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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
此情此景,就像是一家人那般融洽。
梁劲松一杯酒下肚,不断点头:“好酒,果然是红姐出品,必属精品,大老远就闻到这酒香了,令人垂涎欲滴。”
秦蕾摸着自己发烧的脸颊:“这是我喝过最好的酒,无法形容得了。”
苏老夫子笑着:“老夫年近花甲,还没喝过此等美酒,我们能喝上这等绝品美酒,都是叨长庚这小鬼的光了。”
高长庚得意洋洋:“这功劳我当仁不让。”
梁劲松边吃边问:“那三个跟屁虫呢?”
高长庚说道:“我点了几个菜,叫他们送回我家里,孝敬老娘去了。”
梁劲松竖起大拇指。
高长庚嘻嘻一笑:“别夸我,夸不得,尾巴会翘上天的。”
三人哈哈大笑。
梁劲松说道:“听说那个宁采儿美如天仙?”
高长庚点头:“我告诉你,在江城找不到像她这样绝美的女人来。”
秦蕾瞪了梁劲松一眼,吓得梁劲松不敢再问,转了话题:“你在府衙说明天又要离开江城,怎么一回事?”
高长庚说道:“红姐要我替她送一封信到邀月山庄去。”
苏老夫子变了一变脸色。
秦蕾惊愕说道:“那可是龙潭虎穴,不是一般人可以去得了的。”
高长庚说道:“所以红姐找我。”
苏老夫子说道:“信呢?”
高长庚说道:“明天早上到三杯醉酒馆取。”
梁劲松摇摇头:“我劝你不要去,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送信有官府的驿使,加急的有镖局的飞使,为何红姐不找他们,偏偏找你?”
高长庚说道:“红姐说这信不能等,驿使的效率太低了,而镖局的飞使进不了邀月山庄,而这封信必须交到邀月山庄的主人邀月夫人手里。”
秦蕾说道:“高长庚,你就不能用脑子想一想,苗飘红为何非你不可替她送信?万一这是个陷阱呢?”
高长庚说道:“不会吧?难道把我卖了不成?我值什么钱?”
梁劲松说道:“这叫防人之心不可无。”
高长庚笑着:“你这两口子哪来这么多阴谋论。”
苏老夫子放下酒杯:“他们两口子说得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长庚,还是推掉算了。”
高长庚说道:“老夫子,可我已经答应红姐了,总不能言而无信吧?再说了我和红姐又没有什么仇恨,她要害我为了什么?”
苏老夫子想了一下,说道:“知人不知心,还是防着点好,没坏处,就说你娘病了,不能去。”
高长庚拉着脸:“这不是骗人吗?”
苏老夫子笑起来:“你这小鬼,骗人还少吗?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到时被人利用了,别在我们面前哭鼻子。”
高长庚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打掉牙齿咽下肚,绝不回来哭鼻子,吃菜,喝酒,不说这件事了。”
梁劲松说道:“那就说说秦蕾的事,有两个仇家找上门来了,可他们没动手,长庚,我不方便出面,叫城东的兄弟去找找这两个人住在什么地方。”
秦蕾说道:“不用麻烦城东的兄弟吧?我们镖局可不是吃素的。”
高长庚说道:“找人还是我们那些兄弟在行,他们是什么人?”
梁劲松说道:“听涛庄的阴阳双剑赖泽柱杨明生。”
高长庚瞪大眼睛看着秦蕾:“怎么和他们结下梁子的?知不知道他们的去向?”
梁劲松说道:“目前不知道。”
高长庚说道:“他们这个时候来江城,有点事不寻常。”
梁劲松说道:“我也觉得是,我想起来了,他们说要去三杯醉酒馆。”
高长庚心头一震:“不会吧?”
梁劲松点一点头:“他们是这样说的。”
高长庚说道:“你们打过照面?”
梁劲松点头:“对,就在你离开不久。”
高长庚挠挠额角:“事出反常必有妖,听涛庄的大公子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这帮牛鬼蛇神出洞,这回江城有点不太平了。”
秦蕾说道:“我就奇了怪了,别人的事情你一想就明白,何解自己的事情却想不明白呢?”
苏老夫子笑着:“他不是想不明白,是在装糊涂而已,其实他心里像明镜似的。”
高长庚瞪着眼:“看破不说破,老夫子,说破就没有意思了。”
苏老夫子哈哈大笑。
秦蕾说道:“他们是牛鬼蛇神,你们是什么?”
高长庚笑着:“我们是地痞流氓。”
梁劲松笑起来:“还真是这样,你怀疑听涛庄要打三杯醉的主意?”
高长庚说道:“破案的事我管不着,那是你们捕快的事,找人的事我管得着,婶子,回去后找画师划下他们的样子,我叫兄弟们去找出他们落脚的地方。”
夜深了。
高长庚和梁劲松还有秦蕾从后门离开城隍庙,转出大街,沿着僻静无人的大街走着。
“好了,我们在这分手了。”高长庚突然在一个街口停下,然后附在梁劲松耳边嘀咕了几句,气得梁劲松抬脚踢在他屁股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梁劲松咬牙切齿。
高长庚笑着:“我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再见。”
他走进一个巷口。
秦蕾走上前:“他说什么,把你气成这副模样?”
梁劲松说道:“不能说,不能说,走,我送你回镖局。”
秦蕾一言不发,往另一个巷口走去。
梁劲松说道:“诶,这是往我家去的,你家在那边。”
秦蕾不回答,依旧往巷口走去。
“真是让那狗嘴说中了,她真是不回镖局。”梁劲松低语着,追上去。
秦蕾回头一笑。
梁劲松说道:“哪有姑娘家这般不害臊的,半夜三更跟男人回家。”
秦蕾偏着头:“我就是这样不害臊,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再说那个家不也是我的家吗?我跟自己的男人回家有罪吗?”
梁劲松说道:“但我们尚未拜堂成亲,这成何体统?让你爹知道,不把我打死才怪。”
秦蕾笑着:“我爹绝不会打死你,他巴不得我立马嫁出去,不用他整天头疼我这个舞刀弄枪的闺女找不到婆家,他最想的就是你这个小捕快梁劲松成为他的东床快婿。”
梁劲松说道:“所以我见到他就心怯,像老鼠见猫一样,要绕路走,怕的就是给他逮住问长问短。”
秦蕾哼了一声:“胆小鬼。”
梁劲松说道:“你说什么?”
秦蕾说道:“我说你是胆小鬼,胆小鬼,胆小鬼,胆小鬼!”
梁劲松来劲了:“你再说一遍,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蕾说道:“胆——”
这个字才刚说出口,便再也说不下去,因为梁劲松已经吻住她。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打乱了,全身一震,接着全身僵硬,完全没有了反应。
“看你还敢不敢说我是胆小鬼。”梁劲松捧着她的脸颊说道。
她“嘤咛”一声,倒进梁劲松怀里。
“坏蛋,大坏蛋,趁人家不注意欺负我。”她嘴上这样说,但脸上却是洋溢着幸福甜蜜的笑容。
她听到了梁劲松心跳得异常厉害,自己又何尝不是心跳得厉害,不由得扑哧一笑。
梁劲松说道:“笑什么?”
秦蕾说道:“你的心要跳出来了。”
梁劲松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吻你,我……”
秦蕾揪住他的衣领口:“你吻过多少个女人?”
梁劲松急得指天发誓:“就你一个。”
秦蕾亲了他一下:“算你还有良心。”
梁劲松说道:“你还是回镖局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怕……”
“你敢?我打爆你的头。”秦蕾瞪着眼睛。
梁劲松摸一摸头:“看来我得要去找一副盔甲回来穿着,说不定什么时候惹怒了你,被你打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
“去你的,把我说成母老虎。”秦蕾笑着推他一下。
“对,你就是我梁劲松的母老虎。”他紧紧拉着秦蕾的手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