一张张的空桌子。看到桌子,我想起来差点忘了一件大事,我忘记把书包拿回来了。我让陈医生等我一下,我到我的座位上拿东西。
因为现在的时间学校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大部分灯都已经关了。陈医生打开了手机里的“手电筒”功能,好让在我们在黑暗中能够看的清前方的路。
傍晚时分,深蓝色的夜空给人一种深邃和平静的感觉。在夜晚仰望天空,你能看到许多在白昼时所无法看到的内容。夜空带给人一种平静和真实的感觉。
她娴熟地引领我穿过一条条小径,穿过了羽毛球馆。接着,她带我前往了初中部——明年我将会来到这个地方。但是目前还没有。她继续领着我前行,我惊讶地发现我们走到了铺着鹅卵石的小径上,路的两边,是一片小菜园。地面被整齐地划分,种植着各种不同的蔬菜。茄子、马铃薯等各类蔬菜在这里生长得生机勃勃。在走近一点,我发现里面不光是种了很多菜。还还养了一些动物。几只黄色绒毛的小鸭子在欢快地玩耍,两只猫则在一旁安静地待着。旁边用木栏杆隔着这片菜地。
“这里就是学校的后花园了。”她对我说道。
“这里真美,我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
然后,她带我在这里安静的待了几分钟。我们没说话,但是感觉很安心。
她带我从学校的后门走了出去,这里有一个很大的湖。在湖边,种着许多柳树,它们垂下枝条,枝条上的柳叶轻轻摇曳着,如同一个长发女孩在展示她的秀发。
“现在这么晚了,你应该还没吃晚饭吧?”她突然问道。
我点点头。
“我正好也要去学校附近的餐馆去吃饭,要不要一起去?”
“可我好像没带钱。”我摸摸口袋,发现里面连一个硬币都没有。
“一般来说,大人和小孩一起吃饭。都是大人付钱。因为你还没有到为钱发愁的年龄,不用想太多。”陈医生说。
“那好吧,我同意。”
我们随便找了个小吃铺,随便点了些吃的之后,就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在点餐到上菜的缝隙之间,我们没事干。所以我就又和她说起话来,“我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认识医务室的医生会是一件这么有趣的事情。”
陈医生只是微笑着,并没作答。随后又说:“我听刚才你说,你对你们班的新代课老师不熟悉,所以不敢多说话。可我对你来说难道不是陌生人吗?你为什么对我一点都不害怕?还跟我说了这么多话。”
“我不知道。”我说。“刚开始,走进医务室的时候,我也有些恐惧。怕出来被安上一个‘自闭症’的帽子出来。但是,简单的谈话过后,我知道你一直在认真聆听我说的话,这样我很快就可以解释清楚。你为什么愿意听一个孩子说这么久的话呢?而且我能看出来,你非常尊重我。”
“我只是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来对待你罢了。我知道当别人这样对我的时候,我会感到愉快。所以我也这样对别人。”
“你真好。不像某些人一样,总是喜欢乱评判别人。”
“呵呵,你是说牛老师吧。”我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她竟然能如此迅速地洞察到我的心思。“她只是和许多人一样,犯了一个小错误。我们每个人,当我们看出别人与我们之间有很大差异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认为对方‘不正常’。我刚才带你走过学校那片菜园的时候,感觉怎么样?”
“很好,”我想了想说,“感觉有清风吹拂过我,看着这些风景,我感觉很平静。”
“当我心情不愉快的时候,或者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下班后,我就顺路一个人去那里绕一圈,什么也不说,也不做,只是站在那里静静感受着这份美好。这对我帮助很大,我们有时需要独处。”
她继续说道:“有时候,我们并不能去分辨沉默寡言或是滔滔不绝是好是坏,这要看情况。而你们的牛老师看上去,特别的开朗活泼,还是个天生的急性子。当然,她也有一副热心的心肠。要不然她也不会叫我帮忙了。而且严格来说,她说的‘语言障碍’并不是‘自闭症’的意思,得了自闭症的孩子和普通的孩子完全不一样,她不会那么傻。我觉得她只是认为你的心情不好,即使在很活跃的气氛下仍然保持着沉默。如果她要是这样的话,一定也会担心自己哪方面出了问题。她也会主动去需求别人的帮助的。但她没想到的是,每个人都不一样。你只需要理解成她为你担心就可以了。”
“也许,我应该感谢她。”我说。
这时,我们点的炒年糕和肉丝炒饭已经由服务员端上桌了。但我还没有开始吃,可能是由于刚端上来,还太烫了。也有可能是因为我更想继续和陈医生谈话。
就在此时,她突然从包里取出一个用红色绑带包扎的精致小盒子。她将这个礼物递到我手中,补充道:“对了,我有份礼物要送给你。”
我开心地接受了这份突如其来的惊喜。我通过盒子的形状猜测里面装着什么礼物呢?但我实在想不起来什么礼物会用这种长方形的盒子装。一般医生会送人什么礼物呢?我听说牙医送别人礼物时总是特别喜欢送人牙刷和牙膏。
等待永远是徒劳的。于是,我直接动手拆开了包装,看见了一辆非常精致的公交车模型。有意思的不是它的内饰,而是它的的外表。它的涂装很漂亮。我捧在手上细看,它的前半部分的主色调是蓝色的,中间有一条绿色的彩带飘过;而车的后半部分是白色的,上面有几只蓝色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看上去好精致啊。”我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着。
“你想知道这个礼物背后的故事吗?”
“好。”我回应道。
“我最喜欢说故事了,”陈医生说,“故事的魔力就在于,能够给没有生命的东西赋予灵魂。从而让它对你有了更大的意义。”
“这个公交车模型的名字是‘蓝色的蝴蝶’。”
几只蓝色的蝴蝶在白色的车身上飞舞,我看着它们,这个名字对它来说恰如其分。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他得了绝症。”陈医生说到这里,放慢了语速说道,“医生告诉他,他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于是,他为了实现最后的心愿,他缠着一位有名的昆虫学家去热带雨林里去寻找传说中的蓝闪蝶。他想最后看一眼蓝闪蝶飞舞的样子。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他一直对昆虫很感兴趣,他的卧室里都是各种昆虫制成的标本。
“他们一直在寻找“蓝色的蝴蝶”,他们经历了无数的艰辛,踏入了热带雨林,差点因此而丧命。他们险些掉进了无底的深渊,或者从瀑布边的悬崖上掉下去。最后,他终于捕抓了那只闪着翅膀的蓝色蝴蝶。然后,他把它放了。”
“他为什么不把它制成标本,然后放在他的卧室里呢?”
“也许对他而言,追寻的过程比结果更重要。”陈医生沉默了一会,说,“也许,我们每个人终其一生,都在寻找那只‘蓝色的蝴蝶’。蝴蝶是由毛毛虫变的,当毛毛虫长到一定的时候,它会吐丝作茧,把自己裹在里面动弹不得。也许别人会嘲笑毛毛虫作茧自缚的愚蠢,但只有毛毛虫知道它这样做的意义。它在追寻属于自己的蓝色蝴蝶。它忍着剧痛,拼命挣扎地挣脱出束缚它的茧。当它经历了这些磨难后,它彻底蜕变了。它变成了一只蝴蝶。
“‘蓝色的蝴蝶’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是责任?是梦想?还是目标?我不知道。”陈医生说道,“但当我们愿意为一件事付出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不再被恐惧所束缚时,我们就能找到属于我们的‘蓝色蝴蝶’。”
我听完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陈医生。”
“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我家的地址也写在背后了。我不在学校的时候,如果你遇到什么事,或者想跟我说说话的时候欢迎你随时来找我。”
我收下了名片。这时候,我跟陈医生不得不互相告别了。因为已经天色已晚,路边的一盏盏灯早就亮了起来。
当陈医生走后,我静静地站在街头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我感觉到很快乐,因为今天我不仅没有被误会为自闭症,还认识了一个新朋友——陈医生。今天的经历还真有点先抑后扬的戏剧感呢。
不过,我突然想到今天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做?露露!我忘记接露露回家了!因为牛老师叫我下课后到她办公室一趟,然后她又让我去找陈医生。当时我差点都被牛老师吓死了,那还顾得上管其他事情。然后我又和陈医生聊得很愉快,她还请我在外面吃了顿晚饭。然后就到现在这个地步了。而且最糟糕的事情是:我还没有告诉妈妈今天晚回家,让她去接露露。这下完了,露露现在在哪里?我心中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我用我最快的速度向托管班跑去。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我心急如焚。我恨不得把红绿灯直接给拆掉。
我终于跑到了托管班的楼下,我赶紧走进大楼,按了电梯。托管班在3楼。刚走出电梯,我眼前是一片的黑暗。当电梯门关上时,连仅剩的一束光芒都看不见了。我根本顾不上怕黑,我赶忙往里面走。我的眼睛也渐渐适应了黑暗。当我走到托管班门前时,我看到了两扇玻璃门之间的把手,上面挂着一把U型锁。我尝试推了推门,却发现门已经锁上了。显然,他们已经下班并锁上了门。这里也没有任何人存在的迹象。但露露呢?她是自己回家的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