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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嫂惊呆了。
她不相信眼前这个娇小的美少女竟然这等厉害,把四个横行多年没有人收拾得了的地痞举手投足之间就杀掉,送他们去见了阎王。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梦。”她喃喃自语着,一拧自己的脸庞,痛得她呲牙咧齿,这不是梦,她所见到的是真实发生的事,不禁热泪盈眶。
那个被踹飞倒地的地痞还没有死去,他满脸恐惧地看着毛慧筠:“姑奶奶,我还不想死,求你救我。”
毛慧筠上前一脚踩下去:“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的兄弟都去见阎王了,你不能落下。”
那个地痞嘴里不断涌出鲜血:“你不是人,是魔鬼!啊——!”
他低吼着,由于气管受堵,嘴里的血变成了血泡,他双眼圆睁,含恨死掉。
毛慧筠看着他们的尸体,摇一摇头,说道:“是你们自己找死的,怨不得我。”
她看着站在一旁的顾大嫂,走过去,掏出一锭银两,交在顾大嫂手里。
顾大嫂回过神来,擦一擦眼泪:“姑娘,你这是……”
毛慧筠说道:“顾大嫂,别害怕,给你的。”
顾大嫂说道:“他们——”
“都死了,见色起心的流氓地痞,鱼肉乡里的一方恶霸,不值得可怜,如果我不懂武功的话,遭殃的肯定是我。”毛慧筠说道。
顾大嫂激动说道:“姑娘,你是上天派来打救我们的仙女呀,附近这几条村子,受他们欺凌很久了,他们仗着懂一点三脚猫功夫,兴风作浪,无恶不作,欺男霸女,老百姓敢怒不敢言,姑娘们都不敢出门,这下可好了,乡亲们有太平日子过了,姑娘,请受一拜。”
她真的要跪下。
毛慧筠一手扶住:“顾大嫂,不要这样,拿这锭银两买四口薄棺材,找人来埋掉他们,人已死了,一切都烟消云散,不管他们生前有多可恨,罪孽有多深重,都不要再计较,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顾大嫂说道:“让他们曝尸三天都不解乡亲们的恨。”
毛慧筠笑起来。
顾大嫂叹一口气,说道:“不过死者为大,还是把他们入土为安吧。”
毛慧筠说道:“这就对了。”
顾大嫂说道:“那也不能用姑娘的银子,随便找几块木板凑合做成棺材,都便宜了他们。”
毛慧筠说道:“人是我杀的,敛葬的费用当然有我出,不能让你们破费。”
顾大嫂说道:“姑娘心地真好,谁娶了你,祖坟冒青烟了。”
毛慧筠想起唐玉刚,不由得扑哧一笑:“已经有人祖坟冒青烟了。”
顾大嫂笑着:“姑娘如同画里的小仙女一样,男的肯定是个玉树临风的俊俏郎君。”
毛慧筠没回答,走出店外,跨上白马,绝尘远去。
顾大嫂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感激说道:“姑娘,你为我们地方除了害,愿你永远平安,大富大贵。”
傍晚,残阳如血。
如鲜血一样红的夕阳之下,一个人策马扬鞭踏着暮色,扬尘而至。
是唐玉刚。
乡间道路,除了他一人一骑外,还有田间小路骑着牛背吹着笛子而归的牧童,荷锄而归的老农。
笛声悠扬,飘扬于空,在田野里飘荡。
唐玉刚循声望去,被眼前这一派田园风光迷住,自言自语着:“小时候的我,何尝不是这样,大哥荷锄,老父扛耙,我牵着牛,可惜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只能存在记忆里了。”
他触景生情,他的心突然泛起一丝苦楚,他想起了一个人,不由得感慨地长长叹了一口气。
虽然他已经决定和毛慧筠在一起,但是在他的心底,始终还牵挂着他深爱过的人,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
闯荡江湖的时候,为了回去见这个人,无数次绝境之下,他都能化险为夷逃出生天,因为袁媛是他的精神支柱,支撑着他一定要活着回家。
有些农户的家里已升起缭绕炊烟。
他收拾心情,继续前行,他经过顾大嫂小店的时候,看见地上满是鞭炮纸屑,一个中年妇人走出来。
顾大嫂正准备关门回家,后面响起一声很温和的问候:“大嫂,您好。”
她愕然回望,只见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下马,站在面前,不由得暗暗称赞:“好一个美男子!”
她一看唐玉刚的行头就知道是江湖人,于是说道:“这位少大侠,有何贵干?”
唐玉刚说道:“顾大嫂小店,那您一定就是顾大嫂,有吃的吗?”
顾大嫂说道:“真对不起,我要关门了。”
唐玉刚满脸失望:“好,那就不打扰了。”
他转身就走,突然又停住脚步:“请问大嫂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着白衣骑着一匹白马的美丽姑娘在这经过?”
顾大嫂心头一震,她不知道这个美男子何要问白衣少女的下落,如果是白衣少女的仇人那就麻烦了,坚决不能说出来,于是冷漠说道:“没有见过。”
唐玉刚心里偷笑,她这一副闪缩神情,一看就知是在说谎话。
他之所以问毛慧筠的下落,是想知道毛慧筠的安全,只要有人见过,就证明毛慧筠是安全的,他就安心。
他和颜悦色温说道:“大嫂不用害怕,我没恶意,没见过就没见过。”
顾大嫂半信半疑看着他。
他笑一笑,说道:“我问的那位姑娘是我的未婚妻,本来我们是在一起的,她突然闹情绪跑在我前头,她骑的白马可是一匹千里马,任我怎么追都追不上,我现在很担心她的安全啊!”
他露出一脸担忧之色,准备跨鞍上马。
“大侠,停步。”顾大嫂叫住他。
他回过身来:“大嫂有何赐教?”
顾大嫂相信他的话了,因为如果没有这层关系,绝没有这种发自肺腑的担忧神色,这是装也装不出来的,于是点头说道:“大侠,我刚才说谎了,我见过你说的白衣少女,中午时分她就在我这里吃过汤面。”
唐玉刚松了一口气:“谢谢大嫂告知实情,那我放心多了。”
顾大嫂仔细打量着他:“不错,不错,恩人的眼光相当不错,原来大侠就是那个祖坟冒青烟的人。”
唐玉刚一愣,他知道在这里曾经发生过事情了。
顾大嫂笑起来:“大侠不知道吧?我对那姑娘说,谁家娶了她,祖坟冒青烟了,大侠知道他怎么回答吗?”
唐玉刚想也不想就答:“她肯定说她已经有祖坟冒青烟的人了,是不是?”
顾大嫂瞠目结舌:“说你们不是情侣都是骗人的,太心有灵犀了,她就是这样说的,那副表情呀,像灌了蜜糖一样。”
唐玉刚哈哈哈大笑,说道:“大嫂,她眼光还可以吧?”
顾大嫂说道:“何止可以,简直是绝配,俊男美女,天造地设的一对。”
唐玉刚开心而笑。
他突然收起笑容:“大嫂刚才有句话称她为恩人,什么意思?可不是在这里她曾经和人动过手吧?”
顾大嫂吃惊得差点跳起来。
她的反应说明是真的。
“她人没事吧?”唐玉刚问道。
顾大嫂说道:“大侠不用担心,她没事,是别人有事。”
她装出一副神秘的样子:“大侠,那姑娘是不是绝顶高手?”
唐玉刚一愣。
顾大嫂惟妙惟俏地把毛慧筠的动作演示了一遍,说道:“那姑娘在这用餐的时候,来了四个地痞,要欺负她,她就这么几下,就把这四个横行霸道的地痞干掉。”
唐玉刚忍住笑:“还有吗?”
顾大嫂说道:“这四个地痞呀,在我们这一带无恶不作,我们是敢怒不敢言呀,结果被那姑娘两下子就全部杀掉,所以她是我们的恩人,我的妈,一个小姑娘怎么这样厉害?!”
唐玉刚失声而笑,然后指着满地的鞭炮纸屑:“所以你们烧鞭炮庆祝?”
顾大嫂笑着:“恶人除掉,当然值得庆祝。”
唐玉刚说道:“这里死了人,你怎么还敢开门做生意?”
顾大嫂说道:“他们一死,四乡安宁,生意更好做了,为何不敢。”
唐玉刚说道:“说得好。”
顾大嫂说道:“大侠,你未来媳妇叫什么名字?”
唐玉刚说道:“她没说吗?”
“没有。”顾大嫂摇头。
唐玉刚说道:“她不说,我不能替她说,大嫂,我还要赶上她,再见。”
他跨鞍上马。
顾大嫂急得大叫:“大侠,不吃一点东西吗?”
“不吃了,谢谢大嫂的好意。”
唐玉刚策马离开,绝尘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