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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师娘她什么时候回来啊,菜都热了好几道了。”张普生趴在桌子上怏怏道。
天色逐渐暗淡下去,已至亥时。
“师娘她不会是着了那些蛊虫的道了吧!”张普生猛地站起。
“怎么可能,有太白在林头等待她呢。”小海说道。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师傅,我去林中看看吧。”
陈长安坐在桌前,双眼盯着这一盘盘丰盛饭菜,没有说话。
按照天师府的传统习惯,每至大年三十,所有的主力天师,家老,长老必须从申时开始祭祖到亥时,再一同吃年夜饭,祈祷来年天地能有好景象。
所以他心里明白,这顿饭嫣然怕是不能来了。
不过陈长安既然答应了师傅,也答应了两个徒弟,就算是他们师徒三人,也要在这家中吃完这顿年夜饭。
“不必去找她了,嫣然怕是来不了了。”
“可是师娘说了会来的。”张普生焦急道。
小海也是一脸严肃。
“好了,我们先吃吧。”陈长安舒缓着语气下达了指令。
说罢,他便拿起来筷子。
砰——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小安子,人还未到齐便要动席,这便是为师教你的礼数么。”
见到来者,与其身后的人,师兄弟二人的脸色由阴转晴。
“师祖好!”张普生和小海喊道。
陈济笑了笑,而搀扶着陈济的嫣然的嘴角更是高高扬起。
“师、师傅,您怎么来了?”陈长安放下筷子立即起身相迎。
“我不能来么?为师不是在年前就说好,让你在这里过年么。”陈济回道。
“可天师府那边…”陈长安担心道。
“师傅已经将那边处理好了,也算是为我们破了例……”嫣然脸色稍微暗淡些。
陈长安知道,陈济为了和嫣然一同来陪他们过年,肯定是费了不少精力工夫的。
这顿饭,陈长安会格外珍惜。
天师都会算卦。一是先人所记,另一是因为天地使特有的修炼方式与天地意念相通。
他总觉得,此次一别,下次再回五雷山天师府就不会这般容易了。
或许陈济也算到了,所以才会破例执意来与师徒三人见面。
“好了,两个小家伙,今年就由老夫来和你们一起过年吧!”陈济笑道。
“是!”张普生和小海笑答。
“会喝酒吗?”陈济又说。
“会一些,但是师傅平日里不允许我们喝酒。”张普生答道。
“这怎么能行?既然决定闯荡江湖,那便必须要将这门功夫学好啊!”
“为什么?”张普生和小海疑惑着互相望了一眼,又道:“可师傅跟我们说,喝酒能误事啊。”
“等日后你们就明白了。”
陈济说罢,便拿出一只坛酒递给张普生。
“来,倒酒。”陈济将碗递向张普生。
“哎!”
张普生挨个给大家倒酒,旋即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
“来,饮酒!”陈济端起碗笑道。
“是!”四人异口同声道。
几人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哈!”
香甜的酿米酒经过咽喉顺下,张普生只觉得浓香满口,又非常爽口。
“今日都敞开了喝!”陈济又命张普生倒上满满一碗酒。
等到给陈长安倒酒时,陈长安对张普生使了个眼色。
张普生和小海心领神会,旋即凝聚内力于丹田,来抵挡米酒带来的醉意。
几人吃喝了一会儿,嫣然起身从带来的锦袋中拿出两身银白长袍。
“喏,师姨给你们的新年礼物。”嫣然将两身衣服递给师兄弟二人。
二人接过后,满心欢喜的拿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原来,是两身天师衣袍。
虽然没有正规的天师府纹印,但是长袍上用银丝线锈满了稻穗,寓意着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这一看便是嫣然这段时间织绣出来的。
“谢谢师娘!”张普生二人开心的谢道。
陈济也拿出一对玉令,放到两人面前。
虽说两只玉令也不是天师府正规雕刻的,但是两人也足够开心了。
“谢师祖!”二人作礼道。
接着,陈济又从袖中掏出一张陈旧的信条递给小海。
“多年前,我曾帮过剑仙玖实一次忙,他向我承诺日后若是有事便可拿着此信去寻他帮助。今天师祖就将这封人情信送给你。”
小海双手接过信后叹道:“玖实?就是那位天下第一剑客?”
陈济点点头。
“谢…谢谢师祖!”小海颤声谢道。
他明白,陈济的这份赠礼对自己来说有多重要。
那可是堂堂的天下第一剑客,如果日后无法参悟烟雨剑纲,去寻这位前辈,一定能点拨自己修炼精通。
如果将来报仇时去寻找这位前辈,若是他能助自己一臂之力,以老剑仙的声望就大有希望能扭转如今那颠倒是非的烟雨门。
陈济的这份恩情,小海定会谨记一生。
陈济又拿出一本抄录递给张普生。
“这是那蛊族文字的翻译,你那本御蛊录我听你师傅说了,若是日后你碰上十万大山的势力,学好那本功法定能助你与其相之对抗。”
“这是这些年我派人寻找你师傅是收集的蛊族文字,一定要将那本只有你能修炼的功法学到家!”
张普生接过那本由陈济亲手抄录的翻译文录,轻轻翻阅几页。
有些褶皱的纸张可见陈济当时对陈长安思念之深。
如今又送与张普生之手,可见其书蕴含着陈济对陈长安与张普生的独特感情。
“嗯,师祖,我定将那本功法修炼通透。”
几人又相互聊了些往事,多半是关于张普生和陈长安的。
虽然张普生和小海用内力抵挡了酒效,当还是有些醉意。
听到陈济讲述陈长安年轻时武功还未有所成,为了嫣然参加中原的青侠武试,结果被揍成了猪头,惹得几人大笑。
就数张普生笑的声音最大。
陈长安笑道:“你这臭小子,谁没年少轻狂过?但是在我三十那年,再去参加可是拿了冠军。”
“师傅,等我三十岁来给你拿个全大陆武试冠军!”
“好小子,我记住了。你师祖、师娘、小海可都是证人,你要是没拿到怎么办?”
“没拿到你就罚我,像我小时候不听话那样罚我!”
陈长安看着脸颊微红的张普生,思绪被拉回从前。
还记得那是张普生才有自己大腿高,每到张普生不听话时,陈长安就将他绑在树上,拿着狗尾巴草挠张普生的小脚丫。
如今再看眼前的少年,都已经这般高了。
“好,你没拿到,我就再挠你痒痒!”
几人边吃边聊着,一桌佳肴已经吃了大半,酒也喝了十几坛。
几人都有了醉意。
时间也到了夜半子时。
啾—轰隆——
啾—轰隆隆——
几人循声望去,那一声声打破寂静山林的轰鸣正是那一颗颗绚丽的烟花。
新年到了,绚烂的烟花绽放在夜空中,渲染了夜的黑。
啾——啾——啾——
轰隆——
烟花自四面八方飞向夜空,几人向着大开的门窗望向夜空。互相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哦!过年了!”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啊!”
“来年新气象!”
“祝兄长事业有成!”
“弟弟一举夺冠啊!”
“来,祝您二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愿我们一家人平安将康,和睦幸福!”
……
山下欢声一片。
此时的神州大陆各地,合家团聚,或贫或富,亲人欢聚在一起,享受着年的气氛。
张普生这一家也是。
几人笑着又喝了几坛酒,陈济和嫣然都要醉倒了。
张普生三人用内力抵挡着酒意,则是装作一副大醉了的样子。
嫣然在醉倒前,伸出一只手抚在张普生脸上,另一只手搭在小海肩膀。
“你们…你们兄弟俩若是有一天累了,就回来,记住…这里,也是你们的家。”
“家里…有家人…”
嫣然说罢后,便醉倒下去。
张普生与小海听到这句话,立即红了眼,将嫣然搀扶到床上。
陈济也喝醉了,闭起双眼用胳膊撑着脑袋小眯着。
陈长安则是双眼空空的望着夜空中残余的最后烟花。
张普生和小海一齐问道。
“师傅,该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