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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的天空泛起了一线鱼白,群山薄雾轻飘。
绿野青山,碧水绕流,清晨的山林原野是如此的恬静,地上的青草,迎着朝露在吐嫩,含苞待放的小野花,向着阳光在开蕾,好一幅迷人的景致。
一匹快马,奔驰在这片生机勃勃的原野上。
鞍上人是唐玉刚,他无心欣赏一派田园山野风光,纵马疾驰。
他离开了李白遗风客栈后晓行夜宿,踏上追赶唐门队伍的归途。
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他随身携带的干粮已经不多。
他心急如焚,因为章掌柜的那一番话提醒了他,他们袭击天魁楼一事不是那么简单,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他担心唐门队伍中途生变,他必须尽快追上队伍。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哪怕是战死,也要和唐门弟子在一起。
眼下他没有时间把这件事从头到尾捋一遍,因为当中许多细节他是不知道的,只有掌门唐大德知道。
通过这一件事,他开始检讨自己,以前的自己,的确是自大了。
他一向自命不凡,想不到这回却阴沟翻船,被张永芳这个女人拿捏住,虽然张永芳和他所深爱的女人有几分相似,自己因为这个缘故而屡次对张永芳手下留情,但不可否认的是张永芳比自己更懂得如何无中生有从而创造机会。
这一点真是值得他好好学习,在没有机会的情况下去如何去寻找机会。
他终于领悟到女人的厉害,尽管女人有先天的优势,能博取得了男人的同情和怜爱,可以施展美人计来迷惑男人,但也得要这个女人有能力才行。
在江湖上,比张永芳厉害的女人比比皆是,他栽倒在张永芳手里,尝到女人所给的苦头,这反而是好事,提醒他以后要对女人有敬畏之心,尤其是恋栈权力的女人,智谋和手段和男人相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章掌柜的告诫令他感受到了江湖斗争的诡变,稍有不慎,就会陷入别人设计的陷阱里,他不是不知道江湖险恶,但嘴上说的自己所认知的和亲身感受到的完全是两码事,相较之下,自己的江湖经验还是嫩了一点。
他感到无比的恐惧,如果章掌柜所言是真的,那么这个设局人能耐也太大了,这令他想到了一连串的问题,最后得出一个最大的问号,这个设局者到底想干什么?
唐门、武陵派、大旗帮、崆峒派、烽火堂、映月山庄组成联盟,联手突袭天魁楼,皆因为是想得到那些失传已久的武林秘笈,那么这个牵头人是谁?这个人为何选择这六个门派?这个人又是如何得知天魁楼得到了这些武林秘笈?这些引人垂涎三尺的武林秘笈究竟是不是真的呢?
想到这些问题,他隐约觉得似有一张无形的大手握住了他们的咽喉,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怎么不令他感到恐惧!
他本来在能为张永芳想出那样暗害陶斯亮的精妙计策感到洋洋得意的,然而一对比这个设局者,他感到自己很渺小,自己只是小聪明,人家却是大智慧,那瞬间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屁,放完什么也不是。
突然,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骤急如雨的马蹄声。
他立即勒缰停马,警觉地定目望去,只见一匹马如风驰电掣般出现在远处,策马的是一个瘦削的中年人,但不是向着他而来,转入另一条岔路。
他不由得一愣,总觉得那人有些眼熟,于是在记忆里搜寻着,然后自言自语着:“不会是大旗帮的小刀堂堂主麻六子吧?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眼花认错人了。”
他笑一笑,纵马前行。
唐门的撤退路线是他规划的,在什么地方住宿,在什么地方用餐,早已经刻进他脑海里,根本不用看地图。
他现在只是尽最大可能追得上队伍,至于能不能追上,就看唐门队伍前进的速度,如果按照原先计划的速度每天一百里路,他已经追不上,但是他还得要追,他别无选择。
可是他却很安心,这一路上追来,唐门队伍的落脚点都没有发生事情,证明唐门队伍很安全。
这是他最想见到的。
天魁楼这一役,唐门死伤太惨重了,如果再发生激烈的战斗,将会有更多唐门弟子死去,万一连掌门唐大德也战死,他唐玉刚只能以死谢罪,因为他脱离了唐门队伍,没有尽到身为唐门弟子保护好掌门的责任。
这时太阳已经升起。
突然,他缓马而行,因为他听到了前面有马蹄声,夹集着车辘辗地的声音,他怕马速过快,与迎面而来的人发生碰撞,故此放慢马速。
拐弯处出现四个骑着马的彪汉,前后护着一辆马车。
前面的两个个彪汉看着慢马而来的唐玉刚,互相对看一下,其中一个举手握拳,驾驶马车的车夫立即勒马停下来。
这段路很狭窄,必须要一方避让才可以通得过。
唐玉刚明白过来,微微一笑,却不避让,像是看不到前面有人似的,依旧缓马前行,他可不是个谦谦君子。
“停住,下马,让路。”一个彪汉大声喝斥。
唐玉刚说道:“你和我说话吗?”
那个彪汉傲慢说道:“不是和你说话,难道是和鬼说话吗?”
唐玉刚说道:“凭什么要我让路?”
那个彪汉说道:“听你说话的语气,要我们让路了?”
唐玉刚笑着:“就是这个意思。”
两个彪汉大笑起来。
唐玉刚说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不可以吗?”
那个彪汉说道:“可以,你打得过我们就可以。”
唐玉刚说道:“这分明是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嘛。”
那个彪汉哈哈大笑:“就欺负你,又如何?”
唐玉刚忽然想起当日拦截张永芳的情景,与现在何其的相似,不由得笑起来,自言自语着:“怎么这般巧合的,此情此景,和当日我拦截张永芳的情景几乎一摸一样,车厢里的人最好不是女人,否则就是旧戏重演。”
他这一笑,反而令到那个彪汉紧张起来,警惕地环视一下四周,没有任何动静,不像是有埋伏,才放下心来。
唐玉刚笑着说道:“不用看,我不是土匪,我只是一个路经此地的过路客而已。”
那个大汉说道:“既然是过路客,理应让我们本地人才是。”
这时车厢中传出一个女人娇脆的声音:“算了,我们让一让,让人家过就是,本地人不能欺负外地人。”
唐玉刚惊愕不已,车厢里的还真是女人。
“算了,唐玉刚,收起你的臭脾气,让一让路又如何?”他突然跳下马,拉着马缰站到路边,说道:“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一个过客,应该让本地人的,请了。”
这不像是他的脾气。
他发觉自己不知什么缘故,从李白遗风客栈出来之后,改变了许多。
那个彪汉说道:“是,小姐。”
他一挥手,策马而过。
唐玉刚笑一笑,等他们过去才跨鞍上马。
就在这时,山弯那边传来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转瞬间,十几个拿刀带枪的大汉横冲直撞到来。
冲在前头袒胸露臂胸前长着浓厚胸毛的粗壮大汉笑着大叫:“哈哈,毛家小姐,这回看你往哪里跑?跟我回去做我的压寨夫人吧!”
听这语气,分明是一帮占山为王的土匪。
唐玉刚再次下马,站在路边,看着这伙土匪从身边飞驰而过。
这伙土匪也不管他,追着前面的马车。